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失去一個人的感覺
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失去一個人的感覺
然後，她聽到了岸邊傳來了一聲嘶吼聲，那是……厲臣的喊聲！
鍾可可的目光，朝著岸邊看去，然後看到了那一抹她無比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愛逾性命的人呵！
當顧厲臣看到了鍾可可把嬰兒拋進吊籃中的那一刻，也明白過來了鍾可可的選擇。
她是打算要犧牲自己，救出小恩！
是啊，像她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去放棄別人的生命呢？
可是他卻不想！不想要她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一刻，他寧可她放棄小恩，而選擇自救！他要她活著！要她活著啊！
就算將來，會面對易家的指責，會面對依然的痛苦，他都也想要她活著啊！
顧厲臣幾乎是下意識地奔到了河邊，打算要跳入河中，游向著鍾可可！
「不要！」鍾可可看出了顧厲臣的意圖，尖聲喊道。
就在他要跳入水中的那剎那，警方的人猛地撲住了他，把他撲倒在了地上。
「別去，水庫的水馬上就要衝過來了，你現在過去，根本就游不回來！」警方的負責人道，事到如今，就算是那個嬰兒，恐怕也只能是險險回到岸邊。
時間上根本就來不及了！
當看到顧厲臣被人按到在了地上，鍾可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那洶湧的水流，在朝著這邊不斷地涌了過來，馬上就會衝到她這裡了。
而她做出這樣好的選擇，是現在她所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吧。
她本就是個孤兒，朋友也不多，就算她真的死了，但是不至於讓周圍的人太過痛苦。
可是若是小恩出事了，那麼對於依然，對於厲臣，都是永遠的陰影。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救可可！」顧厲臣拚命的掙扎著，那雙鳳眸，已然變得無比的猩紅，俊美的臉龐，以及因為焦急和不安而變得扭曲了起來。
鍾可可眼眶含淚，遙遙地看著顧厲臣，夠了，他能為她急成這樣，夠了！真的夠了！
以前，她總是希望他可以早一點愛上她，只覺得若是他真的愛上了她，那麼那時候，她一定是最幸福的人。
可是現在，她卻還是覺得，他沒愛上她也好，僅僅只是喜歡的話，那麼當她死後，他縱然會難過一段時間，但是終究是可以從這份難過中走出來的。
「厲臣，謝謝你，喜歡過我，還有……不要為我難過！有一天，你一定可以遇到那個，你真正會再愛上的人！」這一刻，她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對著他喊著這句話！
她希望，他終有一天，可以得到屬於他的幸福，希望他可以過好這一生！
他死死地盯著她，縱然被人壓在地上，但是他的手指卻還是用盡全力的往前挪動著，想要用盡最後的力量，去靠近她，去救她！
就算根本沒有任何的希望，他也想要去救！
她如果真的出事的話，他怎麼可能不難過呢？又怎麼可能，還會再遇到一個他能夠真正愛上的人呢？
不會了！他不會在遇到那個人了！
因為他已經遇到了！
除了她，再沒有別人了！
「可可……」他喊著，可是他的聲音，卻被那洶湧而來的水聲給淹沒著。
緊接著，他只看到那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水浪中，原本那隻拽著纜繩的手，因為水浪的衝擊力，而鬆開了……
水浪衝過來的速度太過，甚至只是一晃眼，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載著嬰兒的吊籃，此刻也終於到了岸邊，易瑾離一個箭步上前，把女兒護在了懷中。心緒複雜地看著河面。
他也沒想到，鍾可可會在那樣的關頭，選擇讓小恩活下來。
畢竟，說起來鍾可可和易家，並沒有太深厚的交情，縱然和依然關係還不錯，但是遠沒有到生死至交的地步，可是現在，鍾可可卻是為了小恩，犧牲了她自己。
這份恩情，易瑾離不能不記在心上。
他的目光，看向了停下了所有掙扎，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靈魂般的顧厲臣，就彷彿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一樣。
當初，依然為了救他，選擇了自己連人帶車的跌落下懸崖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痛苦著。
而現在……卻是厲臣在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水庫的水，還在不斷地涌下來，那麼的洶湧。
顧厲臣眼中，已經是一片灰暗，就像是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心好像一下子全空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
那個會在他淋雨的時候，給他撐傘，會在他難過的時候，溫柔的抱住他，會在他孤獨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他再也看不到了嗎？
她的聲音，彷彿還繚繞在他的耳邊，可是她的人，卻已經消失在了著一大片洶湧的水浪中。
明明，她對他說過，她會平平安安的啊！
可是她卻並沒有平安。
而這一切，是他，全都是因為他的關係。
「可可……可可……」他的口中，只不斷地喃喃著鍾可可的名字。
而當水庫的水終於停止了下來，水面又變得一片平靜的時候，又哪裡還看得到鍾可可的身影呢！
而壓制著顧厲臣的那些警察，此刻總算是鬆開了手。
顧厲臣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雙通紅的鳳眸，只是怔怔的看著那平靜的河面，然後再看向了那原本鍾可可所拽著的那條纜繩。
如今那纜繩上，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喉嚨一甜。
「噗！」一口鮮血，猛地從顧厲臣的口中噴了出來，而下一刻，他的身子，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原來，有的時候，失去了一個人，便是錐心拔骨之痛，痛到無以加復！
————
當凌依然知道了鍾可可失蹤的消息后，整個人呆住了，她睜大著眼睛看著易瑾離，「那你是說……可可為了救小恩，所以……自己選擇了被水沖走嗎？」
「對。」易瑾離道，「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若是那時候她鬆開小恩的話，其實她可以獲救。」
「可可……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啊！她這樣被水沖走……」凌依然幾乎不敢想象下去，就算是一個水性很好的人，都是九死一生，那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