第419章 血濺三尺
賊人?
哪來的賊人?
東方儀的臉色陡變,看著上前的黃忠,還有這陣仗,臉色陡沉,寒聲道:“黃大人,這裏是國宴!”
是郡主的國宴。
可是黃忠竟然帶著人來,這根本是胡作非為,他把自己當成皇帝了嗎,把自己放在哪裏!
東方儀的目光越發的陰沉,已經是動了殺意。
可是黃忠卻一臉忠肝義膽,抱拳道:“陛下!小的隻是擔心陛下您的安危,我的人已經傷了那個人了!那個人就是朝這個地方跑來的!我一個個搜,一定能夠找到那個混雜在宴會中央的賊人!”
“黃忠!”
東方儀看著黃忠已經準備搜人了,臉色越發的惱怒,沒想到黃忠竟然會如此可惡,全然不顧自己還在這裏,不禁勃然大怒道:“黃忠,你真的是好大的膽子!”
東方儀這個時候,也學不會忍讓了,眼看黃忠已經對內幕大臣們下手,當即發作道:“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退下!”
“不行!”
黃忠當即拒絕,厲聲道:“我受太後的懿旨,保護陛下是我的分內之事,陛下放心,我一定把賊人給你找到!”
黃忠就像是聽不懂東方儀的話一樣,定睛一看,卻看到了角落碧華的手上有一道劃痕,當即走了過去,將她拽了出來。
“就是你!”
“不是我!”
碧華突然被拉出來,臉上難掩驚恐,而下一秒,皇甫宸逸身邊的小伍出手了,看到碧華被抓,他當即出刀,黃忠一個飛踹,將他掀翻在地,“哢嚓”一聲,斷了碧華的胳膊。
“啊!”
碧華一聲尖叫,簫景洛此時也勃然動怒,飛身而上,可是黃忠卻沒有給簫景洛這個郡主的麵子,直接下了死手……
“碰!”
黃忠應聲落地。
皇甫宸逸冷冰冰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宛如肅殺。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敢對我下手!”
黃忠捂著心口,痛苦不已,難以置信的看著皇甫宸逸。
皇甫宸逸在都城,以無塵公子自居,在眾人的眼裏,不過是郡主的未來夫婿,一開始,黃忠並未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一個對掌後,才察覺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如此厲害。
他可能都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陛下!我不能讓這麽威脅的人在你的身邊,來人給我拿下!”
黃忠怒吼道。
“住手!”
“大膽!”
路若離和東方儀同時出聲,黃忠聞言一震,確實是愣在了原地。
“陛下!”
“郡主和無塵公子是寡人的朋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寡人的朋友下手!”東方儀咬牙,惡狠狠的罵道。
黃忠當然不服氣。
“我是為了大任,這郡主身邊這麽多亂臣賊子,一定是個奸細!陛下,早日除患!”黃忠指著簫景洛,目光陰鷙可怖。
皇甫宸逸聞言,臉色陡沉,已經湧起了殺意。
“我身邊亂臣賊子?黃太監,如果我身邊沒有武功高強的人,恐怕現在已經成為了你掌下冤魂了,你倒是本事,直接命令道皇帝陛下的頭上去了,我看是你想要做皇帝吧!”
“你喊我什麽?”
黃忠又驚又怒,他是個閹人,所以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是太監,可是簫景洛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麵喊他太監。
自從黃忠進宮得寵以後,還從未有人敢這麽說他。
大怒之下,他根本顧不上其他,直接衝了上去,作勢要讓簫景洛命喪當場。
可是……
“碰。”
黃忠忘記了,簫景洛的身邊,還有一個皇甫宸逸,他根本近不了簫景洛的身,甚至連皇甫宸逸的一招都接不了。
“你是何人!”
黃忠自詡高手,這世間難得有人能夠與他匹敵,可是眼前的男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吃癟,這讓黃忠不僅沒麵子,而且自尊心收到了很大的羞辱。
“一個太監,當然不可能贏得了我的夫君,陛下,你們大任究竟是誰當家,是你,還是這個閹人?”
簫景洛橫眉掃了一眼。
黃忠氣的目眥欲裂,惱怒之下,忍不住道:“你好大的膽子,我一定要殺了你!”
“放肆!”
簫景洛卻陡然變色,凜然瞪了一眼,寒聲道:“我乃大梁的郡主,受陛下重用,你算什麽東西,你是什麽身份,殺了我!你好大的官威啊!”
