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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在路上

  許安走後場間便隻剩下雲望舒和成武二人。


  “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成武想了一會兒後開口問到,其實許安是誰對他來一點都不重要,但他總得知道許安身上發生過什麽事,為何好好的王子不當卻非要來這裏賣湯。


  “北昌帝國的二王子,許世安。”雲望舒開口到。


  “許世安,許安,他便是許世安?”成武重複了一會兒後發現這兩個名字確實比較相像,然後震驚的問到。


  “便是他。”雲望舒回到。


  “這還真是…”即便是成武也有聽過那位王子的傳奇故事,他不知道北昌帝國,也不知道北昌王,更不知道靈學院,但他卻聽過許世安這個名字,可見許世安三個字在世人眼中如何。


  成武拿著許安的那把黑劍站在那裏思考了很久,忽然他的眼圈開始泛紅,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抬腿向前走去。


  “你要去做什麽?”雲望舒察覺到成武的反應問到。


  “我要幫他奪回屬於他的東西。”成武停下腳步後低頭回到。


  “你要去何地方?”雲望舒越來越疑惑。


  “上武城。”成武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去報仇?”


  “不報了。”成武低頭接著回到,完這話眼淚已經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沒有再回頭,而是一步一步的向著上武城的方向走去。


  他想幫許安奪回王位,但他也知道自己很弱。


  禦靈司有位老門主曾經過,自己不能操控靈力,在這個以靈力為尊的世界不會有強大的宗門會要自己這麽一個武者。


  那位老門主還過,劍靈門講究以劍入靈,不太為依賴靈力,劍才是他們主要的武器。


  那位老門主又了,當今世上的四大門派組織唯有劍靈門最適合自己!


  踏出這一步他並不後悔,至於以後會不會後悔他也不去想,或許他找到了比報仇更重要的事。


  刺出那一劍後他不再覺著挑戰計東裏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相反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做到,但是他認為沒有許安自己不可能看到計東裏的那道劍,也不可能刺出那一劍,所以他想幫許安。


  以前是為了變強,現在也是為了變強,但是變強的目的卻變了,許安不帶自己回去,他自己也認為跟許安回去也幫不到他,所以他不去找許安,他要等著許安來找自己。


  憑什麽你要去挑戰計東裏?我憑什麽又一定要幫你報仇?


  這仇老子不報了!

  成武繞過三河鎮,一步一步的向著上武城的方向走去,秋風吹打在他的臉上,眼眶裏的淚花風幹了幾分。


  許安回到三河鎮,走進自己的鋪子,把剩下的錢全部拿了出來放到桌上,錢不多,但總比沒有強,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拿這些錢,把錢放到桌上便走出鋪子直接從隔壁把李五升給拽了出來。


  “你還知道些什麽?”許安問到。


  “我不知道啊,我兩個月前就往這邊走了,那個時候還好好的。”李五升看著許安的反應更是不敢謊,趕緊回答道。


  “走,回都。”許安沒有再問什麽,他認為李五升不敢謊,事實上李五升也並沒有謊。


  “為何突然回都?”李五升問到,他通過許安的反應也知道是都城出了什麽事,隻是自己過來是讓他不要回都的,但現在卻是他帶著自己回都,這叫個什麽事?


  “再敢廢話殺了你!”許安看著李五升淡淡的到,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李五升聽到這話哪還敢多嘴,站在後麵完全一副你讓我幹啥我幹啥的態度。


  兩人開始由南向北一路行去。


  雖然許安很著急,卻也知道路途遙遠,他不是神遊境,不能做到往返千裏隻需一瞬,路還是得慢慢的走。


  漸漸的已經黑了,今晚的月格外明亮。


  某處野外。


  長更不顧形象的盤坐在地麵上,看著空那輪高高的明月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何院長到底能在哪裏?這都找了多長時間了還是找不到。”長更很是鬱悶的到。


  “神遊境的強者,如何能找到。”阿離坐在他的對麵,聽到長更的牢騷有些無語的到。


  “找不到也得找啊,隻希望他老人家不要是遇到了什麽困難。要不,我們去靈學院看看?”長更當然知道他們找不到何三年,神遊境的強者又豈是那麽容易能找到的?5年過去了,世上依舊毫無何三年的半點消息,如果衛府和望舒樓都找不到的人,那隻怕這世間是無人能夠找到。


  可這世間現在不止有那一個神遊境的強者,很多人都知道就在前段時間又出了一位,長更也知道那位就在靈學院,想到這他心裏便有了打算。


  兩人滅了火堆,背著月光向北一路走去。


  成武走在路上,看著眼前那座在以前光是想起來都覺著高不可攀的城池,心情有些複雜,他是第一次來上武城,而現在離的近了發現也不過如此。


  他沒有猶豫,拿著黑劍大步向著上武城走去。


  武清帝國,遙城。


  “和尚,看你的了。”許安看著麵前的一個府邸到。


  遙城已經是武清帝國內比較偏北的一座城市,算是個城,這個時間要想在這座城內找到一個還亮著燈的府邸可真的是很不容易,至於客棧什麽的倒是可以居住,但無奈這二人都是身無分文。


