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問劍
“不跑了?”
武文康看到成武停下也隨即停下了腳步,與成武的想法一樣,他並不想就這麽把成武抓回去,這樣沒有絲毫意義。
望舒樓從頭到尾針對的隻有許安一人,望舒樓想知道許安來此的動機,所以成武不能死,也不能在忘憂閣。
如果成武在忘憂閣裏他相信給許安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跑到望舒樓救人,所以他想著把成武趕到三河鎮外,隻要許安忍不住出手他就有理由把許安帶到望舒樓上,到了望舒樓就不用擔心他不老實交代,因為武文康是忘憂閣的長老,他有很多辦法能讓這倆人開口。
“不跑了。”成武坐在原地淡淡的到。
“看來你不僅重義氣,人還不傻。不過,你就這麽坐在這裏我沒法回去交差啊。”武文康一步一步的朝著成武走去,慢慢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但成武依舊坐在原地不動,他知道自己不是武文康的對手,他能做的隻有什麽都不做。
武文康已經站在了成武的麵前。
“你確定不跑了?”武文康彎腰低頭看著成武到。
成武沒有回答他,隻是靜靜地坐在原地不動分毫。
武文康直起身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重重的一腳踢到了成武的身上。
成武受到這一擊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散架一般,也不知斷了幾根骨頭,重重的向身後倒去,雙手吃力的抓住地麵,似乎是想著能往後少退一步。
成武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胸膛起伏的很是明顯,雙手也已經磨爛流出血來,但他隻是躺在那裏,沒有再做其他的動作。
武文康一步一步的走來,臉上始終掛著微笑,沒有再話,又是重重的一腳踢到了成武的腹部。
成武接著從地上往後方滾去,用著磨破流血的雙手用力的抓著身下的地麵,停下後痛苦的咳了兩口鮮血出來。
“還能走嗎?”武文康走到成武跟前,低頭看著地上的成武。
但是成武沒有回話,隻是躺在地上看著上麵的空。
武文康搖了搖頭,然後再次一腳踢了上去。
“住手!”
忽然間一道聲音傳來,武文康抬起的腿就這麽僵在了半空中,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後又是重重的一腳踢在了成武身上。
成武的指尖已經被磨掉了很大一塊,十指入注一般往下滴著血,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磨的破爛不堪,躺在地上艱難的用手擦掉口鼻處影響自己呼吸的血塊。
“我讓你住手!”那道聲音接著響了起來。
“少樓主,就這麽放過他我沒法回去交差。”武文康略顯為難的向著後方到。
那道聲音便是雲望舒,她本應是在山上,卻還是來到了山下。
“你這麽做沒有意義,他若想來總會來,就算你把他的屍體扔到三河鎮他不想出手也還是不會出手。”雲望舒微眯著眼看著武文康到。
雖武文康不願就此放棄,卻還是不敢與雲望舒作對,因為他從雲望舒的眼神裏看到了殺意,真要打起來自己自然不會怕她,但雲望舒可不僅僅隻是雲望舒,更是月神大人的女兒,望舒樓未來的繼承者。
“是。”武文康停下了動作,仔細的看著前方。
雲望舒也是靜靜的看著東方位置,不知在想些什麽。
場間很安靜,隻能聽到成武重重的喘息和不時發出的痛苦咳嗽聲。
太陰山上。
“劍聖大人又是為何來此?”月神看著那名中年男子問到。
“我來看一個人。”計東裏回到。他的聲音很是特別,似乎從他的口中發出的不是話語,而是無數把劍鳴一般。
“他來救人,你來看人,劍靈門,靈學院來此居然都隻是為了一個少年,我對那少年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隻可惜今日閣主不在。”月神大笑了兩聲後到。
“或許我們的不是一個人,煉靈閣向來不喜這些事情,閣主怕是不會來。”計東裏微笑著搖了搖頭到。
“既然劍聖大人想看那便接著看下去就是,我望舒樓自然不會阻攔。”月神大人接著到。
雖然他這話的客氣,但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你來看那就老老實實的看著,我們不會搭理你,但你要是動手那我望舒樓可不會不管的,這也是月神作為強者絕對的自信,就算你是劍聖計東裏來了我望舒樓也隻能是老老實實的看著。
“我還想看看月神大人的劍。”計東裏眼神與月神大人的眼神相對視著到。
“哦?劍聖大人可帶劍了?”月神雙眼微眯的盯著計東裏到。
