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殺手

  有些疑惑隻有在鍾如季那兒才能得到答案。


  閉了閉眼,舒時摸出手機又將那幾條信息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


  其實到現在為止,他考慮的最多的是怎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不是怎麽回到原先的世界。


  換個說法,回不回去對他沒什麽意義,睜開眼看到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都會惶恐,可當他適應了之後,在哪個世界生活對他來說就變得無關痛癢。


  反正在哪兒活都是活,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


  「出去玩玩兒?」


  第二天,舒時收到的第一條信息是李皓發來的,明明兩人沒隔幾步路還非要發個信息。


  「不去,有事兒。」他回到。


  「行吧,就知道你不出來。」李皓那邊說。


  他打字:「知道我不出來還問。」


  「想著碰個運氣嘛,哎對了,你那傷不要瞎折騰,去訓練場悠著點,別給作開了。」聊天欄彈出新信息。


  「嗯。」舒時回到,其實他連訓練場在哪兒都不知道。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各忙各事,舒時忙著去二區,李皓要去哪兒玩就不知道了。


  他拿了桌上的玻璃瓶,撈過手機插進兜裏出了門。


  乘電梯下去後,他遇到了幾個正往裏搬東西的人,一副要住進去的架勢。


  他停駐在大門口,看著一個個人特有秩序的路過,摸出手機思考了一會兒,最後毅然決然的憑著自己的感覺走。


  過了很久,舒時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麵前破舊的建築,隱隱約約感覺到點什麽。


  他接起電話:“喂?”


  “起來了嗎?”鍾如季問。


  “已經在往你那邊走了。”


  “到哪兒了,需要我去找你嗎?”


  舒時抬頭看到樓上金色圓環裏圈著的數字,遲疑的回答:“這邊的樓上麵標著十三。”


  “……”那邊沉默了片刻,他才聽到鍾如季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別走了,站在原地,我去找你。”


  “嗯,好。”他應著好。


  果然,他不出意外的走錯了方向,和之前的事故如出一轍。


  通話顯示拖了幾秒,還是舒時點了掛斷,他望了望頭頂的天,鬱悶的歎息。


  這邊,鍾如季沒想到這貨就兩個方向還能走錯,並且還一去不複返,他先是真情實感的吐槽了幾句,然後歎了聲氣,準備下樓去接他。


  俞宴看他要出門的樣子,下意識的問了句:“鍾哥,有什麽急事嗎?”


  此時的平弈秋和鄭祝司窩在沙發上打著哈欠,生物鍾的規律太可怕,他們正努力讓自己再次睡過去。


  “去接個人。”他下樓間回了一句。


  直到門被關上,平弈秋突然清醒:“什麽?誰?接誰?”


  張口就來三連問。


  鄭祝司淚眼朦朧的又打了個哈欠:“誰這麽有麵兒,讓鍾哥親自去接。”


  俞宴不參與他們的聊天八卦。


  平弈秋對鄭祝司的話表示強烈讚同,撐著快沉過去的神經:“對啊,誰這麽有麵兒?”


  “你們要睡就回自己房間,別在沙發上躺屍,一會兒鍾哥要帶人回來的。”俞宴淡淡的說了句。


  他本是好心提醒,但沒想這話一出來平弈秋立馬就站了起來,把眼睛睜的大到不能再大:“不行,我不能睡,我要招待客人。”


  鄭祝司歪在沙發上,已經快沒了睡意,抱著靠枕說:“不用你招待,要睡就去睡。”


  “不睡,我不困!”平弈秋字字有力的回答,圓睜著眼看鄭祝司,眼圈都逼紅了。


  鄭祝司:“……”行吧,你不困。


  ——


  鍾如季是在十三區門口找到他的。


  任務區既然按實力劃分,就注定了每區有不同的待遇,例如八區的公寓,二區的別墅,再例如……快趕上筒子樓的十三區。


  “就兩個方向你都能走錯。”


  正在舒時把信息翻來翻去,想著鍾如季多久才來的時候,人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對方遮了他大半的陽光,他支著腿抬頭,一隻眼眯成線,笑問:“誰說隻有兩個方向了?”


  鍾如季還沒問,就見他極其認真的掰著手指數:“前後左右,四個方向,東南西北,也是四個方向,還有東南東北等八個方向,再具體一點還有東偏南多少多少……”


  “總之對你來說,四麵八方都是路。”鍾如季說,“是不是還要把上下算上啊?”


  “那不行。”舒時笑,指指天又指了指地,“我不是鷹也不是蚯蚓,既不能上天,也不能遁地。”


  鍾如季沒在這點上和他繼續糾纏,簡明扼要道:“跟我走。”


  誰知舒時低下頭,在自己口袋裏拿出了玻璃瓶要遞給他,還說:“既然你都來了,我就不去了。”


  他的臉色頓時就冷了,轉頭便走。


  舒時連忙起身去抓他,然而坐得太久起的又猛,眼前一黑徑直栽下去,多虧鍾如季及時摁住他肩膀,他才不至於以一個不雅的姿勢摔在地上。


  ……隻是差點栽進鍾如季懷裏也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他一句“謝謝”沒出口,就聽到頭頂的聲音說:“投懷送抱不用這麽著急吧?”


