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分房睡?
“可是我很想聽你唱啊。”蘇欣決定退讓一步,她說道:“要不,你就隻唱副歌那一句好了。”
她點開那首歌的音頻,跟著哼了起來,唱到要求孫振皓唱的那句時,她特意不唱了,隨即把手機的音量推高——
“全是我的錯~現在認錯有沒有用~你說你已經不再愛我~我帶你回憶曾經快樂的時空……”
蘇欣按下暫停按鈕,笑眯眯地問:“怎樣?記住了嗎?就唱這句。”
“……”孫振皓欲哭無淚,他寧願她讓他跪鍵盤或者頂鐵鍋都比這個任務要好。
為了給他鞏固記憶,蘇欣又把那句歌詞重播了一次,她強調:“不好好認錯就不原諒你。”
孫振皓被逼上梁山,隻好咬緊牙關繃緊臉皮,他清了清嗓子,豁出去地唱著:
“全是我的錯……現在認錯有沒有用……”
隻是兩句而已,就徹底暴露出他沒有節奏感外加五音不全的缺陷,幾乎沒有一個音能在調子上。
蘇欣直接笑翻了,在床上打著滾兒: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難聽~~~”
“……”孫振皓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真心不想在老婆麵前出糗好嗎!太有損形象了。
他哭喪著臉問:“可以原諒我了嗎?”
蘇欣爬起來,邊笑邊說:“唱得太難聽!所以還是不原諒!”
“……”孫振皓真是無語凝噎,最後他化悲憤為力量,不管三七二十一,撲倒再說。
蘇欣雖嘴上說不原諒他,倒也沒做什麽刁難他的事,特別是在床上運動這方麵,為難他不也是為難自己嘛?她才沒那麽傻哩。
兩人繼續進行著淋漓盡致的激戰,盤桓至深夜。
孫振皓恢複記憶的事很快便不脛而走,長輩們得知後都深表欣慰。蘇欣一直都沒“原諒”孫振皓,她時不時逮到機會就拿他失憶時的所作所為來調侃他一下,或者耍點小性子之類的。孫振皓被她欺負得甘之如飴,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再度發作。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平淡而幸福地過著。
又過了一段時間,蘇欣敏感地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那向來準時的親戚又推遲了。
中午,她趁公司午休的時間跑到附近的藥房,輕車熟路地買來幾盒驗孕棒。有了上一回的經驗,蘇欣知道不一定非得用晨尿才能驗得準,隻要尿液濃度夠,一樣能得出結果。
她憋了一個下午,下班前跑到衛生間做自我檢驗了。
嘩啦啦……一陣衝水聲,單人衛生間的門打開。蘇欣臉色平靜地走出來,她手裏捏著個勺子狀驗孕棒。
不出意外,觀察窗裏出現了兩根紅色的線。
蘇欣還挺淡定,高興是肯定高興的,但算不上欣喜若狂。她小產還不到半年,而今又懷上,所以她也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就用電腦上網查詢。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不過所有說法都圍繞著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看個人情況。”
如果身體恢複良好,隔了半年也相當足夠了。蘇欣感覺自己恢複得還OK,最近沒病沒疼,連個小感冒都沒有,估計是沒什麽問題的。
她定下心神後,開始琢磨著要怎麽把這件事告訴孫振皓。直接跟他說“我懷孕了哦”,實在沒什麽驚喜。
孫振皓失憶期間對她各種惡劣,她還沒好好跟他清算呢,頂多也就酸他幾句而已,真是太便宜他了!雖然蘇欣知道這不能怪他,他後來也努力要將功補過,然而,已經把欺壓老公當成人生樂趣的某人,就是要牢牢捉住任何一個能捉弄他的機會。
蘇欣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各種壞主意餿主意都冒上心頭來。
而還在公司裏的孫振皓,莫名其妙地打了幾個寒顫,他還當是空調太猛了,對於妻子準備給他的“驚喜”一無所覺。
孫振皓如常地於下午六點半到家,他提著公事包踏上樓梯,途徑二樓的時候,他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二樓的主臥室大門打開,裏麵還亮著燈。孫振皓走進去一瞧,蘇欣正坐在一隻粉色心形的懶人沙發裏,她膝蓋上架著IPAD,正在看一部國外的動畫電影。
孫振皓不知道她這又是幹嘛了,為何不在三樓房間裏而跑來這裏待著?小妮子又要給他出什麽難題了嗎?他心裏七上八下地,來到她旁邊單膝跪下。
蘇欣正看著動畫片吃吃笑著,對他視而不見。孫振皓等了半晌,見她不搭理自己,隻好主動出擊。
“怎麽跑到這裏了?”他困惑地問。
蘇欣仿佛此時才發現他似的,她輕敲暫停鍵,波瀾不驚地對他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從今天開始睡這裏。”
這是要分房睡的意思?
