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架
許是經常在外打架，回家後還要被上家法，所以揍人和抗打擊能力顯然高出對方一大截，盡管對方比四個小魔星年長好幾歲，可是還是被他們四人打的鼻青臉腫抱頭鼠竄瑟瑟發抖，聽書得客人見有實戰演練，全都放棄了聽書站的遠遠地觀戰，時不時的還會評論幾句，什麽四位郎君這次打架用的時間短了，那個郎君的身手最瀟灑了，打碎的桌椅板凳又要陪多少銀子了，對方什麽來頭，會不會有後續八卦了等等，真是為這四小魔星操碎了心！
而這四個小魔星還是一副唇紅齒白俊俏瀟灑的紈絝子弟樣，連衣服都不曾皺過，看經驗之豐富不是一次兩次打架就能摸索出來的。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叫做崔元浩的，眨著漂亮的桃花眼對著其他三人哼道：“哼，敢搶小爺的位子活膩了！”
臉上有幾顆小麻子的濃眉大眼的長孫寧和大塊頭秦廣玉齊聲能符合：“就是，也不看看小爺是誰，真是欠揍。”而一張比女人的臉還要嬌豔的圓臉小子，端著一張於容顏極不相符的冷硬氣場狠狠地哼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麽！
觀戰的一眾客人一哄而散，一本正經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著和他們一起淡定無比的看熱鬧的伶人繼續說他的《遊俠兒》，而掌櫃的卻是及其小心的請找我四小魔星來到最佳位置，隻求這幾位爺不要再生事端。
千萬不敢小看古代留言的速度，這廂打完架那廂就已經流言四起，本來小老百姓的生活就缺乏調味品，這下可好了，有的嚼頭了。且不管這四個小魔星在外麵如何，但是下了朝回到家的大人們聽到這件事，可是氣了個倒仰，生怕自己被禦史台的言官們彈劾一個教子不嚴為禍百姓擾亂社會秩序的罪名。
雖說自己四家也算高門大戶，但在京官遍地走，皇親多如狗的京城，想到這裏，忙告了一聲罪過，說不上會踢到鐵板。往小了說是孩子們之間的玩笑，說大了就是黨爭拉幫結派，哎！臭小子，等回家了絕不饒他！
東市安樂坊內，正街上一戶高門大戶，青磚綠瓦氣派高大的宅門前，東角門前衝過來一匹小馬，馬上少年九，十歲的模樣頭戴一頂束花白玉冠，身穿白底大紅團花箭袖服，束這一條五彩絲打如意結的腰帶，外披一件石青色薄大氅，足蹬一雙青鍛繡雲紋小朝靴。麵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一雙似漆染得劍眉之下，橫著一對如盈盈秋水的眼睛，麵上如同新剝的荔枝一樣的白皙，一張極薄的唇如同刀刻般有棱有角。此芝蘭玉樹班的小人兒正是京兆右杜長房的杜爽杜小魔星，一張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張精致的畫兒。
下的馬來，蹬蹬瞪幾步跨入門內，駐足片刻，後麵的四個小廝才喘著大氣跑了上來，杜甲待氣喘勻了，才小心翼翼的上前說：“公子，老太爺和老爺已經下朝了。”杜爽一聽，冷著臉嗯了一聲，全無做錯事的覺悟，可急壞了杜已杜丙杜丁三人，公子爺犯了錯，老太爺要發的肯定是他們幾個，可是不聽公子爺的話更可怕，那一身的武力值和層出不窮的罰人方法，哎，想想就心涼啊！
杜爽一路向二門處走去，後麵的四個小廝小心翼翼的跟著，到了二門處，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還好，今天沒有碰上老太爺老爺，小廝一路目送著他家公子爺進了二門，立刻撒丫子就竄了。
小小人兒進了鬆鶴堂的正廳，發現自己的父母親不在，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家裏，祖父祖母，叔伯嬸嬸都寵著他，由著他作妖。隻有父母親大人那叫一個嚴厲，特別是父親，在禦史台練就的無雙口才，說的他如同十惡不赦的惡棍，聽到就好怕。
給祖母請了安，吃著丫鬟端上來的茶點，就聽到祖母說：“乖孫啊，從哪裏來，可見過你的祖父和父親了？”杜爽搖搖頭，祖母笑著又道：“乖孫啊，今天跟誰打架了，打的如何，贏了還是輸了？乖孫啊，來到祖母這裏來，別怕啊，你父親來了我幫你，但是前提是你打贏了。”
杜爽依舊麵無表情的答應了一點聲：“贏了。”你說說看，有這麽當人祖母的嗎？不但不教育孩子打架不對，還護短的一定不能讓自家的孩子吃虧，你說你作為一個盛名在外賢良淑德的掌家老太太，作為你的孫子，能溫良謙恭道哪裏。
話又說回來，整個長安城也就自家人知道自家的極品老太太，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外麵還是讓老太太賢良淑德溫婉端莊吧。說來也怪，杜氏一門左右兩房嫡枝，均習文，且成就大有可為，朝中大小官員京官外放的數量眾多，官聲頗好。可是一門文質彬彬的讀書人當中，竟然出了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杜爽。
從四歲啟蒙開始就不喜讀書，偏愛舞槍弄棒，在他父親杜老大杜正淳的家法下，打滾過幾回後，杜老太太心疼這個長相俊美不凡，酷似其祖父小時候樣貌的小孫兒，在其祖父祖母的幹預之下，杜正淳不得不為這個次子找來一個在秦國公爺賬下出生入死多年武藝高強的親隨教他武藝。
這幾年下來，舉凡刀槍劍戟，弓馬騎術學的那叫一個精湛，甚至這個劉姓親隨連戰場上的一些經驗見聞都一股腦兒的傳授給他，實在是因為杜爽真的是一個戰陣之上的可造之才。為了安撫杜正淳和夫人的心，杜老太爺嚴厲要求之下，杜爽的書讀的也不錯反正每次他父親抽查功課時，他都能對答如流。
誰讓祖父他老人家威脅說讀不好書就一輩子別想摸刀槍弓箭，可是這小子習武的結果就是，在老太爺和老太太的溺愛之下，打架鬧事的幾率越來越頻繁，讓杜家老大杜正淳大為光火頭疼。不管每次打完架罰寫多少遍《論語》，都死不悔改，倒是讓他練出了一筆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