  什麽調笑的意味都沒有,很平常以至於顯得有些淡漠的聲音。


  “著急,怎麽能不著急?再不攔著點兒你人都要跑了。”他已經快對鍾如季的說話方式免疫了,甚至還能毫無障礙的接下去。


  也不知道這話裏麵幾分真幾分假。鍾如季放開了他。


  舒時站定,醞釀了片刻道:“那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但是這個藥太貴重了,所以我不能收,沒有拒絕你的意思。”


  鍾如季沒說話,他硬著頭皮開口:“還有,關於我身份的事……”


  “不想說就別說。”鍾如季沒讓他說下去,“如果你說的不是真話,就沒有告訴我的必要。”


  於是舒時閉了嘴。


  猜到會是這樣,鍾如季沒什麽別的表情,說:“走吧。”


  這個語氣舒時愣是沒聽明白鍾如季是讓他自己走,還是讓他跟著他走:“……啊?”


  鍾如季背過身往來的方向走,說:“帶你認路。”


  “哦哦。”舒時應了兩聲,快步跟上,就和在空間時一樣,並肩同行。


  ——


  “怎麽接個人這麽久啊,這是去任務區裏接了嗎……”等了很久鍾如季還沒回,平弈秋困倦的縮在沙發上,他撐了很久,馬上撐不下去了。


  看他一閉眼就能睡過去的樣子,鄭祝司倍感無奈:“您就安心的把眼睛閉上不好嗎?”


  “不行……”平弈秋的聲音已經多了困意的軟糯。


  鄭祝司:“……”得,他就是怎麽說都勸不動。


  沒人說話了,很快平弈秋也沒了動靜,鄭祝司看到他正淺淺的呼吸著,心想這祖宗終於睡了。


  而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別墅的門開了。


  鍾如季是先進來的,身後跟著一個生麵孔,他了解過,這人應該是叫舒時。


  鄭祝司隻打量了幾秒,在舒時沒注意到他的時候撤回視線,轉移到鍾如季身上。


  他瞥了眼睡的不安穩的平弈秋,心裏歎了一聲,跟鍾如季說:“鍾哥,平弈秋剛睡著,我先把他送回房間。”


  鍾如季也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某人,應允:“嗯。”


  接著他又轉頭對舒時說:“隨便坐。”


  舒時應了聲,鄭祝司正架起平弈秋往樓上走,他跟著鍾如季走到沙發前坐下。


  十三區到二區這一路上,他親眼見證了樓房從破敗到一般再到豪華的過程,陡然明白分區也是有含義在裏頭的,而他自己本身是八區的。


  這個成績算不得多高,但也並不低,起碼是有能力自保的那一類型。


  要知道在任務空間裏能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他在想,以鍾如季的能力和資本居然不在一區,那一區的人會有多厲害?

  “下次來認得路嗎?”鍾如季鬆了鬆袖上的紐扣,在外麵走了一段時間,太陽曬得有些熱。


  舒時想了想,沒個確切的回答:“嗯……大概。”


  他都不敢對自己抱有信心了,打臉總是來的特別快。


  鍾如季停了動作盯著他,盯到他頂不下去的時候才挪開眼睛,他慢條斯理的卷起袖口,說:“不認路還有我。”


  聽到他的保證,俞宴悄摸的瞥了眼兩人的狀態。


  聊了一些時間,鄭祝司下來了,對這和諧有愛的氣氛著實有點消受無能。


  他看了眼俞宴,俞宴正好瞟過頭。


  他往桌上努了努嘴,想讓俞宴明白他的意思,然而俞宴露出不解的表情,不知道他為什麽一直往前蹭,還時不時看一眼沙發上的兩人。


  ……這一個二個的都不靠譜。


  處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已經深諳別墅裏的規矩了:總之讓那兩個反射弧長的人辦事是不可能的,永遠都不可能的。


  每次鍾如季一走,他就有一種很奇妙的,帶孩子的感覺。


  鄭祝司任勞任怨的還沒坐下就往回走。


  這時舒時又把那瓶藥拿出來,擱在桌子上,像極了當初鍾如季把瓶子放下的那一幕。


  不經意間瞥到熟悉的瓶身,俞宴吃驚的睜大了眼。


  “說是送你的就是送你的,你要是留我這兒我會丟掉。”鍾如季說。


  俞宴:“……”您是認真的嗎?這麽貴的藥品您真的要說扔就扔嗎?打個商量,不要的話給我成不成?

  見到價值不菲的藥品,俞宴再次重新審視了舒時在鍾如季心中的地位。


  嗯……絕對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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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吹牛了OTZ,今天放一章。


  明天起先六小時一更,存稿不夠,後麵咱們再議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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