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暗黑插畫家VS治愈配音員18
阮檸還在抱怨,旁邊的人卻湊了過來,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肩膀:
“阮阮,我剛剛乖不乖啊?你滿不滿意?”
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將他的腦袋推開:
“你…你,正常點。”
她害怕他明早清醒想起這段要殺人滅口。
被她推開,言子珩委屈的看向她,眼中晶瑩的好像泛起了淚花:
“阮阮,為什麽推我?”
阮檸尷尬的舔了下小虎牙,看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眼,暗自嘀咕:
“這口齒伶俐的,到底醉了沒有啊…看著挺傻的…”
看著傻乎乎一個人,耳朵倒挺尖,他眨巴眨巴眼睛,語氣特別認真:
“阮阮,我不傻。”
頂不住他熱烈的目光,阮檸忍不住笑了,被他搞得沒脾氣:
“好,你不傻。”
原來言子珩喝醉是這副模樣,跟個小孩子似的。
看他一副沒有戒備的模樣,她心頭一動,問道:
“那個Ellen,是你什麽人啊?”
“Ellen?”
他麵露疑惑,一頭霧水:
“是誰啊?”
“你不記得她了?”
乖巧的搖頭,他說:
“不認識。”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明明就是高中同學,還說不認識。
阮檸不開心的鼓了下腮幫子,再沒有說話。
將車倒入停車庫後,她為難的看著癱在副駕駛的言子珩,用食指戳了戳他紅紅的臉蛋:
“言子珩,可不可以自己走,我搬不動你。”
“阮阮別怕,我自己走。”
言小珩肯定的點頭,從容的開車門,然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眼看他就要跌倒,阮檸連忙跑過去扶住他。
言小珩反應很快,死死靠著她,整個人倚著她走路。
這家夥…可真沉。
將言子珩送到他自己臥室時,阮檸額頭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她幫他脫掉鞋子,蓋好被子,打算離開了,手腕卻被人拉住。
用了幾分力,沒掙脫掉,她有些不耐煩的回頭:
“鬆手。”
言子珩低聲說了一句話,她沒聽清,隻好轉身蹲在他床頭:
“剛才說什麽?”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語氣卻悶悶的,無辜的讓人覺得拋下他是一件十分罪惡的事:
“不想一個人…”
閉起眼,深呼吸兩次,平複躁動的心,她緩緩睜開眼眸,寂靜的深夜裏,兩雙同樣晶亮的眼睛對視著,她看著他眸中的倒影,妥協:
“我陪你。”
眼尾上翹,他的手滑下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緊扣:
“阮阮,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夢裏的質子。”
起初,他也沒覺得夢裏的人有什麽好羨慕的,即便身份尊貴還不是被拋棄。
可是後來,有那麽一個人願意舍棄一切容華富貴陪他於山林間共度此生。
他突然發現,原來夢裏的那個人那麽幸福啊。
阮檸背倚靠著床身,沒有看見他臉上豔羨的神情,語氣隨意:
“嫉妒他做什麽?”
“因為,從來沒有人願意陪在我身邊。”
她猛然回頭,看見他麵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眼中卻泛起了晶瑩。
她張了張口,卻沒有話可以安慰他。
“自己抵擋傷害,拒絕所有用心險惡的示好,我感覺自己很酷,但是真的覺得好孤獨。”
他笑著說,眼淚滑落麵龐而不自知。
盡管尚不清楚他經曆了什麽,她的心還是被那種深入骨髓的孤獨感給刺痛了一下。
孤獨嗎?
她恍然記起,前世自首前,他曾對Ellen說:
孟德斯鳩說過,能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人的記憶中,生命仿佛就長了一些。
Ellen,我從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我隻是太孤獨了。
你說,這樣,會不會有很多人記得我?
我真的不想這一生就這樣在孤獨中渡過,從出生到死亡都沒有人在乎。
隻要有人能夠在意我,哪怕是要我死,都沒關係的。
原來,他這樣看起來高冷不願與人相交的人是會覺得孤獨的。
不自覺收緊了相握的手,她一字一頓道:
“我願意,言子珩我願意陪在你身邊一輩子。”
這輩子的所有時光都以你為先。
他立即眉開眼笑,一滴淚珠砸在他們相握的手上:
“我記住了,阮阮,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她彎起眼眸,幾乎是以虔誠的口吻說道:
“嗯,這句話的時效是一輩子。”
大抵是她這句話起了效果,一直鬧著不肯睡的人放心的睡過去了。
阮檸想起自己的保證,為了陪著他,還是委屈自己趴在床頭休息。
第二天,當她睜開眼時,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昨晚醉酒的人倒起在她前麵了。
睡眼惺忪的起床,經過客廳時發現言子珩正背對著她站在陽台,似乎是聽到了她耷拉著拖鞋走路的聲音,他轉頭看向她。
“醒了?”
他的麵容隱在光亮中,隱隱綽綽地看不清神情,隻能憑借他柔和種帶了一絲輕快的語氣聽出他的心情不錯。
看看他精神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的頹廢樣,她真懷疑宿醉不醒說醉話的人是她。
胡亂的點頭問好,她一邊用手指疏理淩亂的長發,一邊往玄關走。
他看著她的背影:
“記得過來吃早餐。”
“知道了。”
清水洗過臉,她總算清醒了,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她頭疼的按了眉心,也不知道言子珩記不記得這些了。
於是,吃早飯時,她開始不停的試探:
“你昨晚喝了好多酒。”
“嗯。”
“額…然後你說了幾句醉話。”
眼巴巴的盯著他看,不錯過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但是讓她失望了,言子珩全程就一個表情,溫和禮貌,安安靜靜的喝粥。
一點都不好奇,不擔心自己有沒有出糗,難道,他都還記得嗎?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就不想知道你說了些什麽嗎?”
“嗯?”
不緊不慢的抬起頭,他挑眉:
“我說了什麽?”
這表情,到底是記得還是不記得啊…
“你說…”
眼神飄忽了一下,她底氣不足了:
“我一下子有些忘了。”
言子珩一反常態的好說話:
“忘了就算了。”
小姑娘心裏在想什麽,他一眼就看穿了。
昨天晚上喝醉之後發生的事,說過的每個字,他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