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多努力的人
陶秀娟已經瘋了,歇斯底裏的哀嚎,拚了命的指責眼前的女人,眼底滿是恨意,因為簫景洛,自己的一切都已經毀了。
原本的國公府,唾手可得,可是現在?
他們望而卻步,就連二爺也失蹤不見了。
陶秀娟雖然愚蠢,但是心裏也清楚,這一切都是因為簫景洛。
“簫景洛,你恨我們河居的人,所以下狠手,現在連你的親姐妹都不放過!簫景洛,你不得好死!”
“啪!”
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陶秀娟的臉上。
簫景洛毫不客氣,對著所謂的長輩也不留情。
陶秀娟被打蒙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簫景洛,瞳色難掩顫。
“你打我?”
“我為什麽不能打你。”
“我是你的長輩!”
陶秀娟吼道,臉上火辣辣的一片,更難堪的是沒麵子,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當眾打臉,這種滋味,讓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我要上報朝廷,我要告皇,我要讓你……”
“陶秀娟,你不配做我們國公府的人。”
簫景洛眸色冰冷,屈膝,蹲在了陶秀娟的麵前,本來覺得眼前的女人沒必要糾纏,所以就任憑她蹦躂,但若是蹦躂到自己的眼前來,那麽她可不會留情。
簫景洛的神色難掩陰鷙,陰惻惻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字字如冰,“二叔做的那些事情,也許你沒有參與,但是你敢說,你一點都不知情嗎!”
此話一出,陶秀娟的目光陡顫。
“我……”
“你敢說,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簫景洛字字如冰,陰惻惻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黑眸滿是審視淩厲,“你告訴我,二叔當年殺我父母,斷我生路,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她的聲音很冷,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但是卻讓陶秀娟覺得像是刺骨的閻羅靠近,冷冰冰的壓迫過來,每一個字都紮進了她的心底。
她……
“我不知道……”
陶秀娟幾乎是逃命一般,將自己置之度外。
可是這個借口未免也太蹩腳了。
簫景洛根本不相信,忽而起身,滿目寒霜下,透著幾分嗜血殺意。
“乖乖在河居呆著,否則,我會讓你們河居滿目,屠盡!”
她的話,不是假的。
陶秀娟身子一顫,指著簫景洛,滿目瘋狂,“不對,你說的是假的,你怎會知道!你騙我,你騙我!”
她騙人,她怎麽會知道,她不會知道真相……
陶秀娟滿目慌亂,想到了當年的事情,想到了簫景洛回洛城,才猛地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
她知道,她知道真相,所以回來複仇了!
“簫景洛,你是回來複仇的!你害死了二爺,是……”
“陶秀娟!”
簫正泉蹙眉,他們國公府的目的就是將這件事完完全全的隱瞞下去,可是沒想到陶秀娟非要舊事重提,根本是給他們找麻煩。
簫正泉忙不迭賀嗬斥道:“你瘋言瘋語什麽!”
“我沒有,都是簫景洛,簫景洛是魔鬼,當初明明都一把火燒幹淨了,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女人還活著,她是魔鬼,她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來找我們索命來了!”
陶秀娟越說越瘋狂。
她已經被簫景洛嚇傻了,她沒有想到,簫景洛竟然會知道一切,竟然……
“三叔,這個女人已經瘋了,派幾個人鎮守這裏,以後,河居隻有瘋子。”
簫景洛淡淡睨了一眼,對陶秀娟已經徹底的放下。
她已經瘋了。
簫正河也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報應,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至於幕後黑手。
簫景洛的眸底一黯,神色劃過一道冰冷。
簫正泉也知道這件事茲事體大,微微頷首,隨著簫景洛離開便離安排人將河居包圍住。
所有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回了國公府。
“洛兒。”
陳阿秀敲門,見簫景洛應聲,推門進來。
“三嬸。”
簫景洛正在擺弄自己的藥瓶,見三嬸進來,笑著迎道:“你剛剛脫困,正是養身的時候,我正要派人給你送一些養神安和的藥物。”
簫景洛早已經將三叔一家都當做自己的親人。
而陳阿秀也知道簫景洛的好,微微一笑,將燉好的養生湯放在了桌上,拉著簫景洛坐下,語氣滿是感慨。
