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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到了南漠

  這是想要她的命呢!


  華敏沄大駭,聲音已經比腦子還快的尖叫起來:“來人啊,快來人。”


  “有刺客!”


  一邊往旁邊一滾,躲過了肚子上致命的一擊。


  但手臂在格擋的過程中,被那把短刃劃了一刀。


  若說全勝時候的她,有十分實力,那如今身懷六甲,又接近臨盆的她,怕是勉強隻剩下一分了。


  她若不是力氣異於常人的大,這會兒怕是已經血濺當場了。


  那男人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一擊沒中。


  他愣了愣,明顯已經猜到這女人怕是有些身手。


  與此同時,華敏沄已經聽到遠處有“淅淅索索”的腳步聲音過來。


  華敏沄眼前一亮,家中是有護衛的,但莊子太大,又因為南宮墨夫婦不喜歡人多,所以護衛距離他們比較遠。


  卻沒想到,這倒是給了刺客絕佳逃命的機會。


  華敏沄一邊往屋外跑,一邊更加大聲的叫嚷:“快來人,有刺客!”


  明顯,遠處往這邊的聲音更急切了,隱約還摻雜著幾聲尖銳的哨聲。


  這哨聲,仿佛一滴水滴進油鍋裏,整個莊子都被炸的沸騰起來。


  所有人,所有的院子,隻要有人的,就亮起了燈。


  華敏沄知道,那是家裏的暗衛在召喚同伴,隻要她再撐一會兒,他們應該就能趕到。


  她聽見了,那男人自然也聽到了。


  他不傻,自然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了。


  那男人不管不顧的一把上前,捂著華敏沄的嘴,另一隻手鉗製住她的脖子,就把她以最快的速度往外拖。


  華敏沄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一口咬在他手上,他“悶哼”一聲,手一抖,被華敏沄腳一踢,手上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愣是被摔出去老遠。


  即便如此,他愣是沒有停下動作,仍然鉗製住華敏沄。


  沒了匕首,他用手鉗製住華敏沄更方便了。


  華敏沄被他卡的喘不過氣來。


  沒法子,華敏沄一手護住肚子,一手掰男人的手,同時,牙齒用力,恨不能把他手上的肉咬下來。


  可,無論華敏沄怎麽咬他,男人就是死命拖著她。


  一路拖到一處閑置的馬廄裏,那男人用腳撥開叢生的草,後麵居然出現了一個很平整的洞,那男人彎下腰,硬拖著她,把她一起拖了出去。


  華敏沄已經雙眼模糊了,不知道是血,汗還是眼淚,糊的她眼睛都睜不開。


  而且被這麽一折騰,她知道自己要暈了。


  雙腿下麵感覺有些濕,緩緩還有液體汨汨流出,不知道是血還是破了的羊水。


  她自知不好,怕傷到孩子,放棄掙紮,雙手死命捂著肚子。


  她放棄了掙紮,那男人的速度更快了。


  出來後,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不一會兒,一匹馬就“噠噠噠”跑了過來。


  他一把把華敏沄甩上馬,自己翻身上馬,就往遠處急奔而去。


  華敏沄死命咬著自己的舌根,防止自己暈過去,一手死死護著肚子,一手揪著馬鞍,防止被甩下去。


  如今,孩子最重要,她知道肯定會有護衛追過來了。


  隻要有追兵,這男人就無暇殺她。


  而且,這男人手上武器已經掉了,暫時也殺不了她。


  她現在唯一要保證的是,不能在疾馳的馬上掉下去,若是掉下去了,就算不被馬蹄踢到,她不管如何,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她不能,孩兒就要出生了,無論如何要保住他。