黃忠得勢多年,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究竟是什麽出身,人人都喊他一聲黃大人,而他是真的忘記了,所謂的黃大人,不過是別人給的一個尊稱。
而黃忠是個閹人,永遠都是……
“我……”
黃忠的臉上滿是難堪,他穿上華貴的衣服太久了,都快忘記了,自己的出身是卑微的,是可憐的……
而眼前的女人,卻實打實的提醒著他,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我要……”
“黃忠。”
東方儀開口了,她看了簫景洛一眼,深吸一口氣,寒聲道:“郡主是大梁最受器重的郡主,你……休得無禮,難道是想要我大任和大梁征戰嗎?”
一句話,讓黃忠的臉乍青乍白。
他這口氣,就像是大石頭,堵在心口,可是偏偏發泄不出來,隻能咬著牙,死死的忍著,深吸一口氣,半晌,才吐出一句,“小人不敢。”
“知道自己是小人,就好。”
簫景洛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一句話,讓黃忠的目光更冷,幾乎是陰惻的望了過去,那眼神,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真可怕啊……
簫景洛譏誚一笑,眼睛裏卻沒有一絲怯懦,隻是好整以暇的望著眼前的男人,眸底沒有一絲波瀾。
囂張至極。
黃忠陰著臉,滿目寒霜,可是卻隻能生生的忍著,捏著骨節,咯咯作響。
東方儀故作深沉的咳了一聲,“黃忠,你說賊人在這裏,可有確切的證據,這郡主身邊的侍女,可是始終站在這裏,寡人也看的清清楚楚,你說她是賊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一句話,讓黃忠臉青。
“也許是她易容離開,又易容回來!”
“我侍女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在任國,怎麽也輪不到我的侍女端茶遞水,你說是嗎?黃閹人?”
簫景洛故意譏諷,每一個字都在戳黃忠的心窩子。
他死死的克製著,看著簫景洛,恨不得將她拆骨。
可是眾目睽睽,黃忠就算是無腦,就算是囂張,也要忌憚她身邊的男人,如果強拚,不是他對手。
但是這口氣,他一定會出!
“這人,一定就是你的!我們大任多年沒有出過賊人了,可是現在偏偏你來了就出了一個,可見這人一定是大梁的!”
“得。”
簫景洛聞言,戲謔一笑,漫不經心的看了東方儀一眼,道:“陛下,你今天要是卡了魚刺,是不是也要怪我來了,讓你運氣不太好?”
舌燦蓮花,好巧的一張嘴。
黃忠無言辯駁,甚至有一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一貫無賴,所以遇到比他更加無賴的,就沒轍了。
東方儀卻感覺有些暗爽,這些年,沒有一個人能讓黃忠當麵下不來台。
“咳咳……黃忠,郡主說的沒錯啊,你可有確切的證據?”
黃忠凜眸,左右看了一圈,確實沒辦法一下子就認定賊人是誰,可是卻不甘心,咬牙道:“陛下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能夠給你找出來!”
“寡人就問你,你有證據,沒有?”
東方儀的臉色冷了下來,陰惻惻的問道。
帝王之怒。
黃忠一顫,聞言,隻能含怒咬牙道:“陛下,小的……暫時找不到……”
“既然沒有。”
東方儀暗歎一聲,故作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歎息了一聲,無奈道:“既然沒有,寡人也幫不了你,你說說,好端端的,非要鬧出這樣的事情,給我們大任和大梁之間,鬧出了矛盾,你讓我如何是好?”
她的語氣多了幾分無奈,語重心長道:“郡主,寡人代替黃忠跟您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計較了?”
計較?
簫景洛聞言,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勾唇,眸光拂過一道戲謔,淡淡道:“我為什麽不計較,我本來就是一個眥睚必報的人,今天,黃忠還必須跟我道個歉,不然,咱們這事兒就不能這麽了了。”
簫景洛橫了一眼,滿目寒霜,一臉囂張道:“我乃大梁的郡主,來到這裏,本就是為了兩國交好,可是你們卻為了一己之私,讓我蒙受不白之冤,你們的一個閹人,竟然都能欺辱到我的頭上來了!”
簫景洛輕嗤一聲,冷冰冰的看了黃忠一眼,眸光陡冷,“你們大任,還真的有待客之道啊!”
一句話,讓局勢跌至冰點。
黃忠也覺察不對,神色一頓,咬牙,“這都是誤會,我衝動了,但是你剛剛也欺辱……”
“我欺辱你?你一個閹人,能和我比嗎?”
簫景洛盛氣凜人。
一句話,讓黃忠的臉更加難看。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早晚,他要一顆一顆的拔掉這個臭丫頭的牙齒,拔掉她的舌頭,讓她這輩子都沒辦法開口說話!
而偏偏在此時……
“黃大人,這郡主讓你道歉,要不,你就道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