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惜玉
初級任務參加的少必死,那他呢?初來乍到,毫無經驗可言,不也是死路一條?
“不過我們幾個不一樣啦,都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李皓笑道,搬用了於淩的話。
舒時笑笑回應他,撥了下自己碟子裏的菜。
於淩慢條斯理和羅罹聊著天,卻也注意著舒時這邊,聽到李皓的那番話,往他們那兒看了眼。
“你不是和程冉一起的嗎?怎麽你沒事兒?”正對話的是他們昨天見過的四人裏的兩人,舒時看了看,沒找到另兩個。
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起,他就有估量過四人的綜合實力和單人能力,按第一印象排,這個穩重的男人最有可能存活,其次再是雙人房的幸運兒,年紀較輕的排第三,最後是那個瑟瑟發抖的姑娘。
然而第四晚過去,活下來的卻是穩重的男人和長的清秀的那人。
清秀男身上有血跡,明顯是和鬼怪碰過麵,這都能安全活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沒什麽本事膽子又小,你還指望她能活著?”清秀男反問成熟男,“你倆什麽時候關係那麽好了?我怎麽不見你對燕樂這麽上心呢?”
聽這種關係,好像還有第五個人,舒時想著,他有一種大家都團結在一起了的感覺,當然,其中並不包括他們四個。
成熟男:“燕樂早傍上別的人了,程冉不一樣……”
對話有了矛盾,兩人突然針鋒相對。舒時對其他人之間的糾葛沒什麽興趣,吃完早餐還有正事要辦。
這個空間裏人聚的越多便越危險,他們四個人的移動目標大,聚在一起容易招鬼怪,但危險大歸大,卻勝在都是老手,謹慎些不會出大問題,一保能保四個。
中級生存任務,他不知道能活下多少人,隻希望自己不會被淘汰。
“不想死就閉嘴。”兩人的爭執仍在持續,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個女人聽得不耐煩了,冷聲警告。
接著她身邊的男人也開口,清冷的聲音涼絲絲的,盡管語氣聽起來十分禮貌:“吵架麻煩出去吵。”
這倆人的氣質仿佛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被警告的兩人噤了聲,清秀男看了眼出聲的男人,眼神裏有些不確定,而成熟男好像十分忌憚這兩人,瞥了眼清秀男,再沒說話。
方才出聲的男人莞爾,道:“謝謝配合。”
身旁的女人眉目上像結了霜,拒人於千裏之外,半個字沒說。
這威懾力堪比教科書。舒時看向唯一一個沒有明確站隊的姑娘,她沒抬過頭,一直默默吃著自己碟盤裏的食物,獨善其身,和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沒關係。
“這男的有點眼熟啊……你認識不?”李皓皺著眉想了想,沒想出來是誰,他們四個正好坐在五人的對麵,將麵前的戲看的完全。
舒時搖搖頭,他當然認不出來。
用完早餐,清冷cp站起來離開大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男人離開的時候好像有意無意的往他們這兒看了眼,目標明確,看的是於淩。
——
“鬼怪會被木雕糊弄過去,死屍會嗎?”長廊上,四人再次前往密室,舒時和於淩一塊兒走,正好方便取經。
於淩說:“或許不會。”
死屍有特殊定位他們位置的能力,如果得到死屍通報,鬼怪絕對會回來。
他又問:“啊,那豈不是很麻煩?”
“不麻煩。”於淩的語氣毫無壓力,說,“他們的戰鬥力很低,隨便打打讓他們安靜就行了。”
隨、隨便打打?舒時默了。
就他這三腳貓的功夫,遇上拿著利器的死屍,妥妥的是被打的那個。
大佬的世界他不懂,舒時換了個自己比較好奇的話題:“今天大廳裏的那個男的你認識嗎?”
大廳裏有三個男性,他沒特指,但相信於淩懂他的意思,畢竟對方好像認識他。
“鍾如季。”於淩報了一個名字。
舒時愣了下,進入任務狀態後,他都沒意識到空間裏有個頂級大佬的存在,現在於淩一提他才想起來。
“哦。”他沒再問了。
鍾如季嗎?和想象中的有點不太一樣。
在舒時回憶對鍾如季的印象時,於淩盯著他看了幾秒。
——
一回生,二回熟,他們輕車熟路的開了小櫃子摁了機關,穿過黑暗的路進去密室。
四人首先看到的,還是右手邊的那些死屍,三個,兩女一男,之前見過的四個都不見了。
唯一的男人他們認識,就是第二晚雙人房的那個幸運兒,另外兩位女性……舒時想了想,應該是燕樂和程冉。
雖然他不認識,但並不妨礙他記住她們的名字。
“幾位客人有什麽需要嗎?”管家在密室裏,見到他們還是同樣的話。
舒時:“不用麻煩,我們自己可以。”
長桌上的刀具還有現成的木頭,確實不需要管家代勞了。
但於淩瞥了他一眼:“不可以。”
他疑惑的用眼神詢問。
於淩神色淡淡:“第一刀需要他幫忙。”
鬼怪喜歡的是管家做的木雕,有管家親自操刀,他們的成功率會高一些。
那邊,李皓端了凳子趴在小桌上,剛吃完飯睡眠不足的,分分鍾想倒下去。
他打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精神集中不起來,倒是有閑心在想比他還嗜睡的舒時怎麽一點都不困。
看看平時辦正事的於淩和羅罹,舒時應該是跟他一隊的啊,以前也沒見他這麽認真過,雖然腦筋動的不少,但能不做的就不做,也不會凡事都親力親為。
難道轉性了?
