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施展的血雲被吹開兩個大洞,淵臨天斜眼一瞥,隻是眉毛微微一皺。
翻過來的手掌,再慢慢一覆!
隨著他的手掌翻動,天空僅剩幾片血雲中血氣一陣翻滾,悉悉索索,一陣細響。
從這如環形的碎雲中,悄然落下十幾點零星雨滴。
雨滴晶瑩如珠,拖著一道細長血氣,仿佛作坊裏娥娘手中的紡線輕輕落下。
從天而降的雨絲,打在無法移動的兩人身周,偶有幾滴落在肩頭!
“滋~”一道血氣冒起,雨絲仿佛利箭般一下就從肩膀貫穿而過,將兩人釘在了場上!
“啊~”兩聲慘叫響徹場上!
血雨不多,還有一些稀稀落落,但是前赴後繼如走線飛針不停滴落。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雙肩就被一道道血線穿的密密麻麻。
紅線如幕,血光如霧,任兩人如何掙紮,都難動分毫!
“米粒之光!”淵臨天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輕蔑的嗤笑。
就在此時,另一邊的金鍾突然一震!
“當——!”
“當——!”
一陣悠揚的鍾聲響在場上!
鍾聲連綿不絕直入心田,白鈴聞聲心神一片清明,剛才因為木亂血鷹兩聲長嘯震顫的神魂終於安穩許多。
隨著鍾聲響起,無數鬥大經文符字騰空而起,仿佛一塊塊金燦燦的方布,朝四麵八方飛去。
經文飄蕩,鍾聲悠揚,道道浩然正氣仿佛一股清澈凜冽的清風,從眾人耳邊拂過。
一時間洞中金光奪目,血氣為之一淡。
聽到莊嚴恢宏的鎮魂鍾聲,良辰緊閉的眼皮一陣跳動,好似沉睡的人被吵醒一般,他用力睜開了眼睛。
入目就見陣中一隻八翼魔物,旁邊兩團血繭,遠處一尊金燦燦的大鍾,地上還有奄奄一息的邪嬰上人!
白鈴躲在一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而淵臨天竟然不知所蹤!
旁邊黑夜守護身側,一見他醒來,頓時咧嘴嗷嗷直叫。
突然良辰臉色一變,仿佛看到了可怕事情!
“怎麽那八翼魔物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喃喃的低語,仔細一望,這魔物除了身形高大一倍,臉型竟然和淵臨天有幾分神似!
“難道他得了巫王傳承!”良辰心中一震,但是隨即就搖了搖頭!
“不對!”
此時淵臨天身上散發的氣息,不但煞氣衝天,而且還有一絲讓人恐懼的黑暗氣息,哪裏像是得了巫王傳承的人!
“莫非是中了其他三族的蠱術?”
良辰猜測著,感應到臨天身上令人忌憚的黑暗氣息,剛要施展冰火九天身法離他遠一點,突然全身法力一滯,背後雙翅才漲如手臂長短,就頹然停下變化。
“這.……!?”
才想起剛才被黑雲攻擊之事,他連忙感應體內,臉色忽白忽青,再抬頭時麵上帶了一絲愕然!
此刻他的丹田之中,金色元嬰雙目緊閉,嘴唇發紫,從小腹左肋處斜斜向上直至肩膀,一條細線涇渭分明,一半淡金,一半漆黑!
元嬰全身上下除了頭顱和一隻手臂還是金色,其它地方皆已變得黯啞無光,仿佛焦木一般毫無生機!
在黑色的皮膚之下,仿佛有一團黑色的小蟲在其間蠕動,伴著蠕動那條黑線也仿如浪潮般向上湧去。
而元嬰眉心處一隻蝙蝠印記,正泛起陣陣幽光,將整個元嬰都罩在其中,抵擋著黑線蔓延。
“這.……是什麽情況?”良辰一見元嬰搞成這副詭異模樣,心中頓時一沉。
他想細細感應元嬰的情況,可是神念一碰元嬰黑色的地方就瞬間消失,仿佛被吞噬一般。
“這黑光難道就是剛才那團烏雲?”良辰見狀隻得作罷,低頭發現身上冰甲還算完整,可是內層彩衣卻布滿黑洞靈氣全失,已經變成了一件廢品。
“黑雲應該是某種蠱術,入體直接攻擊元嬰,結果被神秘火蝠擋下。”
“若非這火蝠,恐怕已經隕落此地!可即便如此,元嬰搞成這副模樣,此番也是凶多吉少!”良辰正在猜測著個中緣由,突然場上又一聲驚天巨響!
那金鍾上一陣巨響竟然轟然飛起,跳出一個白袍人!
白袍人渾身氣息強大,一隻眼睛猩紅,一隻眼睛灰白,令人望之生厭。
天空僅剩的幾縷殘雲也被金鍾上散發的符文罡風吹散,隨著血雲消失,那些血雨血線也漸漸散去消失不見。
秘術被破,木亂血鷹重獲自由,但是兩人卻一動不動,表情如唱戲的花臉般變幻莫測精彩紛呈,下一刻,兩人忽然一前一後抱頭亂甩起來。
如此幾個呼吸之後,兩人再抬起頭時,卻仿佛換了一個人。
“我們怎麽在這?”血鷹驚詫的疑問,此時聲音已經變回先前語調。
他四處一望,再看到自己肩膀上密密麻麻的血洞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臉色更是驚訝。突然發現牆角的邪嬰上人,身影一閃就到了邪嬰身前,“剛才發生了什麽?誰把你傷成這樣!”
“發生了什麽?”旁邊木亂也已經清醒過來,有些迷茫的看著場中散發著駭人氣息的八翼惡魔,立刻向峙王方向退去。
木亂才一抬腳,整個人就瞬間到了峙王身邊。
“我怎麽速度變的這麽快!”木亂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自己的手腳,“哈哈!難道我得了巫王傳承?”
“這根本不是巫王傳承!”峙王半紅半白的眼睛盯著場中的淵臨天,低聲的回答。
“什麽意思?”木亂感受著體內無窮的力量,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這也是巫王傳承!”峙王再道。
“什麽!?”
如此自相矛盾又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回答,讓木亂更加糊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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