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過年
國師府的年過的很是平淡,國主並沒有大宴群臣,所以羅丹也沒有入宮。府中沒有什麽來客,並不是這位國師的人緣不好,而是大家都要在自家過年。
“門前的燈籠摘了吧。”羅丹看到正在府門外忙著掛燈籠的下人對管家到。
“大人,今就要過年了,掛上顯得喜慶一些。”管家聽到這話很是尷尬,哪有大過年的摘紅燈籠這種事的?
“要知道我北昌並無值得賀喜歡慶之事。”羅丹完話回到府中開始就餐。
管家無奈隻得照辦。
餐桌上的食物跟平常並無什麽區別,一碗米飯,一碟很普通的菜,一缽清湯,湊成了一頓略顯寒酸的年夜飯,與他的國師地位實在是大不相符,但羅丹對此好像並不在乎,依舊吃的很是認真。
與國師府的平淡不同,中央大街的街道兩旁掛滿了紅色的燈籠,到處都是歡鬧嬉笑聲。
大雪下了多日,卻在將要過年時消停了一番,這在尋常百姓看來實在是上眷顧,街道上每個人都顯得很是開心。
但開心也隻是一部分人。
北宮。
“咳咳咳”
北宮尚膳監內不時傳出痛苦的咳嗽聲。
“父王,過年了,要不讓大哥一起過來吧。”
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心翼翼的問道,少年臉上有些青澀,似乎是害怕自己口中的父王,完話立馬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湯碗,不敢抬頭。
少年叫許世良,北昌王的兒子。
“不要提你大哥。”北昌王擺了擺手到,完話又是痛苦的咳了兩聲。
“世良,吃完飯,你去看看吧。”北昌王有些猶豫的到。
猶豫實在是不符合這位國主的性格,但是他就這麽猶豫著出來了,所以許世良對此很開心。
“是,是,多謝父王。”
餐桌上的菜品很豐盛,但卻隻有兩個人,一父一子,算不上什麽國宴,隻能是比較尋常的家宴,北昌王由於身體緣故今年並沒有在宮中設宴,所以隻有他和許世良來吃這頓年夜飯。
但許世良的心思在聽到北昌王的應允後也就不在這場家宴上了。
大王子府外。
兩名身穿普通盔甲拿著長槍的守衛靜靜的站立在府門前,就像是兩尊石像,一動不動,他們並不是王子府的護衛,即便是過年也不敢稍違北昌王的命令。
“國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兩名守衛長槍交叉橫在府門,對著站在府前的一名少年到。
“我今過年了我父王讓我來看看大哥。”許世良看著兩名守衛有些害怕,慌張向後退了兩步,提著的食盒都掉在了地上,趕忙蹲下撿起食盒,心翼翼的查看著裏麵的飯菜。
“等一下,不要傷了他。”
府內一個身影急匆匆的走了出來,臉上神情顯得很是著急,正是大王子許世昌。
“見過大王子殿下。”兩名守衛見到此人趕忙單膝跪地見禮。
即便許世昌如今被禁足,但他依然是大王子,帝國未來的繼承者,並不是他們這些守衛可以得罪的起的。
“大哥!他他們不讓我進去。”許世良看到自己的大哥很是高興,想這話的時候又想到兩個守衛還在場,所以顯得更加不好意思。
“可是父王讓你來的?”許世昌看到自己的親弟弟同樣也很開心。
“嗯,父王今過年了,讓我來看看你。”
“既然是父王的意思,那便進來吧。”
“大王子殿下,這個”兩名守衛麵露難堪之色。不是這倆人認死理,不能讓人進就誰也不能進,而是他們沒見過這個少年,雖聽他倆對話應該也是位王子,但要是出了問題他倆全家都不夠殺頭的。
“怎麽?他是奉國主之令來的,你們也敢攔?”
“屬下不敢,多有得罪,還請王子殿下見諒。”
府內並不顯的頹敗,即使被禁足但府內依然還是會有下人打理,照顧日常起居。
“大哥,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但是,剛才撒了一些。”剛進入府內許世良就舉起了食盒開心的到。
“哈哈,大哥哪能缺吃的。倒是你,又長高了不少。父王他,近來身體如何?”
許世昌這話的倒是實話,王子府從來不會缺少吃的,即使被禁足,隻要是不被貶,那他依然是王子,王子應有的待遇一樣也都不會少。
“父王的身體很不好,一直咳嗽,今年就我們兩個在吃年夜飯。”
“嗯,我知道了。”
對於許世昌來,這頓年夜飯很豐盛,哪怕撒了一些。
對於許世良來,能見到自己的大哥很開心,盡管大哥在被禁足。
對於北陽城的百姓來,他們對現在很知足,雖然日子並沒有什麽變化。
但對於有些人來這個年過的可謂是一團糟。
“這什麽鬼氣?大過年的還下雨,這年還過不過了?”許安指著外麵的氣,罵罵咧咧的到。
“聽越是重大的節日,有些人的脾氣就會越暴躁,原來是真的。”雲望舒坐在鋪子裏的椅子上喝了一口水,一本正經的到。
“嗯,是這樣。”成武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的接著雲望舒的話。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三人也都熟絡了起來。
“你不回去過年?”許安問到,問的自然不是成武,而是雲望舒,難不成大過年的她還要專門下來看著自己?
“望舒樓沒有過年這個法。”
“還真是個無趣的門派。”
因為下雨的緣故三河鎮並不如何喧鬧,每家每戶隻是按照平常的習慣來生活,過年對於他們來隻是晚上多吃一個饅頭,多喝碗湯罷了。
但許安卻並不甘願如此。
“燈籠再掛高點,再高點,對對,歪了歪了。”許安站在廊前斜著頭看著上邊在掛燈籠的成武,不時的發表著意見。
雲望舒看著這一幕很是無語,從幾前開始就在集市上準備過年的東西,做這些能有什麽意義?
“這是你做的?”雲望舒看著麵前桌上的一堆生扁食到。
“差不多,都是我買的。”許安點了點頭,認真的盯著鍋裏將要沸的水到。
成武跟雲望舒都覺著這人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點頭還點的那麽認真。
“醬料調好了沒?我這扁食可是馬上就要熟了。”許安一邊下著扁食一邊朝著調醬料的成武喊道。
“好了,馬上就好。”成武趕快回應道。
“沒想到你平日裏這麽懶散的一個人,到過年卻又這麽積極。”
“過年跟平常可不一樣,跟你這沒過過年的人沒法。”許安忙著下扁食,也懶得理她。
“有何不一樣?”
“這可是過年,當然不一樣。”
成武覺得這個年過的很愉快,雲望舒覺得這個年過的很新奇,但對於許安來卻總歸是覺得少了點什麽。
有人歡喜有人愁,或許,地上隨意躺著的那把劍能懂他,那是許安的劍,那把劍的名字叫忘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