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xINHaI.CoM
百次任務後脫離世界是獎勵,斷然沒有讓他換了世界反而寸步難行的道理。
舒時對這流程倒不奇怪,就是世界機製出手太闊綽了,讓他有種見了金主爸爸的感覺。
按他倆現在的身家來看,他養鍾如季這事兒著實有點不自量力,換換還差不多。
鍾如季失笑,揉揉他頭發後把卡遞到他麵前,說:“你的。”
舒時捏著卡,弱弱道:“要不起。”
鍾如季又笑,回頭掃了眼看見簡疏不在,便屈膝半蹲下來,偏頭親了親舒時,低聲哄:“繼續養我。”
舒時有點心動,也想親親他,抬眼就看見習喻和簡疏從科技通道裏出來,於是欲蓋彌彰地悶咳了聲,臉往旁邊側,避開適合接吻的角度。
他忽然不自然,鍾如季明白有人來了,便起身和他坐在一起,順手摸過擱下的證件,假裝正經。
等所有事情安排妥帖,留在管理局便沒什麽意義了,正到飯點,舒時想和習喻他們一起吃個飯。
可惜被拒絕了。
“以後還有機會,下次吧。”習喻說。
“好吧,那下次你可別拒絕我啊。”舒時眼巴巴道。
習喻笑了下,點頭道:“嗯。”
另外兩位男士候在他們身側,臉色一個賽一個的微妙。
鍾如季吃醋吃習慣了倒還好,讓他覺得有趣的是,那個叫簡疏的,醋意居然比他還大。
“喂,兄弟。”簡疏繞了幾步,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鍾如季身邊,咬著牙齒小聲道,“你就這麽看著?”
“不然?”鍾如季挑眉看他一眼,隨後重新看那邊,“他開心就好。”
簡疏:“……”
舒時確實挺開心的,失而複得這一點直接奠定了他一天的心情,使得他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開心的。
習喻沒多留,他開開心心地跟對方告了別,然後轉頭拉著鍾如季奔向樓下小吃街。
人多的地方必然有小吃,小區門口常年聚著流動攤,各色美食琳琅滿目,光是嗅著氣味都夠令人饑腸轆轆。
鍾如季來這一趟,舒時帶他見見人間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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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臥室的燈仍舊未歇。
舒時咬住枕頭一角,黑發被滲出的汗水打濕,隨著動作越發淩亂。
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才叼進口裏的枕頭解救出來。鍾如季嗓音低醇,在這種時候自帶無法言說的性感:“別咬,髒。”
舒時忍不住急喘一聲,擰著床單的手指又揪緊幾分,喉間的低吟再也沒了遮擋。
鍾如季力度不重地按著他另隻手腕,俯下身跟他深吻,將他倏然變調的音節堵成曖昧的聲響。
舒時勾著他脖子,意識不清地回應。
……
因為工作原因,舒時一直疏於鍛煉,長期久坐的身體經不起折騰,偏偏鍾如季又太了解他,總讓他承受不住又欲罷不能。
他都懷疑,鍾如季是把無處安放的精力全都用他身上了,否則怎麽這麽能折騰?
再度洗完澡,躺上床真正該睡覺的時候,鍾如季抓著他的手親吻一下,輕輕說:“其實我也不確定,我還能見到你。”
地址是任務區的舒時給的,鑒定處的機器也沒明說他到底會去哪個世界,他沒有退路,沒有選擇,隻是被動地接受著一切。
所幸,世界機製沒有辜負他,舒時也還在等他。
舒時有點困,眸子裏透著些許迷茫。
等他消化完鍾如季的話,便把人拉過來親了一口說:“我跟你相反,我一直相信咱倆還能見麵。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
“嗯。”鍾如季低低應聲,帶了幾分溫柔纏綿。
“你看,這不就實現了嗎。”或許是熄了燈的緣故,舒時笑聲也很低,“還是送貨上門。”
“是啊。”鍾如季把他往懷裏摟,“服務都這麽周到了,所以不滿意也不可以退換。”
“不滿意還不可以退換啊?”舒時驚訝道,忍不住笑,“真霸道。”
“嗯。”鍾如季揉了揉他平坦的肚子,低聲說,“我為你而來,這輩子都是你的。”
舒時按住他作亂的手,耳根一陣酥麻。
很快,他仰頭親了親鍾如季下巴,說:“禮尚往來,我這輩子也是你的。”
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可以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時候,他說出這句話,就沒打算反悔。
他是如此,鍾如季也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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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一兩月裏,舒時充分利用假期,和鍾如季一起將想去但是還沒去的地方玩了個遍,日記本上的打卡位置也都填得滿滿當當。
直到新年的前幾天,朋友們才姍姍而來。
天氣越冷舒時就越懶,越不愛出門。這天家裏食材短缺,鍾如季去樓下超市屯糧,正巧遇見在路邊跟人周旋的鄭祝司。
嗯,周旋的對象是出租司機。
鄭祝司素來會說話,司機也沒糾纏多久,他留了司機的手機號碼,說是以後轉賬。
然後轉身就撞見了鍾如季。
鍾如季付了車錢,兩人一路聊著往家走。在回去路上,又遇上四處轉悠找路的周夕歌。
於是鍾如季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把鑰匙和新買的食材給了他倆,自己原路返回再買一些別的東西。
舒時正窩在沙發裏看電視,聽到門響以為鍾如季回了,還沒起身就聽到一個清亮的女聲說:“需要換鞋嗎?”