“我還記得初見你,你隻有這麽一點大,長得粉雕玉琢,煞是可愛,我拿著織布娃娃逗你,可是你卻推開,縮進你母親的懷裏流眼淚,哭著說,你已經長大了,不要這孩子玩意兒。”
陳阿秀說的是原身的記憶,可是簫景洛竟然覺得自己感同身受,那個時候的她懵懂不知何時何日,成天渾渾噩噩的過活著,如今想來,竟然覺得恍如隔世。
“我那時,得了怪病。”
簫景洛頷首道。
“是啊,都說國公府的大小姐不能活過二十歲,我後來也得知,原來你並不是八歲的稚童,而是已經十六歲的少女,越發的憐惜,你這孩子,總歸是受苦了。”
陳阿秀一直都覺得簫景洛困苦,十年如一日的身體,性子也懵懂好忘,人雲亦雲,她便養成了自卑封閉的性子,根本不與人交好,就連自己,也不大願意見。
“我不受苦,如今我已經成長,也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三嬸,我覺得我不辛苦。”
“怎麽不辛苦呢,你這孩子,父母如今都已經不在,三叔和我最近才知道,真相竟然……”
陳阿秀的臉上劃過一道狠厲,沒想到河居的人竟然如此殘忍,連親兄弟都能下此毒手,簡直是人畜不分。
“你祖父央著你,顧念一絲情意,讓你留下你二叔的一條命,雖然是為了國公府但是總歸是讓你受委屈,大仇不得報……”
三嬸每一次想到都覺得憋屈。
最受委屈的莫過於洛兒一家,可是最後為了那國公府所謂的一點名聲,竟然還放任仇人度日。
“三嬸……”
簫景洛聞言,唇角微抬,拉住了陳阿秀的手,緩緩的摩挲,微微一笑道:“三嬸,我真的放下了。”
放下?
陳阿秀不信,這件事擱任何人的身上都沒辦法放下。
“不過是留一條殘命,有什麽大不了了的?”
簫景洛微微勾唇,眼底沒有一絲絲遺憾,譏誚一笑,眼底的涼意更深,“有的時候,生不如死比死亡更加可怕,三嬸,你放心吧,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如今簫正河隻怕是恨不得自己一死了之。”
簫景洛目光冰涼,唇角揚起一抹狠厲。
確實如此。
她暗中派人,每一日都喂給簫正河毒藥,而到了晚上便會安排人送上解藥,每一日都不重樣,就是為了抵消簫正河對藥物的敏感性。
如今,簫正河隻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樣的他,還有什麽好讓自己擔心的?
“洛兒……”
陳阿秀見簫景洛的神色,微微一頓,想要說什麽,可是卻不知道如何下口。
而簫景洛卻反手握住了陳阿秀的手腕,勾唇道:“三嬸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委屈。”
如此甚好。
陳阿秀對簫景洛確實是疼到了骨子裏,這孩子本就過得辛苦,想來清兒的事情,便越發的心酸,對簫景洛也越發的好起來。
“你這孩子,有什麽辛苦都不跟我們說,不過洛兒,你三嬸,你若是以後有什麽都跟我說,我一定竭盡全力的幫你。”
“三嬸,你隻要和我三叔過得好就行了,鴻兒如今已經是國公府的國公爺,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簫景洛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輕鬆。
如今國公府的事情已經了了,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終於落定。
“不過,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簫景洛看著陳阿秀,說出了心底的打算。
她並不準備和三叔一家隱瞞,因為生意上的事情,她也打算全部都交托給三叔,這樣以後自己就算是到了晉國也放心洛城的生意。
“你要走?”
陳阿秀一驚,下意識拉住了蕭景洛的手,“你的病情?”
“我就是去看病的。”
簫景洛吐了吐舌頭,自己“病入膏肓”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並不是不信任三叔一家,但是現在帝心難測,自己必須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萬一皇帝陛下追究起來,三叔一家若是表現的自己知情。
到時候,隻會給國公府帶來麻煩。
“如此也好。”
陳阿秀隻是微微一頓,便不再追問,隻是拉著簫景洛仔細的叮囑關於在路上的注意事項,而就在此時,簫瑜鴻竟然前來拜見,說是有關於國公府的事情要和洛兒姐姐商討。
簫瑜鴻也不過孩子般年紀,可是早早年紀登上了國公府的位置,確實是讓很多人都驚異不已,甚至采取了質疑態度。
不過就算是質疑,他已經登上了這個位置,便無人敢置圜。
“鴻兒這少年老成,我也說不了什麽,留在這裏也不過是給你們添麻煩,我就讓讓,讓我這個兒子和姐姐談公事。”
陳阿秀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裏。
而待她走後,簫瑜鴻便上前,站定在簫景洛的麵前,驀得,俯身鞠了一躬。
“姐姐,未來,是關於我們國公府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