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風點火

  鍾如季有些頭疼,無奈道:“這不一樣。”


  他有能力保證不出事,舒時卻沒有這種保障。


  舒時反問他:“有什麽不一樣,誰的命不是命?”


  “他說瘋狂盛典會找我,足夠證明在那天之前我絕對不會出意外,要換動物也是我強製跟你換的,這個錯落在我頭上,什麽事兒都沒有。”


  “你跟我說不會出事,這就是你說的不會出事嗎?要是那狗東西早下手一分鍾,你還能活嗎?”


  “不能。”


  他多這一句,舒時更氣了:“你知道會出意外還逞什麽能?”


  “他比較蠢,短時間內造成不了威脅。”鍾如季像是不在意他的態度,反而笑道。


  舒時氣著氣著就氣笑了,尤其是聽到那句“他比較蠢”的時候,但轉念想想還是很氣,於是他對鍾如季道:“你笑什麽笑?不許笑,嚴肅點。”


  “精彩的表演總是短暫的,本次瘋狂馬戲……”


  聽覺敏銳的捕捉到報幕聲,鍾如季朝他道:“結束了,回去嗎?”


  “你回去。”舒時說著,看了眼還沒有人出來的側門,頓時表情又沉了下來,“我現在不揍人不舒服。”


  “他得罪了那條蟒遲早會死。”


  “他要死也等我打完再死。”


  “別折騰了。”


  “……”


  “餓嗎?吃飯嗎?”


  “……”


  在這方麵上,舒時非一般的執著,任憑對方怎麽說都不改主意。


  然而等了好幾分鍾,場內人都散光了也不見有人出來。


  “靠,他死裏麵了嗎?”舒時不耐的說。


  鍾如季道:“他躲著呢。”


  舒時捏捏拳頭,作勢要往裏走,還一邊咬牙切齒的:“還得我去揪,有膽子害人沒膽子出門。”


  “舒時……”鍾如季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難受,還咳嗽了幾聲。


  舒時立馬調頭回去,伸出手打算給他順背感覺又不對,最後隻好擔心的拍了幾下:“怎麽……難受嗎?”


  “咳咳,沒事。”鍾如季又咳了兩聲。


  舒時在這麽微弱的光線下都能看清他脖子上一圈的紅痕,不知道蟒蛇勒的得有多緊才會留下如此顯眼的印子。


  鍾如季喜歡什麽都不說,就像他清楚蟒蛇在昨天夜裏見過血,凶性處於較高的狀態,但跟舒時解釋的時候卻隻說了樂觀的方麵一樣。


  所以,他說沒事,舒時一律當有事處理。


  舒時去扶他的手,最終低眉歎氣道:“算了,咱們先回去吧。”


  比起處理垃圾,當然是鍾如季更重要些。


  鍾如季站起來,舒時在左邊拉著他的小臂準備離開,他瞥了眼熄滅燈光的表演台,又看回舒時,極淺的笑了下。


  他發現,舒時這人其實特別好說話。


  ——


  回去打算給鍾如季處理脖子上的紅印時,舒時看到那紅印中摻雜著很多的紅點,隻差破皮流血。


  舒時在紅點上輕按了下,也沒看到他有什麽反應:“它身上有鱗片,你都感覺不到疼嗎?”


  鍾如季不是感覺不到疼,隻是這些疼太過微末,不值得他上心。


  “還好。”他說。


  舒時的眉頭輕攏,轉身去拿毛巾,打濕後疊成小方塊。


  他回來的時候,鍾如季十分自然的往前探了探,輕仰著布滿紅點的脖頸。


  舒時彎著腰低頭認真的在有紅點的地方擦拭,越擦越心疼,越擦越生氣,他憋著氣,又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將毛巾敷在鍾如季脖子上。


  直到徹底處理完,舒時坐在他身邊,看著那些未消的紅點,恨不得現在就出去把那個叫張越的揍一頓,揍的他爹媽都不認識。


  鍾如季偏頭,看到他生悶氣的樣子,說:“你餓不餓?”


  “不餓。”舒時說。


  鍾如季眼睛裏有了點笑意:“真的不餓嗎,那我自己做飯吃了?”


  一路回來的時候,舒時的肚子最起碼叫了兩三次,說不餓肯定是假的。


  “冰箱裏有蛋糕。”意思是不做飯,吃蛋糕。


  “空腹吃蛋糕對身體不好。”


  “還有麵包。”


  “……隻是被勒了幾下而已,沒什麽大礙。”


  半天得不到回應,鍾如季又說:“他現在應該被咬了。”


  “……嗯?”舒時總算舍得說話。


  “你當我讓你走是為什麽?”鍾如季道,“那蛇脾氣差得很,誰砸的它誰倒黴。”


  舒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哦。”


  鍾如季又道:“那現在吃飯嗎?”


