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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新將舊事

  邑城,上將軍府。


  “虎,周平在那不會出事吧,那隊劫匪他應付不了。”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廳堂正上方位置到。


  “父親大人放心,劫匪的身份隻是掩飾,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過往的商隊和兩國的邊軍,大哥隻需按兵不動便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周容在下方行禮到。


  首座上的中年男子自然便是趙國的上將軍周權,與許安所想不同,前去邊境的並不是這位上將軍,而是他的大兒子周平和兒子周陽。


  “嗯,那些老家夥他們倆沒有軍功,無法被冊封官職,我倒要看看,這次他們還能找什麽借口!我要告訴那些人,我的兩個兒子都要比他們那些老東西要強!”周權重拍了下桌子到。


  “朝臣個個畏懼那隊劫匪,生怕不心惹到了北昌的大人物,此番大哥主動前往邊境,若成功解決了這個問題,自然能堵住悠悠眾口。”


  “日後會不會引來報複?北昌帝國的大人物我們確實惹不起。”周權有些擔心的問到。


  “父親大人多慮了,設計攔殺惠安王,即便是大的人物也不敢認這個罪名,不管他們此次攔截是成或是敗,都不會有人站出來,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惠安王?什麽惠安王?”


  “許世安。”


  “嗯,那個和尚可是來親事的?”周權問到。


  “正是,不知父親大人可有何吩咐?”


  “悟生法師…我倒是沒聽過這個人,不過既然是高僧,那主動前來親自然不可回絕,先應允下來。”


  “全憑父親大人做主。”


  趙國邊境,營帳內。


  “周公子,不知上將軍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一位將領模樣的人站在營帳內問到。


  “上將軍大人讓你們聽我的就行了。”周平看著麵前的沙盤到。


  “是。”將領告退。


  要這周平無官無職,本輪不到他來發號施令,可耐不住家裏有個上將軍的親爹,邊軍守將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個上將軍就把守衛國門如此重任交到一個少年的手中,可實在是這隊劫匪太過麻煩,大家都生怕一個不心便引來大國的瘋狂報複。此時有人肯主動過來接手那自然是雙手奉上,更主要的是這周平此次前來是經過趙王所應允的。


  “大哥,你想要怎麽做?”周陽問到。


  “那隊劫匪實力太強,如果正麵進攻恐怕邊軍會損失慘重,我打算每從側方殺他兩三個,時間一長那群劫匪必然是人心惶惶。”


  “大哥不可,若是抓單前幾日尚還可行,時日一久他們必然會有防備,當心對方設下埋伏。”周陽到。


  “那你怎麽辦?打不行,騷擾也不行!”周平怒拍了下沙盤到。


  “大哥息怒,二哥過,我們隻需在這裏等著就行。”


  “別給他提他!要不是他咱倆能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就奇了怪了,爹還真就信他的,整座城的人都知道這是塊燙手的山芋,偏偏他把咱倆往這火坑裏推,整縮在家裏邊發號施令,這仗還不得靠你我來打?”


  “那大哥準備怎麽辦?”


  “這隊劫匪夾在兩國中間,自然也有他們鎮南軍一份差事,前些日子我已給宛丘城的守將去了書信,卻遲遲沒有回信,再等幾日吧。”周平微皺了下眉頭到。


  “報。”


  “進!”周平喝到。


  “有您的書信。”


  士兵快步跑入營中,單膝跪下,雙手遞上書信,如此禮數對待一個無官無職的人實在是有些不合禮數。


  “哈哈哈,曹操曹操到。”周平大笑兩聲到。


  “這…人不姓曹。”士兵一臉茫然的回到。


  打開書信,周平看著上麵潦草的字跡嘴唇忍不住的抽動了一下,那張書信上麵隻有三個大字,但在周平看來那三個字裏寫的滿是嘲諷。


  “你是誰?”


  書信上麵隻有這三個字,把一張信紙占的滿滿當當,墨汁都將要溢出來,生怕自己看不見一般。


  “豈有此理!這林英欺人太甚!”周平把手中的書信用力拍到桌上大聲吼到。


  “你給他回信!就我是上將軍之子周平,跟他約好明日太陽升起之時集合發起進攻,務必要盡快消滅這隊劫匪!”周平怒氣衝衝的到。


  “大哥,這林英乃是宛丘城守將,統領鎮南軍。你我皆無官職,這封信還是讓邊軍將領來寫最為合適。”周陽上前一步聲到。


  “嗯,就這麽辦吧。”周平強忍住火氣到。


  盡管他是上將軍之子卻還是不敢太過放肆,要知道這林英無論是出身還是武勇都不比他要差。


  “大哥,弟有一事不明。”周陽有些欲言又止的到。


  “。”


  “這曹操為何物?”


