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2章 還剩下什麼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還剩下什麼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而女人的臉上,則是出現著驚恐的神情。
老天,她今天得罪的,到底是什麼人啊?!能對太子爺那樣說話的,會是普通人嗎?
而此刻,在酒吧外,顧厲臣看著臉上掛了彩的葉聞銘要獨自上車,於是道,「不如上我的車,我送你回去如何?你現在身上帶傷,只怕開車也不方便吧。」
「不用。」葉聞銘拒絕道,只是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刻,他卻突然轉頭問道,「你——很愛凌依然是嗎?」
顧厲臣的面色微變,「怎麼,葉董什麼時候開始對別人的私人感情感興趣了?」
葉聞銘卻是繼續問道,「如果說,可以讓你催眠忘了這段感情,你願意嗎?」
「我不明白葉董這是什麼意思?」顧厲臣道。
「有一種催眠,可以讓感情淡忘,不過卻並不會失去那些記憶。那些記憶,會變得仿若像是一部影片,而你,只是觀影人,不會再對曾經無望的感情有任何的喜怒哀樂,這樣的催眠,你會想要嗎?」葉聞銘問道。
顧厲臣冷冷一曬,「我不會想要,若是連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都沒了的話,那麼我不知道,我還剩下什麼。」
「所以,就算你這輩子都得不到那個人,你也還要留著這份無用的感情嗎?」
「怎麼,你覺得這樣的感情,是無用的嗎?」顧厲臣的視線落在葉聞銘那掛了彩的臉上,眸光中倒似多了一份同情,「如果連這種感情都沒有了,那才是可悲的吧。對我來說,就算是痛苦的,但是至少讓我知道了,原來我也可以這樣的去愛一個人。」
葉聞銘沉默著,顧厲臣的回答,是他所不曾想到的。
「既然葉董不需要我送,那麼就此別過了。」顧厲臣說完,轉身離開,上了不遠處的另一輛車子。
車上,顧厲臣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在聽了片刻后,眉頭不覺蹙起,「你們繼續盯緊一些,還有,把附近的情況全都摸清楚了,包括那裡的安保系統和有多少人在裡面。」
「是。」手機另一頭的人應著。
顧厲臣收起手機,視線透過車窗,看到了不遠處的葉聞銘也上了車,
顧厲臣若有所思地看著那車子漸漸的駛離,他還真沒想到,葉聞銘會問出這樣的話。
忘卻曾經刻骨銘心的感情嗎?
忘了愛過依然的這份感情嗎?這個念頭,好似從來都不曾有過。
對依然的這份感情,貫穿了他的童年,青年、成年……以後,還會繼續貫穿他的人生吧。
「依然,我捨不得忘了對你的感情,可是……我卻希望人生可以重來一次。」顧厲臣低低地喃喃著,「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我那時候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我會問清楚你的名字,住在什麼地方,然後……我們可以一起長大,我一定會讓你在愛上易瑾離之前,愛上我!」
只是這些,對他而言,卻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人生……一旦錯過了,便再也追不回了。有些遺憾,註定會是一生一世的。
————
葉聞銘開著車,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總是會不自覺的去想著顧厲臣的話。
若是連這份刻骨銘心的感情都沒有的話,那麼……還剩下什麼呢?
就像他現在這樣,即使不再有那種求而不得的痛苦,但是卻總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就像是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似的。
當葉聞銘推開酒店的房門,只看到房間的燈還亮著,卓芊芸靠在沙發上,還沒有入睡。
「你回來了啊。」她道,只是視線在看到了他臉上的那些打鬥所留下的傷痕時,卻是嚇了一跳,頓時急急地上前,一臉擔心地問道,「你的臉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兒?你……喝酒了?」
一靠近,他身上的那股酒氣就衝進了她的鼻尖。
「喝了一點。」葉聞銘道,「你先睡吧,我洗漱一下。」
他說著,徑自走到了衣櫥這邊,取了換洗的衣物,走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除了臉上,他的身上亦挨了不少的拳頭,這會兒被水流一衝,帶著一種隱隱的痛。
後悔嗎?他突然這樣自問著。
緩緩的抬起手,他的右手壓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胸口中那種空落落的感覺,還是如此的鮮明。
等葉聞銘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卓芊芸並沒有睡,還坐在沙發這裡等著她,而她面前的茶几上,擺放一個藥箱。
「這是我從酒店客服這邊要來的,你受傷了,還是擦一下藥比較好。」卓芊芸道。
葉聞銘冷冷的拒絕道,「不用。」
說完,他正打算要走到床邊,她的手卻先一步地拉住了他的手道,「上藥。」
他視線沉沉地看著她,「我說了不用。」
她迎著他的目光,「可是你也說了,我們現在,就是夫妻,你的身體,並不屬於你自己的,也是這個家庭的。難道身為丈夫,不該為了妻子,為了孩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嗎?」
當他聽到「丈夫、妻子」字眼的時候,眸光微變了一下。
此刻,她的目光中,滿是擔憂,讓他覺得就好像他們是真正的夫妻,而她,則是深愛著他的妻子似的。
葉聞銘幾乎是被動的被卓芊芸給按坐在了沙發上,然後她打開了藥箱,開始給他塗抹藥膏。
一邊上著葯她一邊道,「其實你的傷口要注意,不要馬上碰水,不過……你剛才都洗過澡了,只能後面盡量注意少碰水,不然傷口容易發炎。」
她的手指,沾著藥膏,在他的臉上均勻地塗抹著。
指尖的溫度,透過著肌膚,彷彿在一點點的沁入著他的心中。
葉聞銘只覺得自己彷彿又有些亂了。
就在這時,她的手指,突然開始要拉開他的浴袍,他猛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這是要做什麼?!」
「呃,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如果有的話,就一起擦一下藥。」她道,畢竟他的臉上掛了彩,身上想必也是有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