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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一強者,少年書生

  “叔叔,亮了。”


  楊賀九站在院長房間的門前,手裏拿著一條戒尺,他已經在這站了有好大一會兒,因為他實在是有些不放心,但昨日木蘭州過今會跟他講講這座學院的故事,所以他站在這裏是在等亮,此時太陽剛好升起,他便開始敲門。


  門開,木蘭州站在屋內看著楊賀九輕輕的搖了搖頭,搖頭不是因為失望,楊賀九從來不會讓他失望,而是因為楊賀九怎麽就不能讓自己多睡上一會兒?


  “走吧。”木蘭州歎了口氣輕聲到。


  楊賀九沒有問去哪,隻是靜靜地跟在木蘭州的身後。


  倆人開始在這座學院內隨意的走動,木蘭州要給楊賀九講講這座學院,但此時的木蘭州並沒有開口些什麽的意思。


  過了很久後有前來上課的學生和老師向木蘭州問好,這位院長大人開心的跟他們打著招呼,那些學生和老師都有些奇怪,這位院長換了個人嗎?之前他可不是這樣的啊?


  以前的木蘭州不理世事,很多學生甚至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回,可自從木蘭州入了神遊之後,他的性格就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靈學院很大,他們走了很長時間,靈學院的後方有一片湖,名為自由。學生們平時隻在前院上課,不常往後院走動,前院後院其實並沒有什麽區別,也不是什麽禁地,隻要是在靈學院內學生們皆可自由前往。


  湖水清可見底,很是幹淨,但路過這片湖時木蘭州卻是躲得遠遠的,仿佛那是一條臭水溝一般。


  二人走過了後院又開始向前院走去,走到了靈學院的入口位置木蘭州停了下來。


  “你知道靈學院是由誰創建的嗎?”木蘭州停下後開口問到。


  “不知,靈學院的書籍裏隻記載了上一任院長是何院長,何院長之前並沒有聽過還有哪位院長,難道是何院長創建的靈學院?”楊賀九回到,正如他所的那樣,大家知道靈學院的上一任院長是何三年,可何三年之上是誰呢?

  “差不多,當時創建靈學院的一共有三個人,上一任的院長何用就是其中之一,而另外的兩個都不是這個國家的人,一個是我,一個是羅丹。”木蘭州想了很久後開口到。


  “您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楊賀九驚訝的問到。


  “不是。”


  “那您來自哪個國家?”


  “我不屬於任何國家。”木蘭州看著邊那輪太陽到。


  不屬於任何國家?楊賀九仿佛已經猜出什麽來了。


  “當年我還是個少年,像隻浮木一般一路漂泊來到這座城市,那時的北陽城還不是現在這樣,我在城內漫無目的的遊逛,然後就來到了此處,那時我看到了一個與我當時差不多大的書生少年在這裏教書。”木蘭州指了指腳下的地麵到。


  “那個書生少年就是何院長?”楊賀九認真的問到。


  木蘭州點了點頭,有些自嘲的微笑了一下,仿佛直到現在他也不敢相信第一次見麵時何用居然會是個少年書生:“沒有教舍,學生們坐在這片地麵上,那少年書生站在最前麵講課,我當時覺著好奇便多看了一會兒。那位教書的少年比較木訥,總是被學生們取笑他這麽木的一個人也能出來教書,但他也不生氣,經常是跟著學生一塊大笑,仿佛看到那群學生大笑就是他最開心的事情。”


  “何院長寬容,實在是讓人敬佩,可何院長當時在教些什麽?”楊賀九肅然起敬的到。


  “他教的東西也是很有意思,是我之前從來都沒有聽過的,他講人生來就應是自由的,不應該被束縛。所以他從來不強迫學生去聽他的講課,我連著在那聽了幾日,與那少年也開始熟絡了起來,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他叫何用。”


  “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倒也應了這個名字,我覺著他教的東西很了不起,但那些前來聽課的學生隻是圖個樂趣罷了,沒有人認為聽他的課會有什麽用處,或許大家隻是覺著這個木訥的書生比較好玩。”


  “何用並不在乎他們對自己的態度,因為他教的就是自由,在他看來自己的學生可以肆無忌憚的大笑本就是自由的表現,所以他很開心。”木蘭州接著到。


  楊賀九聽到這裏忍不住的皺了皺眉到:“肆無忌憚並非是自由。何院長,錯了。”


