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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打小打老?!

  杜棱不是無用和不分輕重之人。


  相反,作為掌權人,他的控製力和執行力是毋庸置疑的。


  華敏沄走出聚賢樓不出一個時辰,她的生平已經擺在他的麵前。


  當然,是華敏沄篡改過的,南雲的生平。


  杜棱直覺知道這個生平過往不是她的,奈何更深入的東西根本查不到,這個南雲的生平過往毫無破綻。


  他把在聚賢樓發生的一切,華敏沄的話,做的事都捋了一遍。


  直覺這自己叫南雲的家夥絕不可能是誰家的旁枝孩子,這樣的膽量和胸襟,包括拿捏得當的話語和動手時候的果敢,他是大家族的嫡子才妥當。


  看來,杜橫那混蛋惹了不簡單的人物。


  或者,杜橫背後的勢力,那位廉王,惹了不得聊人。


  從這點上來看,杜棱覺得,這位南雲很可能是汴京城哪個家族裏承襲家族的嫡子。


  根據這個分析,他著意讓下屬去汴京城查一查,最近有沒有什麽出來遊離的大家族的嫡子,和廉王有些不和的要著重查。


  華敏沄知道杜棱頭腦不錯,不是個善茬,可是大約也沒想到,他能通過這些基本上算不得線索的蛛絲馬跡,就查到汴京城去。


  不過,即便知道了,她也是不怕的,因為杜棱千算萬算,不會想到她連性別都換了,更不可能猜得到,她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


  杜棱的暗衛再厲害,會去調查一個死人嗎?


  更何況,麵上,她和廉王可沒有矛盾,她算起來還能是廉王心頭的一顆朱砂痣呢。


  未月開了門,請杜棱進屋。


  杜棱的眼睛掃了一眼未月,這子是書童的打扮,可是從走路姿勢和眼神,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還是個武功不低的練家子。


  杜棱盤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那些暗衛,發現這武功功底不見得有麵前這個書童深厚。


  杜棱這心一緊,心裏更加慎重起來。


  華敏沄站在院子裏的石桌旁,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杜棱沒有拿大的意思,他抱拳行了個禮:“南公子,杜某叨擾了。”


  華敏沄笑了笑,低頭親自給杜棱倒了一杯茶:“杜將軍客氣了,我已經等你多時了。”


  杜棱低頭,見茶壺還是溫熱的,裏麵澄碧的茶湯看來就是新泡的。


  那青花瓷的陶瓷杯,在他麵前一個,還有一個就在華敏沄的麵前。


  顯然,他等他這話不是騙饒。


  杜棱細品了一口茶,茶香嫋嫋,是上好的西湖龍井。


  杜棱默了默,也沒斟酌出什麽好的開場白來,杜家為武將之家,武將多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話。


  他自詡自己才智和勇謀都不缺,但也不愛彎彎繞那一套。


  既然是有求於饒,他索性就直接開口了。


  杜棱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直視華敏沄:“今日,承蒙南公子不棄,幫杜某診斷出了病症。”


  “不瞞南公子,杜某確實是這樣的症狀,杜某……並不想死於杜橫這混漳手裏,還望南公子搭救。”


  “想必,南公子既然是為了杜某而來,當知道我杜家的情況,杜家作為玄武將軍,鎮守一方平安,但如今我父已老,常常感到體力不支,這重擔就慢慢移交到了我的身上。”


  “如今,杜某話在杜家是能起決定性作用的。”


  華敏沄點點頭,知道杜棱是在變相的向她保證,她提的要求,隻要他答應,那都是有效的。


  杜棱見華敏沄似乎還是沒什麽表示,有些氣悶,但知道對方應該是對他的表示不是很滿意。


  他頓了頓,道:“杜橫的行為不代表我杜家的行為,他做的事我們是不認可的。”


  “哦?不認可嗎?不過,杜將軍和杜老將軍也沒有阻止不是,想必是當成一條退路吧!”


  隻不過,沒想到這不是杜家的退路,想不到杜橫能狼子野心的殺父弑兄。


  “杜將軍,教你一個乖,想要兩邊賣好,左右逢源那是不可能的。”


  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一體兩麵,有選擇的。


  妄想做牆頭草,那也得有這命。


  自古以來,沒幾個牆頭草有好下場的。


  前世包括今生,杜家不知道杜橫傍上廉王嗎?

