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不規則，便是自由
這一刻，東陽想起了姬無瑕，當初幫助姬無瑕脫險之後，自己就被空間裂縫吞沒，這麽長時間過去，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經離開星海，並返回皇城。
“她是當朝公主，隻要離開星海，加上金山的護送，返回皇城不會有問題！”
“一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到醒魂巔峰！”
這樣的話，放在極北之地隻會遭人白眼，這麽短的時間，從醒魂初境到醒魂巔峰，怎麽能這麽快，隻是他說的是姬無瑕，那個大夏皇族最有天賦的女子，雲荒七子之一，這樣的速度，放在她的身上就未必不可能。
東陽搖頭一笑，暫且將此事放下，就在炭火前盤膝而坐，開始靜修。
中土皇城，皇宮大院內，一個身著明黃長袍的老人靜靜的坐在禦書房內，批閱一本本奏章。
“陛下……”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打破禦書房的平靜。
“進來吧！”
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身披金甲的中年男子，模樣和與東陽有過接觸的金山有幾分相似，他就是金山的同胞兄長，當今皇帝近衛軍的大統領——金南。
金南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紙條，呈到這位當今大夏王朝的帝皇麵前。
“啟稟陛下，北方有消息傳來！”
“哦……說來聽聽！”
“東陽出現在極北之地！”
“嗬嗬……他果真沒有死，還真是福大命大！”
“去把這個消息告訴無暇吧，讓她也安安心！”
“是……”金南隨即就退了出來，並直接趕往無暇宮。
無暇宮內，換成女兒裝的姬無瑕，正獨自一人在後花園舞劍，這不是東陽當初所見的劍花飄零，而是她從星月園中得到的那套不知名的劍舞。
“殿下，金南大統領求見！”顏姑娘到來，看了一眼舞劍的姬無瑕，也隻能開口將其打斷。
“金大叔怎麽來了？”
姬無瑕收劍，麵帶疑惑，金南的身份不一般，看似隻是近衛軍的大統領，但他卻幾乎代表著當朝皇帝，他去拜訪什麽人，絕對是封皇帝的命令而來，從來都是如此。
姬無瑕帶著疑惑，走出後花園，就看到那一身金甲的金南。
“微臣參見殿下！”
姬無瑕急忙擺手，道：“金大叔，就別跟我客套了，您來是不是皇爺爺有事？”
金南笑了笑：“是……今天剛接到北邊傳來的消息，在極北之地發現東陽了！”
“東陽……”
姬無瑕頓時大驚，急忙道：“他現在怎麽樣？”
“消息上說他一切都好，隻是也卷入一些紛爭之中！”
姬無瑕秀眉一皺，道：“什麽紛爭？”
“當地九大部落的權力地位之爭！”
“這家夥……”
姬無瑕暗罵一聲，隨即問道：“要不要緊？”
“暫且沒事……不過，他要回來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麽說？”
金南笑了笑，道：“他幫了一個正在沒落的大型部落，引來另外幾個大型部落聯手請出雪花令，要將他驅逐出極北之地！”
“這不正好？”
“錯了，東陽幫助那個大型部落，讓其實力快速增長，這樣的手段，又怎麽能不讓其他部落覬覦，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通往中土的路上等著他呢！”
姬無瑕總算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無非就是東陽幫了不該幫的人，從而導致他的能力被人覬覦，都想從他身上得到一些好處，能增加自己部族實力的好處。
“他現在的情況如何？”
“不清楚……消息是三四個月前發出的，那時的東陽已經離開飛雪城一個多月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就連八大部落全部發布懸賞，依舊沒有他的任何蹤跡！”
聞言，姬無瑕不由的一笑：“所有人都認為他被極北之地驅逐，隻能返回中土，所以那些人都在回歸中土的路上等著，那家夥恐怕會反其道而行！”
金南神色一動，淡笑道：“殿下說他不會南下，而會北上？”
姬無瑕嗬嗬一笑：“金大叔，你恐怕還不知道那家夥的愛好吧，當初我們在星海，他每一天晚上都會靜靜的看著星海的夜，看著那奇特的天象，每天皆是如此！”
“而極北之地最有名的天象，無非就是北海的極光，若是我，好不容易去了一趟極北之地，臨走前也要想辦法去看一看極光之美，這樣才能不枉此行！”
