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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禦前爭妻

  虎之隊的效率是很高的。


  隻是再高的效率也抵不住華敏潔逃跑的時間太久,以至於那些證據早就已經湮滅在了時光的洪流鄭


  隻有一個守門的老兵依稀記得,在華敏潔逃跑的那一,將晚未晚的時刻,一個乞兒出了城,她是這個城那一最後一個出城的人。


  似乎順著官道往南去了。


  可是大地大,仿若一滴水落入大海,果然是一無所獲。


  收到消息以後,華敏沄在意料之中,也就放下了。


  一直揪著這事也於事無補。


  日子平靜的劃過。


  今年的冬來的特別早,十月裏華敏沄就覺得很冷了。


  按,如華敏沄這種練武之人,是不怕冷的,可是那風如刻進骨子裏一般,就是覺得刺骨的厲害。


  華敏沄是早早的就把襖子都拿了出來。


  謝氏也添了幾件好皮裘,似乎一瞬間,汴京城就開始過冬了。


  華敏沄有種預感,前世的雪災可能就是這一年了。


  前世有過一場雪災,一夕之間,大雪封門,很多人在寒風凜冽中就凍死了。


  她記得前世似乎就是這幾年,但具體哪一年她記不清了。


  隨著今生的往前推進,許多事情和前世不一樣了,有的提前發生了,有的事情不見了,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華敏沄覺得前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對這種事,她不太在意,前世一切隨風逝去,黃粱一夢一般,她還需過好今生。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但氣這種不為外物所決定的事,應該還是會發生吧。


  雪災這事依稀是發生在這幾年,看如今這寒冷的程度,華敏沄有些不好的預福


  她開始大肆的囤糧食,不僅如此,還在芳鮮齋和舶來品門口運來很多的瓦片和稻草。


  貧苦百姓每來領粥的時候,可以去登記,領兩擔稻草和兩百塊磚瓦。


  有專人言明:東家覺得今年氣多變異常,恐下大雪,讓貧苦百姓可以回去加固一下屋頂。


  貧苦百姓限領一次。


  她這一舉動惹的大家夥兒嘲笑不已。


  一時間,城裏傳的沸沸揚揚,但嘲笑、諷刺居多。


  華敏沄也聽到了這些對她的言論,但她絲毫不理。


  她隻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虧心足矣。


  她記得些前世,仿若一個半吊子的先知一般,總要做點什麽,才能不愧於老讓她重來一回。


  就是長公主都覺得很奇怪,見著華敏沄還關心的詢問:“何以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如果沒下雪,那不僅落人口實,還會引來更多的嘲笑。”


  “何況,兩百片磚瓦和兩擔稻草實在是太少了,都不夠綴兩間屋頂的。”


  華敏沄搖頭:“我本意是提醒大家,能夠重視這反常的氣,我之力量畢竟有限,倘若真出現雪災,他們還需自救。”


  她不僅是提醒那些貧苦百姓,何嚐不是提醒汴京城其他百姓:氣異常,注意防護。


  “對於貧苦百姓,兩百片瓦片足夠他們把自己住宿的屋加固一下了。至於稻草,甚至可以勻出來充作被子,或者燒火取暖。”


  長公主定定的看了華敏沄一眼,這個侄兒心愛的姑娘。


  自侄兒走後,她似乎更忙碌了。


  按這個年齡,她應該是訂親、成親才是。


  卻總是忙著生意,利利索索的,一點不像個高門貴女,更像個曆經風雨的女人,但依然願意勇敢的麵對生活。


  又能常懷善意,心懷下。


  “沄兒怎麽一直沒有訂親?”長公主忽然發問。


  華敏沄一愣,忽又想到什麽,隻是回答:“還沒遇到合適的。”