  ……


  宛丘城。


  宛丘是北昌帝國南方邊境處的一座城,這座城內駐紮著一支讓趙國聞風喪膽的軍隊,鎮南軍。還有著一位讓曾經的東夷一族談之色變的鎮南軍統領,林英。


  兩國相交位置一馬平川,這支騎兵想要衝殺進趙國可謂是輕而易舉,可趙國往南便是強大的武清帝國,他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趙國算是兩大國中間的一塊兒餘地,隻要趙國還在,那麽一切都好商量,可要是誰的軍隊越過了邊境,另一方絕不會坐視不管。


  這支軍隊的統領便是北昌帝國大將軍林平歸的獨生子,林英。


  據這林英從便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將門虎子,一路跟隨林大將軍東征西討。


  太始九年,北昌境內反叛聲四起,東夷伺機向西推進企圖煽動戰亂,年僅二十四歲的林平歸前往東部進行平反,災民暴動是平複了,可對這背靠大山的東夷一族卻始終沒有太好的辦法。


  三年前,昌文君許誌國身體日漸虛弱,這東夷一族一直都是他心頭上的一根刺,生怕日後再起謀反,便想派人前去收複,以昌文君的想法是能收複便去收複,不能收複再考慮出兵討伐。


  要與這東夷作戰林平歸可是有足夠的經驗,可這時林平歸已然是北昌帝國的大將軍,派一個大將軍前去還想談和?


  於是昌文君便問林平歸可有推薦人選。


  隻見當時林平歸當著眾朝臣的麵作擔保。


  “吾有一子,名林英。此番前去東夷,若是談和,有他足矣,若是討伐,有他亦足矣!”


  於是年僅二十二歲的林英便率領兩萬大軍前去東夷談和,要這談和的條件可謂是異常豐厚,軍隊東行攜帶著大批的牛羊貨物,為的便是圖個大國風采,讓他們看看北昌早已不是太始九年的那個北昌,這些東西隨便給你們,我們不缺!

  可這林英卻認為前去談和本就算不上是大國風采,走到半路便將那些所要封賞的錢糧貨物全部賞賜分發給了手下將士,並給昌文君去信一封,由林平歸遞上。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自幼聽家父所言,這東夷一族趁虛而入,煽動我國之暴亂,實屬可恨至極,若要談和也必然是他們求著我北昌來談和。”


  信已至此,昌文君許誌國觀之大喜,這才是大國風範!雙手顫抖扶起林平歸到:“林將軍得此子,可保我北昌無憂!”


  昌文君隨即再調兵兩萬,以求務必保證林英安全,可卻被林平歸極力攔下,理由是林英違抗軍令在先,已是戴罪之身,又豈可再出兵前去支援?


  昌文君自然看出林平歸很看好林英,認為他一定會勝,所以也不再堅持,就等著看這林英是否真的是將門虎子。


  且這林英分賞了貨物之後,率大軍行進數月,士氣非但不減絲毫,反而是愈發旺盛,來到東夷一族藏身的山脈處沒有先打招呼,立馬下令放火燒山,大軍原地駐紮不動。


  這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少年將才每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搬隻板凳走出賬外,坐看山火肆虐,笑談風起雲湧。


  大火燒了數月,林英下令趕退了上百次灰頭土臉前來求和的東夷人。


  大火封斷了進路,想要出來決一死戰已無法做到,東夷一族無奈隻得一路後退,可這林英卻依舊是不依不饒,東夷退後一裏,他便率大軍行進一裏半,步步緊逼,卻始終不出兵發起進攻。


  每都能看到自己身邊的親人被活活燒死,東夷一族整族上下可謂是人心惶惶,情緒幾近崩潰,可為了活命他們可以接著後退。


  人追火,火追人。終於!退無可退!