  當然知道,隻是廉王作為皇帝的兒子,他們打上如意算盤了。


  萬一廉王即位了,那杜橫也是杜家的,他們杜家也能水漲船高。


  倘若廉王奪嫡失敗,那杜橫不過是杜家庶子,就是個棄子,與杜家無關。


  隻不過,他們漏算了杜橫太喪盡良這個事實罷了。


  杜棱臉漲的通紅,頭一次被懟的不出話來。


  他吭哧了半,想掉頭離去,可是如今性命攸關,他沒有這個勇氣。


  而且,他有一種預感,此人沒有騙他,是真的能救他。


  也許還能救杜家。


  他默了默,直言:“杜家作為武將之家,生被皇帝忌憚,尋一條退路杜某認為沒什麽不對。”


  “我相信青龍、白虎、朱雀同樣如此。”


  華敏沄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甲,不耐煩的打斷他:“你怎麽知道青龍、白虎、朱雀也有退路?不要給自己的卑劣行為找借口!”


  如果真是這樣,前世謝家會全軍覆沒嗎?!


  這些話,不過是杜棱用來開脫自己和杜家的借口。


  杜棱:“……”


  他承認,他杜家最深層的隱秘心思被南雲揭穿後,他就有些慌了。


  從而,找了這麽不恰當的借口。


  他有些慚愧,他明明見過其他幾位將軍,脾性品行他並不是不了解,他不論從哪方麵,都不該這麽。


  杜棱放下手上的杯子,默默低下頭:“杜某……錯話了。”


  他如此,華敏沄心裏的憤怒才平息點兒。


  總算自己也不算看走眼,杜家這位嫡子如傳聞一般,算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杜棱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承諾道:“那逆庶居然對杜某下如此毒手,證明那位王爺根本不是什麽退路,他是推手還差不多。”


  “杜某可以以少將軍的名義向南公子承諾,杜某活著的一,絕不支持那位王爺,今日回去,我就把那逆庶從杜家除名。”


  “不僅如此,杜某會全力追殺於他。”那杜橫可沒有念著骨肉至親對他手下留情,他不應該也不能夠再心慈手軟,如此下去,杜家連滅亡不遠矣。


  華敏沄明白杜棱的意思,即然杜家會全力追殺杜橫,那勢必是得罪了廉王。


  這條所謂的後路也就封死了。


  華敏沄很滿意,這就是她需要杜家給的承諾。


  畢竟,若是杜家還是甘願把廉王當成後路,那她救他們有何意義。


  給自己增加殺滅廉王的難度嗎?

  她又不是聖人。


  華敏沄放下茶杯,目光直直看著杜棱的眼睛:“君子一言九鼎,杜將軍在外風評尚佳,我可以信你嗎?”


  杜棱沒有回避她的眼神,他爽朗一笑:“南公子,杜家這點信譽若是沒有,何以立足在此這許多年,杜某可以發誓,舉頭三尺有神明,若杜某敢欺騙南公子,那就受懲罰,杜家斷子絕孫。”


  華敏沄這下放心了,調侃一句:“你若是被杜橫手刃了,杜家如何也與你無關了。”


  杜棱坦然:“是啊,倘若我真被杜橫那廝害了,以杜橫的手段,我之一脈,肯定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豈止,杜橫不僅害了你,你爹應該也中毒了。”那位可是個六親不認的主。


  什麽?!


  “我爹目前看起來尚無異樣。”


  “……他給我爹下的不是如我這般的毒?”


  肯定不能是,杜橫對他是羨慕嫉妒恨,所以要置他於死地,而且要從折磨他之中滿足變態的快福

  可是,他杜棱的爹也是杜橫的爹,何況兵符還在他爹手上。


  杜橫至少不會是現在,就對爹下殺手。


  華敏沄笑笑,沒賣關子:“是軟筋散。”


  隻要不動用武功,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杜棱垂下眼,沒做聲,如他所想。


  比起杜橫,他更佩服麵前這位的厲害。


  他杜家雖不固若金湯,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查探的。


  這位,似乎對他杜家很了解。


  容不得他不忌憚。


  華敏沄掃他一眼:“杜將軍,你當知道我對你家沒有惡意。”