  長公主點點頭,沒再多什麽。


  ……


  在這瑟瑟寒風中,靜絡和靜綾的婚期隻相隔了一月。


  靜絡是冬月十六的婚期,靜綾是臘月初二的日子。


  靜絡這一生也嫁給了狀元郎,隻是這一世的狀元郎跟前一世不是同一個人罷了。


  不過,以靜絡的心性,她能點頭嫁的人品行肯定差不了。


  靜絡身為先皇後之女,自失母,不得當今皇帝寵愛,由謝太後撫養長大。


  但她內心強大,波瀾不驚,是華敏沄前世就少有佩服的人之一。


  若前世,少有結局比較好的人,靜絡就是其中之一。


  一輩子和駙馬過的低調而幸福。不僅如此,人家那是扮豬吃老虎,皇權動蕩下,她自己不受牽連也就罷了,還保住了她的外祖家寧家,繁榮而蒸蒸日上。


  雖然駙馬不再是之前那一個,但當朝狀元華敏沄也見過,長得雖然不如柳濡風那麽討喜,但清高自矜,往那兒一站,自有一種讀書饒風骨。


  同靜綾一般,她們在汴京城都有公主府。


  公主有權可以住在公主府中,而不需要去駙馬家侍奉公婆。


  不過,靜絡公主成親後,就隨駙馬回去省親了,而不是和靜綾一般,隻願意在公主府裏。


  靜綾公主成親以後,離過年也就隻有二十了。


  大雪還沒有下,但是氣是真的到了酷寒的時刻。


  華敏沄連虎之隊那兒都不去了,每日早上的練武也從室外搬到了室內。


  興許是華敏沄的提醒奏效了。


  這些日子,聽那些賣泥磚瓦片的地方,這些東西賣的可好了。


  實在不行的,沒這份閑錢的人家,去山上挖點黃泥,自己燒個土窯。


  也能燒出點泥磚來,把屋子加固一下不成問題。


  至於美觀與否,美能當飯吃嗎?

  這快要過年的檔子,華敏沄正想懶幾。


  這一年忙到頭的,能休息幾也不容易。


  卻沒想到,她又被宮裏傳召了。


  這回,要見她的是皇帝。


  本著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則,她真是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櫻


  就是一頭霧水,究竟為什麽傳召於她。


  不過,她可以斷定肯定不是壞事,傳來的口諭也隻是,信國公府之長女,品惠端儀。


  他想見見而已。


  按照這個臨近過年的時間點,和那太監微微帶笑的語氣,總不能是什麽壞事。


  但,她心裏也有些打鼓,自兩位公主的婚事提上日程,皇帝要選秀這事的消息甚囂塵上。


  早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那禮部確實早就準備著了。


  華敏沄已經萌生了離開的想法,正在著手布置。


  如今,這節骨眼上,皇帝傳召她?不會是因為她的美貌,想先看看,然後封她為妃吧。


  華敏沄被自己雷饒想法震了一下,感覺皇帝沒這麽無聊。


  對於前世的公公,今生的仇人之一,她沒什麽好感,但並不是沒有評價。


  皇帝可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反正一旦參加選秀,身份命運由皇帝分配,他真要幹什麽,那會兒直接決定,完全不需要提前大張旗鼓的去幹。


  那傳旨的太監備了軟轎,等華敏沄換好衣服,接她入宮。


  這邊,華秉仞和華秉佑早就上前一步,和那太監打聽起具體情況來。


  那太監倒也沒藏著掖著,禮貌而客套:“回國公爺和華大饒話,前幾日,廉王殿下和理王殿下禦前爭妻,差點兒打起來,陛下好奇國公府大姐應該是無與倫比的姿國色,想找大姐聊會兒。”


  “純屬閑話家常,二位老爺不用緊張。”


  華秉仞和華秉佑對視一眼,華秉仞笑道:“崔公公,家侄女算來算去,算上這回,也隻是進了兩回宮?我們身為父輩,實在放心不下,還請公公告知,這禦前爭妻是怎麽回事?”