  舒時撈個抱枕泄氣,說:“吃。”


  鍾如季取下被敷熱的毛巾,說:“我隨便做了。”


  舒時相信他的廚藝,“嗯”了聲。


  直到鍾如季進去廚房,舒時才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像是在氣張越,又像是在氣鍾如季,可想想,他好像在氣自己。


  其實動腦子想想就知道,鍾如季為什麽會來初級任務。


  論壇上的人都說鍾如季是個神一般的存在,盡管舒時沒有了解完全也知道,鍾如季本身是衝著某個目的去接任務的,並且不是中級就是高級。


  來初級體驗體驗的這種話,也隻能騙騙初來乍到的他。


  初級任務完成了也討不到什麽好,鍾如季來初級空間說得好聽些是放鬆,直白點就是浪費時間。


  在任務區裏,時間就是生命。


  舒時麵無表情的揪著抱枕。


  ——


  舒時不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但對別人欺負自己朋友的這件事上容忍度無限接近零,更何況張越差點害死鍾如季。


  此仇不報非舒時。


  但是在鍾如季的“看守”下,他沒有這個機會。


  整個下午,舒時專在想該怎麽混出去,怎麽找到張越的房間,怎麽揍他,揍哪個地方最疼。


  他認真的模擬出了一套方案,決定伺機而動。


  八點,太陽已落山,昨天鍾如季就是這個點走的。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堆打發時間的零嘴,舒時把薯片咬的脆響,隔幾秒就得瞅鍾如季一眼。


  鍾如季頭都沒偏就道:“你好像很興奮。”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


  “啊?我沒有啊。”舒時說,睜著眼睛看起來特無辜,誰也想不到他在腦子裏想了將近幾個小時的揍人場景。


  鍾如季說:“時間不早,我該走了。”


  舒時趕緊把薯片一收,居然比鍾如季還積極:“我送你。”


  這個略帶興奮的語氣就很不對勁。


  鍾如季聽後反而不動了,挑起一邊眉,似笑非笑道:“你好像很希望我走?”


  “沒、沒有。”舒時抿著嘴巴矢口否認。


  “盡量早點休息,別折騰自己。”鍾如季說。


  舒時在心裏默默道,我不折騰自己,我折騰別人。


  “我走了。”這個時候鍾如季說。


  舒時應:“嗯。”


  他看著鍾如季出門,然後門被關上。


  他盯著鍾認真的算著時間,過了整整八分鍾他才開始行動,即將出門的時候,他又回到臥室,在衣櫃裏找了件外套。


  ——


  “篤篤篤。”


  張越正躺在床上無聊的翻書,聽到敲門聲後邊下床邊高聲問:“誰啊?”


  門外沒有回應。


  他趿著拖鞋開了門,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色外套的人,對方低著頭,白帽蓋住大半張臉,他根本看不清是誰。


  張越語氣不是很好的問:“你誰阿?”


  而在這期間,對方已經邁了進來,張越伸手就要推他,卻被對方一手攔住。


  舒時一手擒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將門關上,發出哢噠一聲響。


  他抬起頭,摘掉帽子,揚起一個無害的笑容:“你好,我是來處理垃圾的。”


  “你……”張越睜大眼,認出他就是早上那個小白臉。


  “砰!”


  舒時不給他說話的時間,上來就是一拳,專逮著臉揍。


  “我操!你……”


  “砰!”舒時歪頭躲開他的拳頭,又成功將他的話打回肚子裏。


  “操……”張越眼前發黑,人都看不清,看到個人影就揮拳。


  舒時輕鬆躲開,又是狠狠一下,直接把張越打到了地上。


  “你不是很牛逼嗎?”


  “打啊。”


  “做個垃圾還驕傲了。”


  “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嗯?”


  “……”


  舒時帶著笑容,說一句話就甩一拳,後來嫌說話浪費口水,幹脆不說了隻管揍。


  張越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躲都躲不及,期間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過。


  這一場單方麵的鎮壓持續了起碼得有十分鍾,舒時打累了之後才站起來。


  張越躺在地上渾身發疼,壓根站不起來,捂著肚子痛吟。


  舒時睨著他,又踢了一腳,笑著說:“我很久沒動過手了,五年來你還是第一個。”


  “有點生疏,打錯了位置千萬別介意啊。”


  然而張越已經疼到沒法回答他了。


  舒時站著欣賞了一下他痛苦的樣子,感覺十分解氣。


  他說:“如果過了今晚你還活著,我還會上門拜訪的。”


  說完也不管張越是什麽反應,洗了個手便要離開。


  舒時心情極好的拉開門,結果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臥槽!


  舒時驚恐的瞪大眼,立馬轉頭往回跑。


  然而被對方逮著領子的他沒走成。


  舒時拉鏈拉的很上,加上沒跑成被拽住帽子,一下就勒著了,想都不想就道:“哎哎哎鬆手鬆手!我錯了我錯了!”


  鍾如季稍微鬆了些手中的白帽,笑著說:“解釋一下吧。”


  ※※※※※※※※※※※※※※※※※※※※


  前


  舒時: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居然訓了鍾如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後


  舒時:臥槽打架被抓包怎麽辦?在線等!特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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