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又遇山匪
閔南府城熱鬧非凡,吃了晚飯,華敏沄和未月還出去逛了逛。
沿街人聲鼎沸,一派繁榮的景象。
自南向北,華敏沄和未月少也走過了八九個府城了,各個府城之間還是很有些差距的。
閔南府知府叫錢海逸,華敏沄前世就很了解,是個直臣。雖是直臣,但也不是愚昧不化之徒,為人外圓內方,實在當得上能臣二字。
這裏的府城軍由韓學為將軍負責。
每個府城都有自己的府城軍,由朝廷外派的將軍來統領,主要是保護一府安全,另外也是為了預防有特殊的事情。
好比外敵入侵之時,比如謝家軍若是在應對南漠之時,遇到突發事件,需要回援,府城軍也可以頂上一把。
隻不過,人數不多,每個府城最多也不能超過一萬府城軍。
韓將軍是去年剛派過來任職的,原來的姚將軍官升一級,走了。
韓將軍華敏沄不了解,但是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還記得華敏沄那姑母華淑蘭嫁的安陽侯周家嗎?
這位韓將軍恰好就是由娘舅家養大的周家嫡長女的夫婿。
周大姑娘也是個狠人,回安陽侯府期間備嫁期間,把華淑蘭整的夠嗆。
最狠的是,人家還處處站在理上,華淑蘭是既沒有人家的手段,也沒有人家的理。
直到現在,華淑蘭提起這個周家嫡長女,都是咬牙切齒,卻也毫無辦法。
華敏沄雖然沒見過此人,但是很欣賞她,年前,華淑蘭的長女周倩嫁了,嫁的是禮部員外郎的兒子。
這人選是周大姑娘挑的,回去服了安陽侯。
華敏沄聽這事,覺得周大姑娘做的很對。
周倩被華淑蘭慣的不著四六,那禮部員外郎是個好人家,就是為人迂腐,家裏規矩比較大,他兒子和他一樣,是個極為端方之人。
周倩嫁入這樣的人家隻有好的,約束了她的個性,從長遠看,對她自己也有好處,也不會給安陽侯府招禍,作為周倩的外祖家華家,大約以後也不會被周倩帶累。
又是官宦人家,書香門第,實在是不錯。
不過,周倩和華淑蘭可不覺得好,不過她們擰不過周大姑娘。
至於那華淑蘭唯一的兒子周金虎,也不知道周大姑娘用的什麽法子,周金虎不怕地不怕,就怕這個長姐。
也不敢過於為非作歹,多生事端了。
對此,華敏沄隻有佩服的勁兒,看看人家這長姐做的,再看看她自己,自家親生的弟妹不,那華敏潔到犯了事,被拖走都不服她呢。
周大姑娘的娘舅家是江南望族,風評很好。
韓家也在江南,是周大姑娘的外家親自替周姑娘挑的,聽周姑娘還掌過眼,點頭同意的未來婆家。
由此推彼,這位韓學為將軍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嚴格來,華敏沄還得叫人家一聲表姐夫。
隻不過,周大姑娘雖對華家沒什麽仇怨,見了華家長輩也是客客氣氣的,但人家心裏可不覺得華家是她的外家。
再者,就是人家認華家為外家,華敏沄也不敢跟人家相認。
畢竟如今,她可是一個死人呢。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還改名換姓的,怎麽認。
華敏沄也沒有要認的意思,就算這韓學為是個華敏沄完全不知道的人,就憑錢知府對韓將軍的態度,華敏沄也能推斷出韓將軍人品差不了。
這府城人人都知道,韓將軍常常和錢知府相約在一起喝酒,分屬文武正營的兩人格外相契。
錢知府前世就和謝家關係不錯,和錢知府關係不錯的韓將軍,華敏沄自然有理由相信他沒有對謝家圖謀不軌之心。
雖是皇帝派過來的,但是皇帝派出來的多了,自然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比起韓將軍,華敏沄對錢知府倒是更加的好奇和欣賞。
這錢知府真是一個善心人。