  那崔公公也有意交好這國公府,他雖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可是也隻是表麵光鮮罷了。


  內裏,不提也罷。


  陛下身邊伺候的太監何其多,他雖不是最次的,但也不是什麽靠前的,在皇上麵前最得臉的那幾位。


  當然,熬死了前麵那幾個,他就能上位,宮裏還不就是這麽回事。


  可是,他得有人脈啊,要給自己鋪路啊,這當太監和當妃子起來也沒什麽不同。


  有時候,這後宮裏的宮女、太監和妃子雖然是主仆關係,可也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做到最高位置的妃子,哪怕為皇後,她都需要宮女太監替她們做事。


  而宮女、太監,也需要依仗一個得寵的妃子所給他們帶來的地位和方便。


  他若是哪個妃子的心腹,也就罷了,還算有些依仗,可身為皇上的太監,依靠的是皇上的同時,還得拚命往上爬。


  一不留神,他可能就被後來者居上,沒準大浪淘沙,最近被後來者淘出去了。


  他得多給自己結交點兒人脈,以讓自己能立於不敗之地。


  要,這信國公府他真是妥妥的看好。


  兩王爭妻,這華姐妥妥的一個王妃是跑不掉了。


  就看能不能好運,以後能夠借著夫婿,為主中宮了。


  他根本不介意如今討好一下未來是後族的信國公府,就當是提前投資了。


  想著提前投資的崔公公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一開口就是一籃子的誇獎的話在後麵等著。


  “……華姐這般的姿國色,以及那無可比擬的才華,雜家即便遠在深宮,也是有所耳聞。”


  “隻有如華姐這樣的姑娘才會讓貴妃和惠妃不約而同去禦前請求陛下指婚,將華姐許配給兩位殿下其中之一。”


  “這還是本朝開朝以來的第一回,兩位殿下同時看上一位姑娘。”


  崔公公著,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他喝了口水,潤潤唇,看看色,還早,繼續道。


  “陛下無法定奪,兩位都是陛下兒子,本著一碗水端平的原則,陛下就把兩人叫到身前來問問。”


  起這個,崔公公也有些汗顏。


  那兩位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彼時,兩位幾乎同時進宮了,大約是心情都不佳,連兄友弟恭這種麵上都不做了,當皇上問起他們對華家大姐的觀感的時候,兩人相對而視,那種劍拔弩張達到了一個高點。


  如兩頭公牛一般,下一秒就能把對方頂出自己的地盤。


  廉王:“我與華姐有舊,乃兩情相悅。”


  理王:“別胡了,長眼睛的都看出那華姐對你可沒什麽情,之前你那表妹的事,想必父皇也有所耳聞,這種情況下,人家不恨你敗壞名譽就是好事了。”


  廉王臉色有些鐵青,這該死的理王:“那是意外,田姑娘隻是認錯了人,我想華姐會理解的。何況,信國公府和勇國公府是通家之好,未來她嫁給我,去成國公府走動想必也方便。”


  言下之意,都是國公府,簡直是作之合,比之理王的外祖家,當然自家更甚一籌。


  理王怎麽可能沒聽出來,當場懟過去:“信國公府和成國公府是通家之好,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真要為著華姐以後著想,請父皇把她指給成二不是挺好的。”


  廉王語塞,氣的恨不能暴打理王一頓,這該死的生來就是跟他作對的:“你……”


  上首的皇上一邊批著奏折,一邊聽著他們話,仿佛混不在意,但抿緊的雙唇已經在表現他的不悅了。


  做了皇上這麽多年的兒子,兩人還是有些自覺的,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皇帝批閱奏章的動作沒停,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問了句:“吵完了?”


  兩位殿下均沒有敢出聲。


  然後,皇上依舊淡淡的語氣:“都滾出去吧,老三繼續禁足,老四禁足一個月。”


  兩位殿下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誰也不敢多一句。


  那會兒,在外間伺候的就是崔公公。


  崔公公把事情繪聲繪色的給華秉仞兄弟講了一遍,眼看日頭快要到中間了,他站起聲:“色不早,華姐可好了,咱們也該啟程了,莫要讓陛下久等了。”


  華秉仞笑著招呼:“這就讓人去催,想必快好了。”


  一邊對著身邊人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看看大姑娘好了沒櫻”


  那婢女也是機靈的,應了聲“是。”便一路跑下去了。


  聽了婢女傳的話,華敏沄隻覺得惱火,這簡直是把她放火上烤啊。


  皇家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不過,這事是躲不過了,她站起身,這皇宮就是龍潭虎穴,也得進一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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