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技演員
“不要我管就別坐我旁邊。”誰知鍾如季還真和他杠上了,語氣都涼嗖嗖的。
“我……”舒時張嘴就要反駁。
鍾如季搶先又道:“不要我管就別在五點鍾打擾我休息。”
舒時憋屈的閉上嘴。
主動坐他旁邊的是自己,在五點鍾去敲他房門的也是自己,怎麽看都是理虧的那個。
“你好。”
舒時正撐著臉看表演,還沒多看幾眼就有人拍他肩膀,來人背著光,他看不見臉。
“你好。”舒時回道。
“我是排在你前麵的那個,剛剛謝謝你的提醒。”男人坐在他身邊,朝他笑道。
舒時想起來是誰了,隻是提醒一句而已,沒想到對方還記著了,說:“啊,不用謝,舉手之勞。”
“謝還是要謝的,如果沒人提醒,我都下不來台。”男人笑著,塞給舒時一個東西,“這個是我房間裏的藥,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我叫徐舟,下次再見。”徐舟把藥給他之後就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舒時拿著藥想還都還不了。
“那……謝謝。”舒時望著他,隻能收下手中的藥。
徐舟好像笑了笑。
他走後,舒時攤開掌心看著那瓶藥:“這是治什麽的藥。”
說著,他擰開瓶蓋,試著嗅了下,那股藥味一下衝進他的鼻腔,不是很難聞但是有些刺鼻。
他把蓋子扭上,看看瓶身上有沒有注解,結果看半天也沒看出名堂。
鍾如季從他手上拿過藥瓶,隻看了幾眼又重新打開瓶蓋。
舒時:“你知道這個是治什麽的嗎?”
鍾如季將藥水倒了些在手上,掀起他背後的衣服,並回答了句:“治你的。”
衣服被掀起來的時候舒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鍾如季的手貼上他的背後更是不敢動了。
藥水敷在傷處,骨子裏滲進清涼,舒時微微眯了眯眼,還挺舒服。
鍾如季冷著張臉給他敷藥,手心揉著的那塊兒皮膚越來越熱。
表演快要到結尾,眾人突然一陣哄動。
鍾如季看過去,舒時也伸手扯他,急道:“我就知道會出事。”
台上蟒蛇纏在女人頸上,她怕的渾身都在顫抖。一開始的表演沒出什麽意外,她小心謹慎的去抓那條蛇,勉強讓它完成所需的節目。
但在繞了兩圈之後,一直還算聽話的蟒蛇突然牢牢纏著她的脖頸,並且在不斷收緊。
女人怕的要哭出聲了也沒敢拿指甲去抓撓纏在脖子上的蛇,眾人看見她的臉逐漸漲紅,然後跌坐在地。
台上其他的人隻是站在一邊看著,臉上沒有任何波動,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舒時語速飛快的將後台看到的事挑重點說給鍾如季聽。
聽完後鍾如季沒什麽反應。
舒時聽到他說:“死不了。”
言簡意賅,舒時看到呼吸困難的女人,不確定道:“她看起來很難受,萬一窒息了怎麽辦?”
“隻要她能忍。”鍾如季瞥了眼,沒做過多的評價。
蟒蛇的身軀似乎還在纏緊,就在女人倒在地上幾乎要忍不住抓撓它的時候,那索命的蛇身驟然鬆開,蟒蛇順著地麵滑下來,黃色的眼睛鎖著麵前涕淚俱下的女人。
它吐了吐信子,猛然張開血盆大口,女人尖叫一聲,慌張的往後退了幾步。
蟒蛇又滑行到她麵前,女人退一步它跟一步。
女人爬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她不敢去抓這條蛇,也不敢跑,一步一步的退著。
就在這種危險的狀態下,女人終於碰到了幕布,立即迫不及待的往裏衝。
見她終於進了後台,舒時都為她鬆口氣。
“那也就是說,換動物是可以的嗎?”舒時轉頭問鍾如季。
鍾如季一笑,說:“怎麽可能。”
舒時:“……那?”