  因為身後便是落星崖下,落星崖上寸草不生,並沒有被大火所席卷,這個據是千年前死兆星所隕落的山崖成了他們的最後一片淨土。


  他們不會被燒死,可這落星崖即便是最善飛翔的雄鷹也無法逾越,上萬族民來到此處終於感受到了無力。


  哭泣聲響徹了整座山穀,往前看去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廢墟之地,往後望是飛鳥無法逾越的萬丈深淵,這個靠山吃飯的部落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


  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就在這時,一支騎兵踏著滿山的廢墟而來,馬背上馱滿了可供食用的食物,接著是更多的騎兵,東夷一族第一次看到了這支把自己逼入絕境的軍隊,可笑的是他們居然是來救自己的?

  感受到生的欲望,便無人想要往身後的深淵再看上一眼,令東夷一族感到意外的是這位少年將並沒有逼迫自己簽下一係列的不平等條約,而是帶領他們遷入了北昌境內,東部一大片的平原地區任由他們開發。


  靠山過日子始終是過於清苦,這也是他們之前趁機煽動戰亂的主要原因,為的便是占領這塊並不如何肥沃的平原,可在現在自己被逼入窮途末路的時候他們卻主動提出把那塊區域提供給自己居住?


  入了北昌境內,他們便成了北昌子民。雖如此,可若在東部提起林英這個名字眾人那可是聞之色變,甚至在這個部落都已經將林姓除名,即便是現在東部那片山脈也依舊是一片廢墟。


  那片山脈對他們來是後路,有了後路東夷一族便永遠都無法被收複,即便是許的條件再好也無法滿足,所以在林英看來那片山脈必然是要燒的,不但要燒,還要燒的徹底,燒的幹淨。


  一年後林英大勝歸來,一戰成名!

  這一戰後林英在軍中的威望大升,雖然有人懷疑這是林平歸幫他這個兒子出的主意,但也都是一些酸言酸語罷了。


  此時年滿二十三歲的林英比林平歸當年平反東部災民暴亂時還要上一歲,在城內自然是成了一樁美談,百姓夾道歡迎這位將的歸來。


  唯獨林平歸卻以違抗軍令為由,下令痛打了自己兒子一百大板,看在平反有功的份上才同意免除了死刑。


  林平歸怒斥林英到:“你可以死!但不能讓我北昌兒郎陪同你去送死!”


  眾人皆覺著這對父子是在演苦肉計裝裝樣子,可昌文君和軍部卻很是明白這位大將軍的為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適用於林平歸這種久經沙場,很會審時度勢的大將軍,對林英這種初出茅廬的將來並不適用。


  將門虎子必是以身作則使然,林平歸自領三百軍棍為教子無方之責。


  數九寒冬,林平歸上身hilu,趴在一條木椅上,雙目平靜看著前方的林英,棍棒打在他的身上始終是不曾微皺下眉頭。


  按林平歸的法是,你自己挨打看不見那就看著我,好好記住這些軍棍是如何打在你自己身上的!

  林英數次不忍,想要扭過頭去,卻都被林平歸給嗬斥轉了回來。


  這位經久沙場的大將軍,北昌帝國的第一強者,北陽城的守護神,何時有過這等遭遇?半生戎馬為國禦敵都不曾受過如此之重的傷,可如今卻是被自家人狠狠的打了一回,哪怕是最公正嚴厲的行刑官見此場景也不禁是潸然淚下。


  其實不怪林平歸嚴厲,而是林英的方法太過冒險。在林平歸看來,作為武將最忌諱的不是冒險,而是冒沒必要冒的險。


  若是放火之時東夷一族便選擇突圍出來絕一死戰還是有一戰之力,可他們敗就敗在自己還有退路,並不想與林英拚個魚死網破,所以他們一直後退,想戰之時火勢已經形成,再要集體突圍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退路也就成了他們的絕路。


  封賞的牛羊,錢糧貨物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便能填補回來,可一個士兵卻至少需要二十年方可長成。


  昌文君卻覺著林平歸就是太過嚴厲,能有此大勝怎能是冒險?這是對人心,時機,地形,局勢的把握,缺一不可,不由更加喜愛這位將。


  本應讓林英接著駐守東部,可昌文君猶豫再三,為了東夷一族的心情所考慮還是讓他統領了最為重要的鎮南軍。


  昌文君生前的原話便是:“宛丘是我北昌的國門,什麽時候宛丘破了,那就代表著我北昌危矣,你父子倆有人在那守著我才能安心。”


  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有人是虎父無犬子,有人這林英比起林平歸來都要狠絕上三分,還有人林平歸是對己狠,而林英卻是對敵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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