  木蘭州看著楊賀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到:“你的沒錯,何用的想法是錯的,可他教的東西沒錯。我當時雖然覺著他這種想法有問題,卻也不出來是什麽問題,直到羅丹點了出來我才恍然大悟。”


  “何用每都準時在這教書,但前來聽課的學生可沒有多少熟麵孔,大多都是圖個新奇罷了,我來到這座城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所以我就坐在那裏想看看他能堅持多久。”木蘭州指了指右邊的草甸位置到。


  “又過了些時日,又來了一個少年,那少年便是羅丹,羅丹與我不同,我隻是靜靜地看何用能夠堅持多久,但羅丹來到此處卻是緊皺了下眉頭,他徑直走到何用的麵前打斷了那堂講課。”


  “羅丹認為何用教的自由的理論沒有錯,可他卻認為人生來也應該平等,在他看來一群學生嘲諷自己的授業恩師這是不平等的,那些學生並沒有把何用當成自己的老師,甚至沒有把他當成是與自己平等的一個人,在他們看來何用隻是可以供他們取笑的一個玩物罷了。”


  “羅丹還給他舉了一個例子,我記著那他們兩個的對話應該是這樣的。”


  羅丹:“我是不是應該是自由的?”


  何用:“公子生來就應是自由。”


  羅丹指了指木蘭州到:“他是不是也應是自由的?”


  何用:“公子所言極是。”


  羅丹:“我是自由的,那我取笑他也是我的自由,他也應是自由的,可被我取笑他還會自由嗎?”


  “這個本就木訥的書生想不明白這麽繞的問題,可他卻認為羅丹所的話極有道理,自己的理論出現了很嚴重的衝突。那過後何用很久都沒有再來這裏講課,那些學生雖然隻把他當作一個供自己開心的玩物,可玩物沒了也自然會感覺到少了些什麽。他在後邊的那片湖邊想了很長時間,他覺著自己以前所教的東西全都錯了,甚至認為自己是在誤人子弟,簡直罪無可赦,想到這裏他的情緒幾近崩潰。”


  “我始終在岸邊觀察著他,三個月後他失魂落魄的跑到我的麵前,讓我打他一頓。”


  “您是如何處理的?”楊賀九微楞了一下問到。


  “我當然是滿足了他,他感覺到了疼,渾身不自在,這時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自由觀點並不是錯的,而是少了些什麽東西,他向我表示了感謝,然後去找羅丹想要拜他為師。”木蘭州很是自豪的到,到最後甚至笑的直拍大腿,哪還有一點靈學院院長的模樣。


  楊賀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真就這麽打了?不過他也沒想到何院長居然還曾拜過國師為師:“國師大人收何院長為徒了?”


  木蘭州慢慢收起笑容搖了搖頭到:“羅丹跟他我們互相學習,這也是一種平等,並不需要互為師徒,他們相互交換了各自的理念,何用開始重新在這裏教書。”


  “何院長教的還是自由?”楊賀九問到。


  “這一次,何用講的不隻是自由,還教那些學生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可相互嘲笑,更不可把自由建立在不平等的條件上,因為何用生性木訥,所以講課時孩子們還是會哄堂大笑,但再沒有了取笑和不尊重的意思,我和羅丹經常來聽他講課,受益頗深。”


  “可笑但不可嘲笑,國師大人與何院長都很了不起。”楊賀九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發自內心的到。


  “當時的王太子,應該是安子的曾祖父,偶然也來到此處,聽了一堂課後振聾發聵,想要讓我們三人入仕。我拒絕了,何用也拒絕了,唯獨羅丹卻想著應該在這裏蓋一座學院來進行更好的教學,所以他答應了王太子的入仕邀請,官職不大,算是王太子的幕僚,但王太子卻很願意支持他的想法。”


  “不久後這裏有了第一間教舍,不大,但至少不用經受日曬雨淋,也沒有名字,何用每在教舍裏教書,王太子經常會派人前來旁聽,但那些理論在朝堂上並不太適用。”


  “一個王太子所能做到的事情終究是比較有限,所以王太子把此事匯報給了國主,認為這才應是治國之策,不料國主聽後大怒。在何用所教的課程裏認為王和世間萬物並沒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大家都應是平等的,這是哪一位國家的國主都不能忍受的法,教舍被強拆,何用也被打入大獄,判處終身監禁。”