舒時動作一頓,猛地調頭望過去。
周夕歌和鄭祝司站在門口,朝他笑了笑。
“不需要不需要。”舒時又驚又喜,快步過去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
“好久不見,帥了很多嘛。”周夕歌打趣。
“好久不見,你也漂亮了很多。”舒時笑道,接著又說,“好像還高了點。”
周夕歌撩撩頭發,傲嬌地說:“把‘好像’兩個字去掉。”
鄭祝司自然地補刀:“鞋子都高了不止兩三厘米呢。”
舒時撲哧一笑。
周夕歌麵帶微笑,咬牙切齒:“鄭祝司,皮癢了是不是?!”
鄭祝司一臉無辜。
“好了好了,快進來坐吧。”舒時充當和事佬,將遠道而來的兩位大神請進屋。
周夕歌喜歡熱茶,鄭祝司喜歡帶些甜味的咖啡。冰箱裏食物剩得不多,飲品倒備得挺充足,舒時一手端茶一手端咖啡,各自放在他們麵前。
“你們是一起來的,俞宴和平弈秋什麽時候到啊?”舒時問到。
周夕歌端著熱茶吹氣,說:“不清楚。”
“我們是一起進的鑒定處,任務通過後就散開了。”鄭祝司解釋,“我和夕哥也是碰巧遇上的,他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
“不過不用擔心,地址他們都知道,早晚會找來的。”周夕歌接話。
聽她這麽說,舒時也就放心了,笑道:“哦,那就好,我剛剛還在想要怎麽去找他們來著。”
正說著話,家裏的門鈴響了。周夕歌剛拿起堅果,咕噥一句:“這麽快,用飛的嗎?”
鄭祝司瞥了眼防盜門,舒時已經過去把門打開了。
門外的不是鍾如季,而是又一位故友。
俞宴穿得有些單薄,鼻尖被凍得泛紅,他抬眸,語速卻依然平穩:“我來晚了嗎?”
舒時莫名眼睛一熱,笑著說:“沒,平弈秋還沒到呢。”
“是嗎,真慢。”俞宴說完這句,上前輕輕抱了抱他,喟歎似的,“終於又見麵了。”
舒時回抱他,也說:“終於又見麵了。”
鍾如季回來的時候家裏正熱鬧,他按下門鈴,等人來開門。
噠噠噠的腳步聲,一聽就是舒時。腳步聲一停,無縫銜接的是開門聲。
舒時以為是平弈秋,開門之後才發現是自己男朋友。
鍾如季敏銳地感知到他的情緒變化,不免道:“看見是我,你好像有點失望?”
失望是真有點,但舒時不敢說。
平弈秋到最後都沒來,以至於舒時都擔心他是不是被分到哪個犄角旮旯裏去了。
吃飽喝足後,舒時在附近酒店訂了幾間房,先把鄭祝司他們幾個住處解決掉,然後才說起時空管理局的事。
“這樣的話,不就代表著我們幾個都是富翁了嗎。”周夕歌掰著手指頭算。
舒時忍俊不禁道:“是啊,行走的ATM機。”
“那ATM機想包養你,你願不願意啊?”周夕歌輕輕抬起他的下巴,挑逗似的。
鍾如季不輕不重地把茶杯放在茶幾上,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俞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遮住唇邊的笑意。
舒時家的沙發沒有別墅裏的大,幾人同坐一排,肩與肩抵得很近,因此多出幾分親密無間來。
隔了許久再次重逢,時間並沒有在他們之間建起隔閡,一切和從前一樣,什麽都沒變。
換了個世界,人卻還是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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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管理局接了一位新客,是習喻看他在外流浪太久,善心大發提前找回來的。
“平、弈、秋?”簡疏念到,掀起眼皮看了眼對麵的人。
平弈秋吃完香蕉,點點頭認下身份。
平弈秋在任務進度上緊跟大部隊,卻沒料到傳送的時候會跟夥伴們分開。
他記過舒時家的地址,但都是幾個月前的事了,想著有俞宴幾個在,他就沒怎麽去背。
然後就……光榮地掉隊了。
簡疏眸光掃向他腿邊的垃圾桶,沉默幾秒後緩緩開口:“或許,你認識舒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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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一次性寫完,後來還是分了下章
明天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