他自然不是問計東裏有沒有帶兵器,對於被稱為劍聖的計東裏來帶不帶兵器都無所謂,因為這個男人本就是一把世間最鋒利的劍,他的危險程度遠超計劍譜上的所有名劍,他問的有沒有帶劍是在問計東裏準不準備動手。
“沒有。”聽到這話計東裏先是仔細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開口回到。即使是身為劍聖的他也不敢與望舒樓作對。
“既然劍聖大人沒有帶劍那便就看不到我的劍,不過等會兒那把劍倒是可以給你。”月神大人看著楊賀九手中的星碎到。
雖然他不懼計東裏,也不懼劍靈門,卻也不想同時與楊賀九,計東裏兩人交手,所以幹脆就想著讓計東裏老老實實看著別插手就好,他相信作為劍聖的計東裏應該很願意接下這把計劍譜中排名第三的星碎。
“那就多謝月神大人了。”計東裏輕笑了一聲後到,然後靜靜的盯著楊賀九,想要看他準備如何應對。
楊賀九對著計東裏很認真的行了一禮,似乎是感謝他選擇不插手一般,對於兩方來計東裏的存在是個變數,望舒樓那邊狀況還要稍好很多,楊賀九自然不會奢望計東裏能夠幫他,所以月神與楊賀九很是默契的都希望計東裏能夠選擇老老實實的看著,不要插手。
計東裏略顯尷尬的笑了笑,也不做其他動作。
“我不會殺你,你把劍留下,然後自行離去便是。”月神大人轉而對楊賀九到。
“多謝月神大人,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嗯,你很不錯,要是你贏了你們都可以走,要是輸了你同樣也可以走。”月神大人點了點頭到。
楊賀九沒有再話,認真的點了點頭,左手握劍便要準備出手。
計東裏認真的看著這幅畫麵,他並沒有見過月神大人出手,他也沒有見過楊賀九,但他不會因為沒有見過這個人便輕視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作為劍聖的他雖然自信,卻也不會輕視每一個人。
更重要的是楊賀九握著劍譜中排名第三的星碎,所以楊賀九一出手便會是他最強的攻擊,因為他麵對的不是別人,而是望舒樓的樓主,世人所尊崇的月神大人,即便是計東裏自己麵對月神大人也不敢有必勝的把握。
一個初出茅廬的男子單劍來到太陰山對著麵前的月神大人我要從你手下救一個人,這在別人聽來會很可笑,但正是因為可笑所以才會更加可敬,所以計東裏不準備出手。
或者計東裏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出手,比起楊賀九他自己甚至連拿劍的勇氣都沒有,所以麵對楊賀九的行禮他才會尷尬的笑了笑。
楊賀九把劍抬到身前,出劍!
楊賀九沒有動,他的劍也沒有動,但計東裏卻知道他已經出劍了。
月神大人麵對這一劍卻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看到一往無前的氣勢,也沒有看到破釜沉舟的勇氣,他從這一劍或者這無數把劍中看到的隻有平淡,是的,很平淡,普普通通甚至可以是毫無亮點。
雖在月神大人的眼中這一劍很普通,但所展現的畫麵卻很不普通,如同絢爛的煙火在空炸裂,無數把劍競相墜落,直衝月神大人的頭頂。
數百道劍光,不,數千道劍光從空滑落墜下,如同流星一般,夾雜著名劍星碎的劍意直衝太陰山,誓要撕碎整座山峰一般。
望舒樓上的所有人都吃驚的盯著這一劍。
計東裏看著這一劍有些想不明白,他本以為楊賀九的第一劍會是他最強的一次攻擊,卻不曾想采取的卻是這樣的一種方式,居然如此不知節製的消耗自己的靈力。
到了他們這個階段的強者並不會認為多就是強,如同漫的煙火一般堅持不到落地便已消散,而外的隕石隻是一顆卻足以帶來災難。
月神大人輕抬了下手臂,漫的飛劍如同塵埃一般破碎,甚至還沒來得及落下便已消失無蹤,沒有帶來絲毫曾經留過的痕跡。
計東裏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以如此程度的攻擊麵對月神大人絕對可以算的上是侮辱,在他眼中楊賀九的行為完全是不尊重對手的表現。
但下一刻這些靈力凝聚形成的光劍便向著一把劍匯去,場間隻有一把劍,是的,那就是楊賀九手中的星碎!
雖然靈力凝聚形成的漫飛劍被月神大人粉碎卻還是存在,粉碎不代表抹除,那是楊賀九自己的靈力,楊賀九操控這些靈力重新組裝、聚集,全部匯集到自己手中的一把劍上。
計東裏看著這一幕眼睛亮了起來,因為他沒想到楊賀九的後招會是這樣,先破而後立!
月神大人看著楊賀九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從沒想過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人,居然會用了一種他們從來沒想到的方式來贏得了自己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