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6章 你還可以給我什麼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你還可以給我什麼
倏然,她的身子一顫,一抹高大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葉聞銘!
他比她最後在醫院裡看到的,要更削瘦一些,一身筆挺的西裝,襯著那張冷峻的臉龐,讓她的鼻子倏然一酸,眼眶不覺發熱了起來。
原來,再看到他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想見他!
這份想見,不僅僅是因為夏希的關係,更多的,反倒是因為她自己……只是純粹的想要看他,想知道他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想知道他的身體如何了。
「聞銘……」她喚著,可是其實出口的音量,小得可憐,幾乎可以讓人忽略不計。
但縱然如此,他卻還是聽到了。
原本正在和旁邊一起走出來的人說著話的他,腳步倏然地頓了一下,然後抬頭朝著她這邊看來。
當四目對視的那一刻,卓芊芸的心頭突然猛地一顫。
剎那間,她彷彿有些明白了,為什麼梁方會說,葉聞銘已經把感情放下了。
因為此刻,他看著她的目光中,陌生得可怕,就好似她對他而言,僅僅只是一個認識的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什麼了。
彷彿過往的那份感情,也已經在他的眼中全都煙消雲散了。
葉聞銘隨即又轉頭對著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回去,回頭把今天的會議資料整理好了給我。」
大BOSS這樣發話,底下的人縱然有想要看熱鬧的,自然也不敢逗留了。
沒一會兒,這些人便陸續上了電梯離開。
葉聞銘緩步走到了卓芊芸的面前,眼神淡漠,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記得我已經和梁秘書說過了,不想見你吧。」冰冷的聲音,卻宛如鋼針一般,刺痛著她的耳膜。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見你。」她微咬了一下唇瓣。
「若是你遇到了什麼麻煩,也可以找梁秘書來幫你解決,沒有見我的必要。」他道,「這一次就算了,但是卓芊芸,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一會兒我讓梁秘書送你回酒店。」
說罷,葉聞銘轉身便要離開。
卓芊芸幾乎是下意識的把手中的水杯往旁邊的小圓桌上一放,然後雙手忙不迭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聞銘,不管怎麼樣,現在見也見了,你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他低頭瞥著她抓著他胳膊的手,然後視線再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臉上,突然,一聲嗤笑從他的口中溢出。
「卓芊芸,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啊,你說要互不相欠,那麼我們就互不相欠,你說從今以後,不希望我再出現在你面前,那麼我就要遠遠的離開,我們之間的感情,全都是由你在說了算。現在,你想要見了,就得見面,你想要和我說話,我就得聽完嗎?」
他說著,抬起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從他的胳膊處扒離開。
她的手指,卻還是倔強地不肯鬆開,於是他的力道加大。
手指……在痛著。
「如果你再不肯鬆開,吃苦頭的只會是你自己。」他的口氣中有著一抹不耐煩。
「聞銘,我知道我不該來打擾你,可是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卓芊芸急急地道,「我……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叫夏希,當初我在牢里,還有生小炎的時候,夏希都幫了我很多,可是這麼多年,我和她失去了聯繫,而現在,嚴瓊瑩知道夏希的下落……」
卓芊芸緊接著飛快地把嚴瓊瑩的要求說了出來,「我希望你可以寫一份諒解書,然後和你這邊的律師商量一下,盡量把嚴瓊瑩的罪,打成緩刑。」
葉聞銘目光冷冷地看著卓芊芸,「你是要我放過一個差點把我害死的女人?」
卓芊芸一窒,雖然嚴瓊瑩一開始的目的只是害她,而非葉聞銘,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葉聞銘躺在了手術台上。
要是那天沒有足夠的血的話,也許葉聞銘真的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也說不定。
「抱歉,我……我只是想要知道夏希的下落,因為嚴瓊瑩說,夏希現在活得很慘,可能生不如死。」她鼻子酸酸地道。
「生不如死嗎?」葉聞銘喃喃著,看著卓芊芸的目光,卻是更加的冰冷,「你的一個朋友只是『可能』生不如死,你就這樣的焦急擔心,可是你可知道我這麼多年來,一直生不如死,你又何曾擔心在意過呢?」
「我……」她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卓芊芸,在你心中,未曾再給我過一絲一毫位置,對我亦沒有一點感情,所以我的生不如死,你從來都不在意。」他一字一句道,「以前,我願意為你做一切,是因為後悔,愧疚,也是因為我愛你,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們之間,自然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了。」
「你……不可以再幫我這最後一次嗎?就當是我欠你一次,將來我一定還!」她聲音發顫地道。
「憑什麼?」他這三個字,就像是把她一瞬間打落進地獄似的,讓她的心猛然一沉。
是啊,憑什麼?若是以前,她或許還可以憑著他對她的那份感情。
可是現在,他對她已經沒感情了,她又憑什麼呢?
「況且,你覺得你一個小賣店的老闆娘,又可以還我什麼呢?我該有的都有了,有什麼是我沒有的,你又可以給我的呢?感情嗎?可惜,曾經我苦苦的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你不肯,而現在,你的這份感情,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就算你要給,我也不想要了。」
他的手猛一使力,把她的手指拉離了他的胳膊。
「卓芊芸,我希望你能遵守你說過的話,從今以後,我們不要再見了!」冰冷的聲音,響起在她的耳畔。
而下一刻,她的視野中,是她轉身而去的背影。
那麼的決然,不帶一絲的留戀。
卓芊芸的手指微微的顫著,帶著一絲疼痛。
可是這份疼痛,比起心口處那股窒息般的疼痛,卻是太淺太淺了。
原來,他的言語亦讓她這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