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路途

  老祖母一聽，也是很高興：“好好好，就依你，但我可說好了，畫的不像我可是要罰你的。”王嵐一聽祖母答應了，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甜甜的說道：“放心吧祖母，我的畫技可是妥妥的，那您慢慢讀著《鵲橋會》我去準備丹青和紙張，，明天再給您畫像，祖母，您可要養好精神，嵐兒要您容光煥發的出現在我的畫紙上。”


  “好好好，都聽你的，你這個小管家婆吆！”老祖母愛憐的看著王嵐說道。次日一早，王嵐就帶了丹青和畫紙來，祖母坐在榻上看書，她就在一邊畫像，一個多時辰過去了，王嵐滿意的放下手裏的畫筆，還不錯，工筆人物畫一幅，神形具存很好滿意。


  連忙狗腿的拿給老祖母看，老祖母一看就驚了，這如同自己照鏡子一樣清晰真實的畫像竟然是傻丫頭畫的，就連自己看畫本子時，眼睛裏流露出來的不忍之色也被她刻畫的神形兼備，淋漓盡致。這孩子真是一個天才啊！


  “嵐兒，畫的很好，抓住了祖母的神韻，有神有形很不錯。你父親和你母親對你可真是下了苦心了。”王嵐點點頭：“是呢，要不是父親和母親的教導，嵐兒不可能有如此的成就，不過，嵐兒還是有好多不會的東西，不會女工，不會做膳食，不會下棋，不會歌舞。祖母啊！嵐兒還有這麽多不會的東西，去京城不會遭人笑話吧？”


  看著一臉愁苦相的王嵐得老祖母嗬嗬的笑出聲音：“傻丫頭，你已經很了不氣了，那個小娘子有你的成就呢？你寫的話本子天下第一，你彈的琵琶太原城第一，你成為第一個小夫子給小娘子講解《詩經》你做的畫栩栩如生，看看，你這麽能幹，祖母怎麽舍得讓你嫁人呢！”


  王嵐聽見嫁人的話語，佯裝羞惱的跺了幾下腳，依在祖母的身嬌嬌的說道：“祖母，嵐兒還小，才不嫁人，我要祖母您養我一輩子呢！”老祖母笑眯了眼，拍拍王嵐得肩膀：“盡說些哄弄祖母的話。”


  之後的幾天裏，王嵐忙著和自己的閨蜜告別，在告別的宴會上，當得知自己前往長安時一眾小娘子悶悶不樂之時，隻有盧娘子欣喜如狂，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盧大人要去京城述職，之後應該會留在京城為官，所以，兩人隻是分別幾個月之後又可以在京城重聚，她十分高興，能在人生地不熟的長安城裏有一個從小在京城長大的好朋友，實在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這時盧娘子眨著閃閃發光的眼睛悄悄地對著王嵐說道：“這一下子好了，我哥哥也放心了！明年我們幾個又能見麵了。”王嵐聽她說起盧璉，也想起了那個芝蘭玉樹的君子來，所謂君子說的就是他吧，可是這小娘子一臉媒婆樣是要鬧哪樣？

  九月二十六日，黃曆上說宜出行。這一天，王德帶著小楊氏和王嵐拜別了老祖母，和紅著眼睛的三伯父三伯母到了珍重後，在太原城外十裏長亭揮別了前來送行的大隊人馬，上了馬車，龐大無匹的車隊徐徐啟程，駛向帝國的心髒京城長安！


  浩浩蕩蕩的車隊打頭的是劉維誌和黃石山兩人同乘的一輛，後麵是王德的馬車，再後麵就是小楊氏和王嵐的馬車，車內還有楊媽媽和司琴兩人一路同乘，後麵的馬車上是是丫鬟仆婦和行禮箱籠禮物儀程。


  車子兩邊是騎著馬的常隨和腰裏挎著刀劍的護衛，長長的車隊怎麽也有上百號人，此一去千裏迢迢，沒有一兩個月怕是到不了長安。


  王嵐初始還興致勃勃的透過馬車簾子看外麵的風景，在走了幾十裏路之後，就已經被顛簸的渾身沒有了力氣，雖說還沒有到暈馬車的地步，可是這坑爹的官道坑坑窪窪，甚至還沒有前世農村的道路路麵平整的一半，馬車有沒有減震設施，她感覺自己的老腰都要被顛斷了。


  再看看母親，卻紋絲不動如同坐在家裏的軟塌上一樣的優雅舒適，哎！人果然和人不能比啊！


  好容易挨到出了家門最近的一個驛站，洞過驛。黃石山和他的常隨立刻前去打前站，在和驛館的官吏交涉後，租了一個自備吃食的獨立小院子，在曹媽媽和胡媽媽的安排下，一幹人等立馬安頓下來，司琴和楊媽媽立刻侍候著王嵐洗漱。


  劉維誌和黃石山跑前跑後的照顧著王德，他們知道德先生一向身子弱，可不敢讓他累著了。洗漱過後，一家三口坐在驛站西跨院幹淨的院子裏吃著晚飯。“嵐兒，累不累？多吃點，明天還要趕路呢！”


  小楊氏加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王德碗裏，又加了一塊燉雞蛋放在王嵐的碗裏，王嵐搖搖頭：“不累，就是有些顛簸。父親的身體可還吃得消？”王嵐咽下一口菜，拿帕子粘粘嘴角才說道：“不用擔心，我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吃飯，吃了飯消消食，才好入睡。”


  躺在床上，王嵐還在想：“唐朝真是地廣人稀，這麽小的縣城，竟然有占地這麽大的驛站，前麵是上下兩層的客房，後麵還有幾個獨立的院子，被褥家具都拾掇的非常幹淨井井有條，可見這個驛丞是個幹實事的小官吏。”


  這一路緩緩地向西行去，穿洲過府見識過大城市的繁花似錦，熱鬧喧囂。也見識過小縣城的溫情脈脈平順安寧。更見識了小村莊的樸實無華自然野趣。經過了冷泉驛站。向西南過汾水，這裏是一馬平川的曠野，田地裏生長著王嵐兩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莊稼，耀眼的金黃色散發著成熟的光芒，三五成群的農戶們打著赤膊在田間勞作，辛勤的汗水灑下豐收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