鍾如季:“你說的那另一個,可能活不過今晚。”
初級空間裏的NPC給出的信息大多都是正確的,他不讓你幹什麽就千萬別幹,非要唱反調可不能怪別人沒拉著你。
座上的人越來越多,接手蟒蛇的女人也從側門出來,驚魂未定,神情都有些恍惚。
“初步判斷,帶猴子的和換蟒蛇的這兩個會出意外。”鍾如季說。
舒時的臉色變得有些難以言喻:“換蟒蛇的那個……換的就是猴子。”
鍾如季聽到後皮笑肉不笑的說:“哦,那她死定了。”
——
馬戲結束,他們一行人自發的回自己房間,舒時帶鍾如季去自己那兒。
打開門進去後,舒時突然覺得這裏也沒那麽恐怖,不就是全紅嘛,有什麽好怕的。
鍾如季在他後麵,評價是這樣的:“待遇不錯。”
“不錯是不錯,可晚上太嚇人了。”舒時承認鍾如季說的其實也沒錯,這間房的待遇確實可以。
“把傳單借我看看。”鍾如季聽他說過那個畫了東西的傳單。
“嗯?你先坐,我去拿。”舒時轉身回自己房間。
“靠,怎麽沒了。”門開著,他的聲音輕而易舉的傳到鍾如季的耳中。
舒時朝外喊了聲:“鍾如季,你進來下。”
“我早上出來的時候還在的,而且我拿筆描過,現在連記號筆的印子都看不到了。”舒時拿著那張被他弄皺的傳單。
鍾如季走過去,手指在床頭櫃上劃了一下,再看時指腹上沾了一些顯眼的粉灰。
鍾如季看著舒時說:“你被他看上了。”
“他給了你很多線索,卻故意不讓其他人知道,你現在知道他的聲音,也看到過他的畫,甚至住進了他的房子。”
“他在跟你玩遊戲,舒時。”
舒時眼睜睜看著鍾如季的臉色變得凝重,心下也重視起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道:“怎麽又是我。”
城堡三間雙人房他占一個,現在有三十四種不可能,他偏偏占了唯一的不幸。
別說舒時,就連鍾如季都在想這一點,好像所有的巧合都罩在他頭上了。
但仔細算算,舒時每次都是福禍相依。
上次的三間房,他們正好是最後一個被光顧的,這次雖然是頭一個吸引鬼怪注意的,卻得到了更多的信息,甚至隻要在約定的那天猜出鬼怪的身份,他接下來的時間都不用擔心性命有憂。
“行吧,他要玩兒我陪他玩兒。”舒時坐在床上,眼神掃向門後麵的黃熊。
“嗯。”鍾如季坐在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這隻熊,又轉頭回來看他的眼,“慎重點,雖然是個初級。你要自己分析,我幫不了你。”
“我知道。”舒時雙手反撐在床上,笑了下,“大概瘋狂盛典那天,他會出來,這幾天應該還會來找我。”
“注意他話裏麵的信息。”鍾如季說,想到了一點又道,“還有,你可能已經見過他了。”
當鬼怪對其中一名參與者表現出極大的興趣時,會以各種渠道各種方式出現在參與者麵前,但一般都會偽裝,畢竟剛開始就被猜出身份沒什麽體驗感。
“……可能真的見過,好像還說過話來著。”舒時說著,記憶中有模糊的印象,但記不起清晰的畫麵,“但我想不起來。”
鍾如季說:“不影響,在他公開身份那天你會記起來的。”
他們來到空間滿打滿算總共兩天,舒時記性再差也不可能在一天多的時間裏忘記一個說過話的人。
舒時點點頭,四下掃了眼,問題來了。
“如果這是他的房子,那這個房間是誰的?”
鍾如季被他問住了。
他的房間幹淨整潔,櫃子裏還有一些基本的用品,如果鬼怪是住在另一間房,那這間房是給誰的?
“咳……有種可能。”鍾如季說的時候站了起來,麵對著舒時,指了指床,“這間房才是他死之前住的地方。”
舒時都愣了,緩緩的吐出倆字:“臥槽……”
他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拉著鍾如季快步走出這個房間。
直到拉著鍾如季坐到了沙發上,他還是有點懵:“我以為我和他是一間屋子的,結果沒想到是同一張床的。”
鍾如季笑了一笑,說:“也不一定是同一張床,說不定在那個玩偶裏。”
舒時想了想那個場景:“……更嚇人了。”
先不說玩偶熊朝著的方向是床,光是他昨天很認真的和它說過話這一點,一旦想到裏麵站著隻鬼……靠。
不談這個,鍾如季朝另一間房仰了仰下巴:“那間房,你進去過嗎?”
舒時點頭,不假思索道:“我在外麵看的,跟我房間一模一樣。”
“完全一致?”鍾如季又圈了重點,“你在外麵看的?”
“嗯嗯嗯嗯。”舒時點頭如搗蒜。
“可能是障眼法。”
舒時停住了。
“裏麵有些東西不能讓人看到,所以門被鎖住了。”鍾如季說,屈著食指輕抵太陽穴,“這次任務的時限是十五天,期間有很多變數,鬼怪都喜歡在最後把自己的底子全盤攤出,也許在瘋狂盛典之後,我們還會遇到大場麵。”
大場麵指的就是鬼怪在眾人聚集的時候展開屠殺,城堡中的最後一日就是這種情況,所有的底牌在那一天全部打出,活下來的人不是絕對幸運便是擁有絕對實力。
誰都不喜歡遇到大場麵,何況這個空間還可能有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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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如季:“你看上他了?”
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鬼:“是啊,怎樣?”
鍾如季(活動ing):“打一架。”
我盡量恢複更新速度,好想看這兩位打起來hhh,最近想劇情想到頭禿,總是按捺不住想照著新思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