  如華敏沄所想,這男人確實沒空殺她,不過也不管她的死活罷了,就是騎著馬,瘋狂往遠處逃去。


  期間,他可能想改變主意,把她從馬上拽下來,扔在地上,但無論怎麽掰,華敏沄就是不鬆手,他也沒法,咒罵了一聲,隻得一路帶著。


  迷迷糊糊中,華敏沄隻感覺自己腦子都糊了,除了抓著馬鞍和護著肚子,她已經沒有其他任何念頭了。


  就感覺那男人帶著自己轉來轉去,在林中穿梭,又在山澗路過,甚至還走了海邊……


  馬兒一直狂奔不止,華敏沄清楚,這男人既然沒停,就證明追兵還在追他。


  若是危機解除了,要麽暗衛們追上他,把她救下來。


  要麽追丟了,那時候這男人的危機解除了,她估計也活不了了。


  她不能死,她的孩兒還沒有生出來。


  她咬破自己的舌根,竭力讓自己更加清醒一點。


  護住肚子的手緩緩移動,她記得流雲簪在她袖子裏,在她心裏,流雲簪意義非凡,即便她懷孕後不再用任何首飾了,但流雲簪一直隨身攜帶。


  流雲簪的簪尾是磨尖的,就是玉質相對於其他東西,略微軟了些,但現在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就是她唯一的武器,成敗就在流雲簪身上了。


  她閉目,假裝半昏迷,實則暗暗休息,積蓄著力氣。


  這邊華敏沄生死一線,那邊正攔著七王爺等人在馬場門口,正在你來我往言語交鋒的時候,南宮墨忽然一陣心悸。


  南宮墨忽然臉色煞白。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心慌不止,莫不是沄兒出什麽事了?可是,在家裏能有什麽事?


  有未月,烏那子,護衛他們,想來沄兒不會有什麽事。


  他甩甩頭,把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丟下,打起精神繼續應對七王爺:“王爺既然急著要馬,某本是皇商,給皇室供馬是某的責任,不如咱們進去看一看,若是可以,今晚王爺都拉走也是可以的。”


  七王爺哈哈大笑,到底刺了南宮墨一句:“南掌櫃若是白天這麽爽快,哪裏有晚上這許多麻煩事?”


  南宮墨笑而不語,今天這事,他忍了!


  果然如沄兒猜測,他們根本沒有聖旨。


  在外麵攔著他們這麽久後,他已經收到隕丁說把馬已經送進梭崚山中。


  如今,該是讓他們進門,給甜頭的時候了。


  這邊,華敏沄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覺得似乎聽不到什麽嘈雜聲了。


  耳邊除了風聲和馬奔波的聲音,似乎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不過,男人似乎也沒有放慢速度。


  顯然是想把身後的追兵甩的更遠一點。


  華敏沄不知道這男人要帶自己去哪兒,不過,她如今也不急。


  反而希望這男人如今無暇顧及自己是最好的。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多點時間,恢複體力。


  風聲呼嘯著吹過,華敏沄隻覺得風越發的大了,帶著點兒潮濕的感覺。


  天,從黑暗,變得蒙蒙亮,然後大亮起來。


  馬的速度終於稍稍緩了下來,華敏沄肚子早就疼麻了。


  許是知道此時有危險,小家夥兒也不急著出來了,這一陣倒是極乖巧的,除了一陣陣尚能忍受的陣痛,華敏沄也感覺不到其他了。


  華敏沄暗暗提神,提防著這男人要對自己下手了。


  又過了大約半刻鍾,隻聽見男人“籲”了一聲,馬兒揚起前蹄,同一時候,電光火石,一直趴著裝死的華敏沄一個用力,一滑,就滑到了馬下。


  然後迅速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和男人打了一個照麵。


  天已經大亮了,一夜就這麽要過去了。


  華敏沄戒備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雖說他剛要殺她的時候,她和他打過照麵,但匆匆一瞥,天色又黑,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如今看來,麵前男人身量很高,一頭長發,亂七八糟的,但還能看見其中依稀編成的細小發辮。


  衣服可以用衣衫襤褸來形容,估計是為了晚上行動方便,所以穿的是黑色的衣服,但衣服髒亂,還有他抓自己的時候隱隱的餿味兒,這衣服也不知道幾個月不洗了。


  古銅色的臉,五官看起來有點兒別扭。


  怎麽說呢,就是覺得這男人看起來不像南詔人,自然更不像大魏人,難道是南漠人。


  而且,不說五官,就是發辮,也是南漠人常編的發型。


  南漠人怎麽會找上她了?

  華敏沄腦子裏麵極速的轉著,她生平似乎跟南漠人有仇。


  小時候從南詔回大魏,她就被南漠人追殺。


  後來在汴京城裏,又遇到一次。


  這一回,又是為了什麽?