暨東遭遇災患,他一點沒有推脫的就開了府門,讓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進來謀求一片容身之地。
華敏沄眼瞧著府城裏那些商賈之家,都不約而同的開始施粥賑濟,還有一些衙役不時的在街上巡邏,大約是怕這人多了,避免發生紛爭或者哄搶食物的事件。
顯然這些事都是錢知府提前打好招呼和安排的。
以見大,這才最體現了一個好官是真正怎麽做的。
難怪前世,這錢海逸在外麵做官的時候,傳他離開哪兒,哪兒給他送萬民傘,不得不這就是為百姓們做實事的好官。
有這樣為民著想的官,這府城治理的肯定差不了。
華敏沄在府城感覺很舒心,晚上在客棧睡了個好覺,未月把華敏沄交代的事情已經通過他們暗衛特別的渠道傳入汴京城了。
華敏沄假死之後,華敏沄的海船又回來過一次,其中,帶回了一些大魏還沒有的農作物,比如玉米種子、紅薯、土豆。
還有一種占城稻,屬於稻穀的一種,但是比之如今大魏的稻穀,更像後世華敏沄見過的那一種,可能更加高產。
除了這些,還有石榴、葡萄等水果作物。
水果作物不提,其他的玉米、紅薯、土豆和稻米都是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早在上一回海船回來之後,華敏沄就讓戊星他們轉告她爹娘以及大伯他們,幫她找個大莊子,專門種植這些。
以備不時之需。
玉米、紅薯和土豆不需要多好的土地,沙地或者是下等田地就能種植。稻米不僅需要好點的土地,對氣候也有要求。
那一回,因為這事,華家還請周大姑娘在其中引見,請周大姑娘的外家金家幫忙,在江南弄了個大莊子,專伺稻米。
如今,幾個月過去了,暗衛早就報過,長勢甚為喜人。
原本華敏沄是盤算著這些糧草是等她哪一積蓄夠了能量,興兵起義時用的。
那會兒,華敏沄已經有了謀反的念頭,自然不能不做準備。
那批種子她是一顆都沒流出去,循著第一世的記憶,將種植這些作物的方法寫了下來,又讓暗衛給她找了積年的老農人,幫著她伺弄。
沒成想,如今倒是要先派上用場了。
華家明麵上用銀子大量收購糧草,但是也不能太過分,畢竟誰都知道謝家和華家的關係,這個糧草的數量就很有頭了。若是收購太多,那皇帝難免忌憚,到時候尋個由頭先拿華家開刀,那可就完蛋了。
這些暗地裏的,就成了華家、她和謝家的底牌。
等到成熟了,全部越西南府來,她如今想到這一茬,也順便讓未月通知了虎之隊,讓謝家早早的把大糧倉備好了。
南漠不知道要騷擾邊境多久,朝廷連個糧草都不願意派,故左右而言他,擺明了就是想看著謝家和南漠兩敗俱傷。
沒準,皇帝還覺得這樣最好,耗不死謝家也能讓謝家元氣大傷,到時候他再派心腹來接管謝家軍,不費吹灰之力,兵不血刃就把謝家兵權收回來了。
此舉寒了多少老臣的心華敏沄不知道。
但,將士們等不起,他們就不是寒心了,可能是丟命了。
朱雀軍就是謝家軍,那些軍中的老兵老將,和謝家人打成一片,早就已經不可分割了,對謝家人來,這些都是異性家人。
還有在戰火中掙紮的百姓。
隻可惜上位者看不到這些。
反正死來死去的,又不死他們。
華敏沄可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轍,讓謝家軍全軍覆沒,今生能準備的自然早就留了一份謹慎和戒備。
其實,要華敏沄來,皇帝就是太蠢了,自以為他的心思誰看不出來似的。
須知,能站在朝堂之上的,哪個不是人精。他想達成他的美好願景,那是做夢。
原本沒事的時候,看不出來皇帝有多蠢,這幾年戰爭、災患各種事情,華敏沄冷眼看著,這位皇帝就沒一件事做的亮眼的。
真的是做個守成之君都是勉強了他。
除了陰狠毒辣,爭權奪勢,他就沒別的本事。
廉王真是像極了他。
翌日,華敏沄和未月就離開了府城,繼續往西南府的方向去了。
謝家早在她化名謝雲之時,就放出了風聲,為她造勢。