  “我當時的實力已經不弱,所以那些人並沒有抓到我,羅丹在王太子身邊也沒有受到波及。事後王太子大悔,認為是自己害了何用,所以連番上奏請求國主開恩,豈不知就是這樣的連番上奏把這位王太子也給牽連其中,國主認為這樣的人簡直是難堪大任。”


  “不久後王太子被廢,眾朝臣憤怨難平。和平時期仁君才是大家心之所向,這位仁德的王太子被打入冷宮後羅丹並沒有放棄,聯合眾朝臣發起了宮變,擁立王太子登上國主之位,那一晚上死了太多的人。”


  “有些不對。”楊賀九聽著木蘭州過的這些往事覺著有些奇怪。


  “你也看出問題了?”木蘭州微笑著搖了搖頭到。


  “有些太順了。”


  “我跟羅丹都能看出這些問題,王太子能被立為太子又豈是那種衝動仁慈之人?身為國主的親生兒子又如何能不知道對於國主來何用教的那些東西是大忌?王室中人沒有傻子,這也是靈學院從不參與朝事的原因。”木蘭州苦笑著搖了搖頭後到。


  “既然如此您為何還要幫他奪取王位?”楊賀九不解問到。


  “王太子看出我跟羅丹的不俗實力。以何用作餌,為的就是讓我倆也參與其中,他事後的連番上奏隻是為了惹怒國主,給宮變找上一個理由。事實上這位王太子結交甚廣根本不可能被處死,國主早晚是他的,可他不想再多等個幾十年。他以自身作餌便是為了告訴那些還在選擇中立的朝臣一個很淺顯易懂的道理,這個國主連自己親立的太子都可以下的去手!我要是倒台,爾等也無可幸免。朝中上下人心惶惶,羅丹很輕易拿到了王太子所給出的一些名單,不用羅丹挨個聯絡,那些人自然都是王太子的人,直到這時羅丹才知道這位王太子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位王太子表麵仁慈,內心卻是奸詐多詭。可這些都不重要,曆史上的大多數仁君都是裝出來的,隻要能裝一輩子那他對於百姓來就是一位仁君。這位王太子就是如此,他繼位後還是一如既往的仁慈,身為國主經常用些手段都不難理解,能治理好國家就行,在太始九年期間甚至所有百姓都在期待上一位國主,也就是那位王太子繼位的日子。”


  楊賀九仔細的思考著木蘭州的這些話,他顯然有些不理解表麵仁慈內心奸詐的人為何會被稱為明君。


  “如果昌文君屬於表麵仁慈,內心奸詐的那種人,你認為他算不算明君?”木蘭州看出了楊賀九的疑惑,舉了個例子問到。


  “算。”楊賀九終於想明白了這種問題,向木蘭州表示了感謝,對於從太始九年活過來的那些人來,昌文君真的是一位明君。


  “權利,欲望,世人都喜歡,有些國主逐漸發現披張仁善的麵具可以更好鞏固他們所擁有的權利。這並不見得是錯的,世人皆有一張偽善的麵具。有的人披了一輩子不摘下,那他就是仁君,有的人選擇摘下也就成了暴君。仁君與暴君隻是看誰能堅持下去罷了。羅丹也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成了北昌帝國的國師,何用隨後被無罪釋放,可大罪獲釋的何用並沒有感到開心,他認為是自己害了那麽多無辜者的性命。”


  “他當時的原話就是:那麽多人,殺便殺了,何其不公!那麽多人,死就死了,何其不幸!”


  “何用當時鬱鬱寡歡,認為是自己造成了這種不公和不幸,也認為是因為自己那些人才被剝奪了生命和自由。他羞愧難當,指著那片湖大聲喊叫自己這樣的人如何配談自由與平等,又如何配教學生這些。”


  “我懶得跟一個書生置氣,便把他揪到湖邊又給狠揍了一頓,可這次與上次不同,上次他隻是想不開一些問題,這次他卻把那些人的死全攬到自己身上,羅丹也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他在那片湖邊又崩潰了三個月,隨後我聯想到自己以前的經曆跟他國主隻因王太子多次求情便改立太子,這是為不公正,我們宮變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王太子討回一個公道。”


  “他漸漸能想明白了這些事情,也認為公正與自由和平等同樣的重要,想明白了這些他開始接著教書,所講的課程裏邊多了公正,他講為人還要公正,斷案應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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