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皇城的雨夜
可有一點卻是事實，那就是此消息公布天下之後，中南王和西山王的軍隊，朝皇城進發的速度大大增加，仿佛是要用實際行動來回應姬無瑕。
麵對此情況，文風和金南，自然是按照之前和東陽約定好的事情，先去迎戰西山王和支持他的劉家，隻憑他們兩個入聖，也足以抵擋對方的腳步，但姬無瑕卻阻止了他們。
“他們既然想來皇城，就讓他們來吧，就在這裏做一個了斷也好！”姬無瑕的聲音很輕，很淡，卻也有些失落。
金南和文風對視一眼，隨即金南就皺眉道：“這樣做的話，他們在城外匯合，那就占據了數量的優勢，這對我們可是很不利！”
若是西山王和中南王姬天雲在城外匯合，已知的入聖就有三位了，不知道暗中還有沒有，畢竟東臨王和北林王可都還活的好好的，誰能保證他們不趁火打劫。
而姬無瑕這邊的入聖，隻有金南和文風，數量上就處在絕對的下風，在皇城決戰，對姬無瑕可是非常不利。
姬無瑕微微一笑：“四王叛變至今，一直都是兩位前輩和東陽在外禦敵，而作為他們的最終目標，我卻穩坐皇城，無所事事，這非我所願！”
“既然我不能離開皇城，那就讓這裏變成最後的戰場，如此既能履行我身為天子的本份，同樣也能身為一個修行者，堂堂正正與敵一戰，我皇家內亂，在擁有皇家最高權利的地方做個了斷，也是宿命！”
“陛下，萬萬不可！”金南驟然起身相勸。
姬無瑕擺擺手，道：“金大叔，不要說了，我意已決，就這樣吧！”
“我本無意天子之位，即便被迫退位，我也沒有遺憾，若我不幸死了，也是我的命，同樣不會有什麽遺憾！”
“可是……”
金南還想再說什麽，可這時，文風卻突然開口，道：“金兄，不要再說了，就按陛下的意思辦吧！”
“謝文前輩……”姬無瑕含笑道謝。
金南則是對文風一瞪眼，可不等他說什麽，文風直接起身告辭，且將金南拉出了禦書房。
兩人離開後，姬無瑕才有些落寞的往椅背上一靠，囔聲道：“你們在外拚命，我卻在這裏無所事事，這種心情太過難熬，更何況，我還是一個修行者，安安穩穩的呆在這裏，又談何修行，而且……”
“東陽，我不想隻讓你在外為我遮風擋雨，我姬無瑕同樣能為你分擔一部分負擔！”
姬無瑕拿出隨身攜帶的紅妝劍，隨即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破損的印章，正是東陽送她的那枚嫘祖聖母的印章。
“入聖，我也想知道現在的我，和入聖倒地還有多少差距！”
姬無瑕現在還隻是超凡初境，即便她能越級而戰，也不會太離譜，至少不會如東陽那樣，可這是正常情況。
但現在，她手中有紅妝劍，這可不是一般的神兵利器，更何況她還有嫘祖聖母的印章，這同樣不是凡物，均充滿了不確定性。
即便沒有這些，她也不願意安穩的坐在天子之位上什麽都不做，她是天子，但更是一個修行者。
“文兄，你怎麽也任由陛下這樣胡來！”禦書房所在的院子外，金南正對文風發泄自己的不滿。
文風淡笑道：“我覺得陛下沒有錯，為什麽要反對？”
“什麽意思？”
“先不說陛下心中是怎麽想的，我們就事論事，現在有了東臨王和北林王的前車之鑒，你認為西山王和中南王還是什麽都不做，任由我們將其各個擊破？”
聞言，金南眉頭一皺，西山王不傻，繼承中南王之位的姬天雲同樣不傻，東臨王和北林王的教訓，一定會讓他們有所防備。
“就算他們聯手，我們在皇城外也能進退自如，可若是戰場在皇城，我們可就沒有退路了！”
文風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有北林王和東臨王的前車之鑒，西山王他們恐怕也能想到，我們一定會去阻截他們，換做你是西山王，你會怎麽做？”
金南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突襲皇城！”
“對……我們離城，他們若來突襲皇城，那陛下的處境豈不是更糟！”
“他們真的敢？”金南有些懷疑，畢竟太學院內還有一個入聖巔峰的穀老，誰敢在這裏放肆。
文風的神色也突然一正，道：“魔族之中也有入聖巔峰！”
這話一出，金南也立刻色變，隨即就是沉默。
文風輕歎道：“他們不會再給我們各個擊破的機會，若是我們這次前去阻截，或許會遭遇他們的聯手，甚至會有入聖巔峰出手，我們倒是死不足惜，但如今的天下，我們還不能死！”
“所以戰場若在皇城，或許我們依舊很危險，但至少不會有入聖巔峰的威脅，至於西山王他們，我就以私人名義向長孫無忌他們求助一下，想必他們不會不給我一個麵子！”
“同時，金兄你也讓人去通知東陽，讓他盡快趕回皇城，有他在，陛下就能無恙！”
“那就這樣辦！”