  “阿彌陀佛。”李五升輕宣了聲佛號微搖著頭向門前走去。


  輕輕敲了敲府門,不一會兒門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這位管家身材很是壯實,完全不同於尋常管家那般肥頭大耳模樣。


  “見過大師,不知深夜拜訪可是有事?”那管家看著門外的兩人有些疑惑著問到。


  “貧僧見過施主,我二人一路向北路過此地,此時色已晚,不知可否請施主行個方便?”李五升雙手合十恭敬行禮問到。


  “好好,大師有請。”管家聽到這話回到。


  “有勞施主。”李五升再次行禮後向著府內走去。


  許安也跟在後麵一塊走了進去。


  “府內客房不多,你們先在這委屈一晚,我待會兒讓下人準備些飯菜送來。”管家將他們二人帶入府內的一間客房內到。


  “有勞施主了。”李五升送走了管家,剛走到屋內便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沒想到你這和尚還挺吃香的,怪不得要裝和尚。”許安走進屋內到,話語裏邊滿滿的嘲諷。


  “施主此言差矣,施主如今能有此地落腳歇息全靠貧僧平日裏廣積善德,怎可出言嘲諷?”李五升正趴在桌上休息,聽到許安這話立馬坐起身來一本正經的到。


  “行了行了,你胖還喘上了。”許安倒了杯水到。


  “難道你把我帶上便是為了能有口飯吃,有個地方睡覺?”李五升想了想後不可思議的問到。


  “不然呢?北陽城路途遙遠,我可是沒錢了。”許安把水杯放到嘴邊想了一會兒,然後微皺了下眉頭隨意到。


  “豈有此理,怎可如此欺人。”李五升聽到這話一臉委屈的埋怨到。


  不一會兒敲門聲響起,李五升趕緊一本正經的坐起身來前去打開房門。


  “此時色已晚,下人們隨意弄了些素齋,還望大師見諒。”管家站在門外到,罷便讓下人端著飯菜走進了屋子。


  “有勞施主了。”李五升雙手合十微微低頭行禮到。


  “大師先用飯,如有需要盡管知會一聲。”管家完這話便走出了房門。


  房間內隻剩下許安與李五升二人。


  “走了大半路,可累死我了,我得趕快吃點東西。”李五升看著滿桌子的飯菜,搓了搓手到。


  盡管都是些素菜,卻並不影響他的食欲,抄起筷子便要開始吃飯。


  是夜。


  “大師可睡了?”門外再次響起了那位管家的聲音。


  但屋內卻無人應答。


  “我讓下人進來收拾碗筷了啊?”管家聽到屋內沒有傳來動靜,接著站在門外到。


  依舊是沒有人回話。


  管家慢慢打開了房門,走進屋子,屋內沒有點燈,顯得很暗,他想走到屋子裏去點上一盞燭火。


  剛走進屋子的時候他便感到自己的喉嚨處抵上了一個什麽東西。


  屋內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李五升躲在許安身後呆呆的看著這悚人的一幕,生怕濺在了自己身上一滴血。


  許安站在門口位置,他的手中拿了一根筷子,那根筷子正抵在管家的喉嚨位置。


  隻是一根筷子而已,看起來毫無殺傷力,但那位管家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北昌帝國,宛城外。


  “王上,此行為何出來的如此匆忙?”孟畫師在後方背著畫筐,看著前方一頭白發的許世昌有些不解的問到。


  畫筐裏邊裝著一些畫筆,還有一些幹淨的畫紙,裏麵並沒有作好的畫,這就代表著他們是剛從北陽城出來不久。


  他有些感慨的看著前方的許世昌,多年未見,再次重逢時那位大王子已然成了北昌帝國的王,隻是盯著他那一頭白發卻是有些讓人心酸。


  “先王臨去前讓我多出來看看,那我們就好好看看這個國家。”許世昌望著那輪明月,走在前方開口到。


  “可要入城?”


  “城門已經關了,不入城,我們此行是要看看這個國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接著走吧。”許世昌搖頭到。


  完話後許世昌便接著往前走去,看著空那輪孤單的明月心底有了感觸,拿出一個精致的酒瓶喝了一口清酒。


  “冥冥兮月煌煌,人匆匆兮路茫茫。”


  “餘獨行兮形影憔悴,忽攬鏡兮鬢色蒼蒼。”


  “受命於前兮迎難而上,夕惕若厲兮不負君望。”


  “奈何!大好山河兮隻身前往,春去秋來兮唯一人獨賞!”


  “嗟乎!歎歲月之所逝兮難再從頭,悲花綻之殘瘦兮無可挽留。”


  “感秋風瑟瑟兮歌一曲東遊,念浮雲悠悠兮酒一樽共饗。”


  “先王我是子,如今卻是子不敢回都,還真是可笑。”許世昌提起酒壺又喝了一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後輕聲到。


  “慶安盼安兮問時歸鄉。”


  “慶安盼安兮問時歸鄉?”許世昌歎了口氣接著到。


  ‘我要去看看這個本不屬於我的國家。’許世昌心中這麽想著,再次舉起酒壺飲了一口,然後大步向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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