謝家有一個旁枝孩子謝雲繼承了謝家的神力,謝將軍很是歡喜,要將他接回來,替軍中效力。
可以,謝雲還沒有出現,可是朱雀軍中已經有了她的傳了。
這是華敏沄的意思,起初華秉佑是不同意的,閨女死遁遠走已經令他不能接受,最後還要上戰場,讓他情何以堪。
隻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華敏沄堅持的事情,他一般服不了。
華敏沄本身就帶著一股不甘離開的汴京城,她既然有謀反之心,怎麽可能願意縮在後麵。
自然是要先去戰場上拚殺幾年,等她羽翼豐滿了,再殺回汴京城。
因此,這個風肯定是要放的。
不過,越往西南府去,華敏沄總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揮之不去。
這一日,華敏沄預估著能到黃岩城,此縣城距離西南府已經不遠了,還剩兩個城,雨路城和飛絮城,就會出了閔南府,到西南府了。
半個月前,華敏沄就收到消息,尼蘇布不知道什麽情況,忽然退兵了。
華敏沄當時就覺得很奇怪,怎麽會退兵,尼蘇布陰險狡詐,在謝家軍的圍追堵截之下,還沒有占到什麽便宜。
他自己也沒有傷筋動骨,退兵未免也太容易了?!
謝家也是防守的很緊,對這事沒有鬆懈,依然守在邊境處。
但,半個月過去了,尼蘇布的軍隊連點影子都看不見了。
謝家的探子來報,他們已經不在邊境線了,已經走遠了。
看起來貌似真的退兵了。
謝家目前還沒動,依然堅守在邊境線上,但長時間下來,將士難免疲乏。
但,自聽到這個消息,華敏沄就有一種危險之極的感覺,她覺得不可能這麽簡單。
肯定有什麽點被她疏漏了。
本來進城的時間安排的是妥妥的,但,路上有事耽誤了。
路上,遇到了一群山匪打劫一戶商賈。
既然遇見了,沒有不救的道理。
眼看著人家就要招架不住了,華敏沄和未月出手把山匪給捆了。
問清楚了那些山紡來曆,發現不是什麽災民落難成紡,就是山匪窩裏出來的山匪,壞事做盡的那種,華敏沄問清楚了他們老巢在哪兒,就一人一刀背敲暈過去,讓那商賈請的鏢師負責押運,等到了黃岩城交給縣太爺,端了那山匪窩子,也算是好事一樁。
這一耽擱,就錯過了進城的時間。
那商賈姓劉,大腹便便,憨態可掬的樣子。
年紀看起來不了,鏢頭他們都叫他劉員外。
據劉員外自己,自己是做皮料生意的,這次賺了些銀錢,家中爹娘來信,身體不好,他便帶著一家老回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還請了鏢師一起。
沒想到這些山匪太凶了,根本招架不住。
華敏沄他們趕到的時候,恰好是他們抵擋不住,就要殞命的時候,千鈞一發被華敏沄他們救下了。
為此,劉員外千恩萬謝,還把自家老妻,兒孫一起叫來,要拜見恩人。
正好一路行走,他們一群人就結伴而行了。
眼看錯過了進城的時間,華敏沄和未月本打算在城外露營了,劉員外如何能肯呢?!
“恩人若是不嫌棄,就去我們家吧,我們家就在黃岩城邊不遠的下河村,爹娘都在那邊,家裏的地方還算大,恰好恩人過來,也讓我們一家人做東,感謝恩人一番。”
劉夫人也在一邊不停的點頭:“恩人盡管過來,若是不讓我們感謝,我們這心裏實在難安啊。”
劉夫人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的,人家救了他們一家的命,想要感謝,人家還什麽都不要,還為了他們錯過了進城,如果他們連個住的地方都提供不了,真是良心不安。
劉家一家老都眼巴巴的看著華敏沄和未月,華敏沄實在推脫不過,實在盛情難卻,便也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便駕著馬車,往下河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