李皓淚眼朦朧的看他們三個和管家交流,偶爾聽到能記下一些字眼,但是人已經快眯過去了。
在極強的困意下,他連同處一室的死屍都不怕。
確認這裏的木頭和刀具都是能用的後,三人打算開始動手了。
舒時奇怪半天沒聽到李皓的聲音,轉頭就看到李皓趴在桌子上,半邊臉壓在臂彎,睡的正香。
他無聲歎了口氣。
“時間問題,讓管家幫忙在臉部上下點功夫,剩下的自己弄。”於淩和羅罹說著,別有深意的瞟了眼正專心雕刻鬼怪模型的背影。
某些結論,在未到尾聲時,不能隨意推測。
密室裏什麽都沒有,唯獨木頭和刀具多,不同體積的木頭幾乎占了這裏三分之一的空間。
三人各自挑選了與自己身高相近的木頭,舒時沒把李皓叫醒,憑著自己的身高給他挑了個差不多的。
“你雕這個。”於淩單手扶在自己的木材上,對舒時說,“把你的給我。”
舒時沒反應過來:“……啊?”
於淩麵不改色道:“難不成你要對著鏡子邊照邊刻?”
“哦哦。”他這下才意識到被自己忽略的細節。
舒時看了下李皓,覺得不叫醒他不行,畢竟雕刻木像這種活是需要幾人配合的。
“要不我做他的吧,你和羅罹換換?”他說。
於淩聽後看了眼正在管家旁邊觀看雕刻技術的羅罹,又收回目光,道:“你這是在害你自己。”
說完,他把自己的木材擱在原地,沒說讓羅罹跟他換,也沒讓舒時雕刻他的木像。
舒時張口沒出聲,於淩和他擦肩而過,他轉過頭,看到於淩徑直走向正睡著的李皓。
他眼看著於淩到了李皓旁邊,看起來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李皓是給疼醒的,才睜眼還來不及齜牙咧嘴就聽到於淩的聲音:“起來。”
於淩微彎著腰,看見他醒了才站直。
“啊,怎麽了。”李皓肩上疼,又在想於淩叫他有什麽重要的事,一時間臉上既有吃痛也有認真,十分複雜。
在舒時看來就是被人吵醒的表現。
“去學學,你雕羅罹的木像,你的木像已經挑好了,交給羅罹。”於淩朝管家那兒揚了揚下巴,羅罹在那兒,木材也在那兒,正等著管家解決臉部雕刻的問題。
“哦,好。”李皓是個能扛的,立即起來到了羅罹旁邊,和他一起觀摩,走過去的途中還揉了揉肩。
解決李皓的問題後,他偏了偏視線和舒時對上。
對方的眼睛裏隻有無奈,伸手扶著他的木像。
——
雕刻是個精細活,可當前的時間緊迫,他們無法一步一步慢慢來,管家在臉部上動刀完畢,幾人接手後大刀闊斧的直接開幹。
都沒學過雕刻,誰能比誰雕的好看?生死當前,這個木像隻要有個人形就夠了,不需要雕的多細致,反正鬼怪不認臉。
靜坐的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過了半天,幾人手上的木像基本完工,地上全是切割下的木料和打磨留下的木屑。
他們互相看了看成果。
嗯,不錯,就是認不出來是自己而已。
集中精神坐了那麽多個小時,一心一意撲在雕刻上,幾人都困得不行,李皓二話不說先趴下了,現在讓他回自己房間是肯定回不去的。
過不久舒時也閉上眼睛小憩,然後是羅罹。
於淩沒睡。
他的麵前還立著木像,手上拿著雕刻用的道具,一下一下的在木像的細節部分加工,總之也睡不著,閑著也是閑著。
他眉間的神色隨意散漫,木像被刮下的細屑揚揚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