孫振皓感覺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蘇欣無視他震驚的表情,扭過頭去繼續看動畫。
孫振皓呆了幾秒鍾就迅速回神,他很努力地要從她臉色找出點端倪來。奈何蘇欣老神在在地,完全看不出她真實的情緒。
孫振皓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什麽了,還是蘇欣受了什麽刺激了,難不成有人在挑撥離間?
他心緒不寧,焦慮地隻想取得她的原諒。孫振皓像隻大型犬一樣,可憐巴巴地蹲在她旁邊,很想開口問她所為何事,又怕惹她生氣。他一張英俊的臉擺出這種委委屈屈的表情,那小樣兒真是誰見誰揪心,當然,這不包括存心惡整他的蘇欣。
孫振皓而今就是“老婆奴”“妻管嚴”的代言人,在蘇欣麵前永遠矮她一截。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試探地揪了揪蘇欣的衣袖。見她沒抗拒,他才又更進一步,大著膽子伸手攬她的肩膀。
“老婆,我們回房間吧……”他輕聲問道,與其說是提議倒不如說是哀求。
“你自己回去。”蘇欣看都不看他。
“為什麽?”孫振皓問完自己心裏也是忐忑起來。
“我喜歡這個房間,我要在這裏睡。”蘇欣給出一個不像理由的理由。
“那我也搬下來。”孫振皓老著臉皮說。
“不要,不給你來。”蘇欣看著IPAD,孩子氣地說道。
“老婆,你怎麽了?”
蘇欣終於好心地轉過頭來,她皮笑肉不笑地,用念化學公式似的、毫無感情的語氣說道:
“我不能保證什麽時候能恢複跟你以前的關係,如果你覺得無法接受這樣的現狀,希望解除關係的話,可以隨時跟我提出,我都會盡力配合。”
這話熟悉不?
這可是孫振皓留在蘇欣手裏的終生把柄,任何時候甩出來都能把他虐成狗。
孫振皓腦裏被一陣炸雷劈過,劈得他魂飛天外六神無主。蘇欣這是要跟他算總賬來了?他不管不顧地抱住她,生怕她突然長出翅膀飛走似的。
“老婆,別這樣……”他哀求地蹭著她,從大型犬直接變成慘遭遺棄的流浪犬,他現在可什麽大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隻求蘇欣能原諒他。
蘇欣對他的反應滿意極了,心道叫你敢跟我分房睡!叫你敢不理我!不過說到底,她隻是想整他一下,見他堂堂一個平日裏呼風喚雨的老總被她欺負成這樣,蘇欣很快就有點心軟了。
然而這時,她心裏的壞蛋小惡魔冒出來了,對她說道:
“喂!你不是打算就這麽原諒他吧?他足足三個多月不理你呢!你才虐了他幾分鍾就收手,你還有骨氣嗎?”
於是蘇欣把那點心慈手軟給壓製下去,她又是裝模作樣地說著風涼話:
“我怎樣了?不就是分個房間睡而已嘛,反正以前又不是沒分過。”
孫振皓感覺蘇欣沒有生自己的氣,在她身上感覺不到怒火和疏離感,可她說要分房又不像是開玩笑的。
他謹慎地問:“那要分多久?”
他想著如果這隻是蘇欣一時興起,或許過個幾天她就會搬回三樓,自己也就忍痛退讓一下吧。
蘇欣掐著指頭算了算,說道:“至少得一年吧。”
孫振皓又是感覺被雷劈了被冰雹砸了,一年?一個星期他都接受不了!他深吸一口氣,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二話不說,直接把蘇欣抱起來。
蘇欣低呼一聲,連忙把險些從腿上掉下的IPAD拿好。
“幹嘛啦?”她低喝,倒沒多少惱火的情緒。
孫振皓抱著她噔噔噔地往三樓走,抱上去後,他把她放在床上,壓倒,強吻,一氣嗬成。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若是蘇欣堅持要分房,他就直接把她扛回來。
蘇欣乖乖地躺著任壓,她想著胎兒還小,這麽壓一下應該影響不大。孫振皓給她來了標準而透徹的法式舌吻,吻夠後終於鬆開一點。
兩人的鼻尖相觸,氣息纏繞在一起。孫振皓輕喘著重複:“不要分房好嗎……”
蘇欣想著橫豎已經把他虐過了,再搞下去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所以爽快地回答:
“好吧。”
沒想到她這麽輕易就改變主意,孫振皓鬆了一口氣,此時也終於察覺到蘇欣就是在捉弄他。
他在她唇上重重一吻,無奈又寵溺地說:“小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