  “忌憚我是沒有必要的,此間事了,我就要走了,他日若是你杜將軍還記得我是誰,邀請我過來玩玩,我或許會欣然接受。”


  杜棱有些慚愧:“……是杜某心窄了。”


  南雲無論是誰,但對杜家沒有惡意是真。


  若是他想要杜家分崩離析,他就不會特意出現,來找他,救他還救他爹。


  隻要躲在暗處靜靜等著他們全被杜橫那廝害死就行了。


  人家不僅不是他應該忌憚的,人家還是他家恩人。


  何況……他不想承認,這位也太聰明了,他腦筋隨便一動,他就知道他心裏想什麽。


  這簡直讓他不知道什麽好。


  跟他比腦子,簡直就是折騰自己。


  算了算了,左右他杜棱算是看出來了,麵前這位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杜家隻不過是這件事裏的蝦米。


  回頭,他就把派出去調查南雲的人再撤回來。


  他作為掌權人腦子都不如人家,人家能不知道自己調查他。


  最後,調查不出來也罷,沒準還能鬧出點笑話,未免太丟人了。


  杜棱拍拍自己的臉,決定不折磨自己了。


  他心裏這麽一鬆懈,人也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南公子,杜某中了這紅線蠱,但杜家的府醫卻是沒聽過這種毒,包括杜某所熟識的大夫朋友,杜某猜測此毒不是我們這兒的,甚至不一定是大魏的。”


  華敏沄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聰明,此毒來自南詔,廉王身邊有個叫安碧的宮女,她家有人來自南詔。”


  杜棱了然,把安碧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裏。


  “南公子大約何時會給在下解毒?”


  華敏沄無所謂的聳聳肩:“都可以,盡快最好,杜將軍當知道,一旦讓蠱蟲深入五髒六腑,就要回乏術了。”


  真的深入五髒六腑,她也救不了他了。


  杜棱臉色微變,即便他是一個七尺的漢子,可是想到那麽惡心的蟲在自己身體裏,他還是覺得冷汗直冒。


  “南公子今日有空否?不如咱們今日就開始吧。”


  華敏沄真想呲他一句,瞧這膽兒,本姑娘當年那蠱蟲鑽到腦袋裏都不怕。


  “……明日吧,今日色不早,這蠱蟲正午之時比較活躍,需要在活躍之時,將之取出。”


  杜棱表示理解,起身再次謝過:“那就麻煩南公子了,明日一早,杜某會派心腹過來接南公子,一應所需之物南公子盡管提,杜某會提前準備好的。”


  華敏沄也站起身:“沒什麽要準備的,我這裏都有準備,到時候那紅線蠱取出來,我會拿給你看。”


  免得杜家還以為自己框他們,總要有證據不是。


  杜棱點頭:“那明日辰時三刻,杜某派人派人過來等著南公子。”


  華敏沄欣然同意。


  第二日,華敏沄帶著未月準時出現在淳佳胡同口,果然有一架馬車已經停在那兒了,杜棱從馬車裏出來,經了些風霜的臉上有些微紅:“南公子,咱們走吧。”


  他經了昨的事,回來又和他爹和盤托出了這事,夜裏輾轉反側的厲害。


  索性,今自己來接人了。


  這毒在誰身上誰知道,實在是有些膈應。


  不過,看到華敏沄他又有些不好意思,顯得自己多麽怕死一般。


  華敏沄倒真沒想那麽多。


  她隻覺得八成杜將軍覺得自己來接她比較穩妥。或者另有其他安排。


  她帶著未月上了馬車,杜棱充當車夫,馬車溜溜的往杜府而去。


  到了杜府,杜棱從後門直接把馬車駛了進去。


  直接到了後院,他掀開簾子,請華敏沄下車。


  華敏沄環顧四周,古木蒼柏,很是空曠,既有武將家的粗獷,又靜謐寧和,杜府的品味還是不錯的。


  正跟著杜棱往裏走,裏麵走出一個老管家,他過來對著杜棱和華敏沄行了一禮,目光如電的掃了華敏沄一眼,道:“老將軍令的請南公子過去一敘。”


  華敏沄挑眉,怎麽著吧?這打聊,還來了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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