金南深深的看了一眼姬無瑕，輕笑道：“但也有一種可能，他知道回來的路很艱險，所以先找個地方避避風頭，等風頭過去再回來！”
“那隻能說您不了解他，他是一個順心而為的人……”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準備親自去一趟極北之地！”
金南立刻搖頭，道：“殿下不可，您是萬金之軀，不能去極北之地冒險，更何況，路途遙遠，等您到的時候，早已不知道過了多久，甚至那時，他都已經走出極北之地了！”
“更何況，極北之地地廣人稀，即便殿下到了，想要在那麽大的地方尋找一個人，也是非常難的事情！”
“而且，陛下也不會允許殿下前往，別忘了，上次在星海中，同時對你們和劍公子四人動手的黑衣人，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任何頭緒，殿下若是獨自離開，保不準會被對方所乘！”
姬無瑕眉頭微皺，卻也不能否認前往極北之地的種種風險，而且聽金南的語氣，自己想走，恐怕沒有可能。
“那好吧，我不去就是了，讓小黑去一趟看看吧，若他能與東陽匯合，回來的路途也會坦然許多！”
金南知道姬無瑕口中的小黑是誰，自然不會反對。
隨後，金南離開，姬無瑕隨即發出一聲清亮的嘯聲，十幾個呼吸之後，一道黑影就從天而降，正是那隻黑鷹，但體型竟然比幾個月前縮小了許多，如今隻有半人高。
“發現東陽的蹤跡了！”
聞言，黑鷹的雙眸陡然一亮，立刻發出幾聲鳴叫，如同詢問。
“他在極北之地，距離有些遠，你去找他吧，把他帶回來！”
黑鷹點點頭，隨即衝天而起，消失在雲層之中。
看到黑鷹離開，一旁的顏姑娘才暗鬆一口氣，輕笑道：“我還擔心殿下要一起去呢！”
姬無瑕淡淡一笑：“我也想去，但我也知道他一個人更方便，若是能與小黑匯合，應對起來就會更加得心應手，我在這裏等他回來，反而更好！”
“殿下英明……”
姬無瑕搖頭一笑：“顏姐，你就別奉承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衝動！”
“但殿下並沒有衝動！”
姬無瑕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北海的極光，隻會在清朗的夜晚出現，而東陽來到北海樓已經七天了，外麵的大雪也整整下了七天，好在今天停了。
晚上，在哪昏暗天空的盡頭，漸漸出現一團亮光，如擁有生命一般，不規則的蔓延，如白色的絲帶懸於天空，輕柔、明亮、絢爛，如同一條星河在黑暗中，為迷茫的人指引方向。
站在窗前，東陽仰望天邊，注視著那白色極光的蔓延，看著那難得一見的美景，這一刻，他心寧靜。
極光說白了就是絢爛的光影，沒有固定形態，沒有固定顏色，一切都是不規則的。
先開始，東陽也如同所有人一樣，隻是驚歎於極光的美麗，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眼中的極光不再隻是絢爛，還有那不受束縛的不規則。
不規則，便是自由。
不知何時，極光消失，原來是天亮了。
東陽回過神，微微一笑，關上窗，就下樓而去。
“客官，極光如何？”東陽來到櫃台點菜，那婦人含笑問道。
“的確很美……”
婦人嗬嗬一笑：“這一次隻是白色極光，若是綠色和紫色極光，會更美！”
“晚輩也有所耳聞，所以一定要見識見識！”
“一定不會讓客官失望！”
東陽笑笑：“這麽說來，我這一次是來的值了！”
“值與不值，客官心中自有衡量！”
東陽微微一笑，就離開櫃台，隨便找了一個位置，等待酒菜上桌。
但他剛坐下沒有多久，酒菜都還沒有上桌，一個三旬左右的男子就突然走到他的桌前，且不由分說的在他對麵坐下。
“東陽先生……”
東陽看了看這個男子，淡笑道：“閣下是……”
“在下明溪，隻是一介浪子，這次來北海樓，是陪我的妻子來看極光！”明溪說著，就指了指旁邊桌位上的一個秀美女子。
感受到東陽的目光，那女子也對其點頭示意，流露著一種溫婉氣質，臉色紅潤，是有些異常的紅潤。
東陽隨即收回目光，道：“閣下怎麽認識我？”
明溪笑了笑，道：“我昨天剛到北海樓，來之前，在極北之地見過你的畫像，隻是沒有想到先生沒有南下，反而北上來到了這裏，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啊！”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還這麽有名，不過，閣下來此，不隻是要和我說這些吧？”
明溪點點頭，道：“八大部落的事情，本與我無關，隻是我的妻子病了，身種紅蠍之毒，需要一株冰花，而據我所知，雪鷹部落就有一株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