“在皇城匯合？”正在禦空飛行的東陽，突然接道一隻信鴿所帶來的訊息。
東陽將信鴿放飛，沉吟一下，頓時明白了文風他們的打算。
“看來還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東陽低囔一句，立刻改變方向，朝皇城所在的方向飛去。
沒有選擇，就不用選擇，既然非要在皇城開戰，那就背水一戰。
東陽原本打算將危險全部阻擋在皇城之外，隻是金南傳來的信中，也說了姬無瑕的想法，對此，東陽也能理解，換做自己，恐怕也無法安心呆在皇宮內，什麽都做不成。
一天之後，皇城的上空被厚厚的烏雲遮住，傾盆大雨呼嘯落下，覆蓋了整座城市，也將曾將喧囂的城市變得異常冷清，且還有一種陰鬱的氣氛籠罩在城內每一個人的心頭。
長生觀內，小丫、白心、龍麒和兩隻雪犬都站在屋簷下，看著傾盆大雨落下，拍打著院子裏的地麵，啪啪作響，水花四濺。
“唉……本該是一個月圓之夜，偏偏下了一天的大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小丫輕歎。
白心微微一笑：“小雲妹妹，這雨下的也沒有什麽不好，至少能洗去城市的喧囂煩躁！”
小丫輕嗯一聲，道：“這雨沒有什麽不好，隻是我總有種不安的感覺，仿佛是有什麽事要發生了！”
“能有什麽事？”
“不知道，但我知道太學院的文前輩和皇宮內的金前輩自從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離開！”
聞言，白心和龍麒不由的對視一眼，他們也都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小丫話中所指。
隨即，白心就輕笑道：“放心吧，就算真有什麽事，他們也能化險為夷，更何況，先生也會回來的！”
龍麒也突然開口，道：“或許這一切，都已經在先生的意料之中！”
兩隻雪犬突然叫了兩聲，仿佛是在為龍麒附和，惹得小丫和白心一陣嬌笑，那種陰鬱的氣氛頓時散去不少。
皇宮內，金鑾殿門前，姬無瑕站在台階前，仰望這個大雨紛飛的夜晚，那無暇的玉顏上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
金南和金山兄弟倆，也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後兩側。
“今晚的雨很美，想必明天會是一個晴朗的天！”姬無瑕淡淡開口，嘴角也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微笑，隻是現在沒有人能夠看到。
金南沉吟一下，道：“陛下請寬心，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知道……”
金山扭頭看了一眼金南，甕聲道：“東陽那小子怎麽還沒有回來？”
金南眉頭一皺，道：“按理說他白天下午就該到了，但現在都沒有出現，不會在半路有事耽擱了吧？”
“耽擱？難道遇到了阻截，那我們應該收到消息才對……”
姬無瑕笑笑：“他不回來也好，畢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
“哼……那小子今晚要是回不來，一定會後悔的！”
姬無瑕笑笑，沒有回答，她的目光注視著雨中，仿佛能看穿那重重雨幕。
漸漸的，那大雨之中緩緩出現兩道身影，且越來越清晰，直至完全呈現在姬無瑕三人眼中。
這是兩個中年男子，年齡看似都在四旬左右，一個一襲黑衣，看似很普通，一個則是錦衣玉帶，氣度非凡。
他們走在大雨之中，卻未被淋濕分毫，在他們身外仿佛又一個無形的氣罩，將暴雨阻擋在外。
看到這二人，金南和金山的雙眼同時一縮，隨即向前一步，與姬無瑕並列。
姬無瑕倒是平靜依舊，淡笑道：“原來是十一皇叔，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十一王爺西山王淡淡一笑：“我們叔侄倆的卻是許久不見，今日皇叔我不請自來，希望無暇侄女莫要見怪！”
“放肆……”金南驟然開口，姬無瑕盡管是輩份略低，但她是當今天子，而西山王隻是臣子，這樣的話，在別人身上都可以用，唯獨麵對姬無瑕不行。
姬無瑕擺擺手，淡笑道：“無妨……皇叔是長輩，此稱呼沒有什麽不妥！”
“隻是不知皇叔離開軍營，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所為何事，不會隻是想看看朕吧？”
“正是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