  莫不是還是為了她殺魯耶尼弟弟的事情,來追殺她了?

  不見得吧,在汴京城的那事過後,阿墨已經幫她把事情抹平了,沒道理還有這種情況啊?

  那自己還在什麽地方,得罪過南漠人。


  華敏沄頭腦混沌,總覺得自己有什麽沒想起來。


  忽然,電光火石間,她腦中靈光一閃。


  抬起頭,她用南詔話直接問道:“尼蘇布?”


  尼蘇布沒想到會被認出來,不過他也不怕,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就算會點身手又能如何,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還懷著孕,她是死定了。


  不過,見她能猜出是他來,他倒不介意跟她說幾句,讓她死個明白也好。


  他一邊吹了一聲口哨,不遠處的密林裏,“噠噠噠”又跑出來一匹馬。


  華敏沄懂了,這男人,是要在這兒換馬。


  他可能早就安排好了,原本的打算是,殺了她,逃跑,一匹馬肯定跑不了多遠,早早安排了馬在這兒,就等著接應他。


  如果他真是尼蘇布,那這裏想必是南詔往南漠的方向。


  這男人是想報了仇以後,直接逃回南漠了。


  畢竟,憑借他和魯耶尼的交情,回到南漠,哪怕隱姓埋名,也比呆在南詔流浪的好。


  尼蘇布沒想到華敏沄已經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想到那麽多東西了,他拍了拍跑過來的馬,解了原來馬上的韁繩和馬鞍,生澀的用南詔話承認:“你知道就好。”


  果然是尼蘇布。


  華敏沄一點都不意外,她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基本肯定這個人是尼蘇布。


  是的,這麽多年了,從岐山那件事以後,南宮墨一直沒有停止找他。


  原以為很容易就找到了,卻沒想到找來找去都不見蹤影。


  卻沒想到,這男人蟄伏在她家附近,就是為了給她致命一擊嗎?


  他是為了報複南宮墨,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怎麽就知道南宮墨是那一天剿了他的人?


  是誰告訴他的?又有誰知道?


  南宮墨不傻,他帶兵剿了尼蘇布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南宮墨跟她說過,他們做了偽裝,扮做流寇,而且,還是趁著夜色。


  但現在,顯然尼蘇布知道了。


  華敏沄裝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他:“你為什麽要殺我?”


  “為什麽,問你家男人去吧,若不是他,我能到現在這地步嗎?我要他血債血償,嚐嚐痛苦的滋味。”尼蘇布目光猙獰,如一條毒蛇般,死死盯著華敏沄,仿佛已經在腦補折磨她,讓南宮墨痛苦的畫麵了。


  華敏沄深吸一口氣:“你怎麽知道我的?”


  “你和我家老爺有仇,你去找他呀,我不過是個女人,我和你有什麽仇?”


  “你們南漠人不是常常說自己是狼神後裔嗎?狼神就是教你們拿女人還有孩子出氣的?”


  南漠人崇拜狼神,最忌諱有人質疑它。


  華敏沄試圖激怒他,想從尼蘇布嘴裏套出更多的秘密。


  “哈,”尼蘇布果然氣的跳腳。


  “你男人剿了我的十萬兵馬,我就是當著他的麵,把你碎屍萬段,都不夠我解恨的。”


  尼蘇布恨極了,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


  他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賜。


  他知道這消息後,每日就潛伏在南海附近,前幾年,他們擴建莊子,他殺了一個建莊子的工匠,把一塊地方的牆磚故意壓的不嚴實,留了一個可以進入的洞口。


  花了這麽多年,今天,終於給他等到機會了。


  他忽然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舔舔自己嗜血的唇,一步一步往華敏沄走來。


  華敏沄覺得他眼神變了,她警惕的看著他,他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一步。


  一手防衛的護著肚子,一手藏在袖中,緊緊勒著流雲簪。


  尼蘇布笑的很猙獰,那表情仿佛在看一個垂死掙紮的獵物,而他極其享受這個過程。


  華敏沄咬牙:“你想幹什麽?”


  她剛剛看了看周圍,這裏除了他們出來的山林,綿延的遠處,地勢越來越空曠、寬敞。


  依稀可見廣袤的草原,華敏沄有種感覺,這裏是不是在南詔都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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