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暗黑插畫家VS治愈配音員12
“說說吧。”
言子珩喝完粥後,抬起那雙恢複溫柔的眼眸,語氣輕鬆:
“你都猜到了什麽?”
這個算是言子珩最大的隱秘了,她昨日隻不過是稍稍試探就讓他起了殺心。
阮檸眨了下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佯裝不懂他的意思:
“猜到什麽啊?”
圓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著他,阮檸竭力維持著眼神中的真誠。
原來看起來那麽幹淨的眼睛也會說謊。
他忽的笑了一聲,後背慵懶的靠著椅背,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轉動著鋒利的刀,刀上反射的冷光忽明忽暗。
阮檸的小心髒被戳了一下,又害怕又覺得這場景危險的迷人。
她的性命好像又懸在一根要斷不斷的繩上了,緊張的舔舐了一下嘴唇,輕聲張口:
“我猜,你的身體裏住著兩個不同的言子珩。”
說的明確一點,這叫做雙重人格。
表麵高冷內心善良的也就是旁人最為熟悉的言子珩應該是主體人格,而她麵前這個看似溫柔實則凶狠腹黑的言子珩大抵是後繼人格。
前世,委托者無意間發現了言子珩的另一個人格。
委托者那麽喜歡言子珩自然一眼就能區分出兩個人格,幾經試探下,她確認言子珩患上了醫學上的人格分裂。
本著為他好,陪伴他一起治療好的心思,委托者同言子珩坦白了這件事,不料招來了殺身之禍。
思及此處,阮檸不安的捏著衣服。
言子珩明顯僵了一下,眼神沉如墨,那瞳孔中醞釀的漩渦像是要吞噬掉她一般。
“怎麽發現的?”
“你們性格差別太大,他…就是另一個你,他對人很冷淡的,很少想你那麽溫柔的笑,溫柔的說話。”但是,他內裏卻是一個很溫柔的人。而你,笑是笑著的,卻讓我覺得危險。我曾陪伴宣疏長大,這樣暗藏城府的眼神,習慣的偽笑,我再熟悉不過。
這些,她沒有說。
看著他暗自思索的模樣,出於某種不知名的心思,她又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不吃茼蒿,他是知道的。”
而昨天,他卻將這道菜放在了靠她最近的地方。
“我知道了。”
原來還是因為這些差別。
他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存在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與另一個靈魂共享一個身體,沒有誰比他更了解眾人熟識的言子珩是什麽樣的。
他要是想,可以瞞過任何一個人他的存在。
但是,他不樂意。
他偏偏就不願意偽裝,他也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一個人,憑什麽要他模仿另一個人生活。
掌控權一直都在另一個人格的手中,隻有主體人格受到刺激需要他的時候,他才會出現。
憑什麽他替主體人格承受一切傷害與苦難,還要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存在?
說實話,阮檸能辨認出他的存在,除了秘密被人探知的反感以及受到威脅所產生的自動防衛感,內心還有一絲隱秘的歡喜。
許久的默然後,他頗為惋惜地感歎了一句:
“女孩子還是不要太聰明的好。”
她猛然瞪大眼睛,咬咬牙,皺眉看著他:
“你說過不殺我的。”
“言子珩…”
隨著他冷淡的目光,她底氣越來越不足,最後三個字她帶了一絲哭腔,有點委屈,聲音軟軟弱弱的,就像小貓叫一樣。
眸中墨色漸漸散去,終究還是心軟了,他歎息般說道:
“記得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這是…放過她的意思了吧。
她立刻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甚至還豎起三根不對是四根手指保證道:
“我發誓,絕對不離開你。”
這句話,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像是說情話一般。
拋開這個念頭,她放下手,看見對麵的人終於露出了偽善的笑容,安心的笑了。
“真乖。”
他笑眯著眼,眼尾揚起的弧度有種迷人的風流。
但是這語氣,怎麽跟對小動物說話一樣。
她虛假的扯扯嘴角沒有說話。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微涼的手指輕輕戳戳她鼓起的腮幫子,語氣溫柔:
“不過,你現在知道了,我沒有他的好脾氣。所以,輕易別惹我生氣。”
她沒敢拿開他的手,笑容更大了:
“我知道了。”
知道你就是個心狠手辣的笑麵虎。
她其實很想知道原來的言子珩什麽時候回來,之前覺得他冷冰冰的不太好玩,如今看來,到底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他彎下腰,湊近她的麵孔:
“怎麽,想讓他回來?”
後背發涼,她麵上鎮定如斯,說著連自己不信的話:
“怎麽會…”
輕輕撫上她細膩柔嫩的臉頰,他一瞬間眼神暗淡了,語氣卻出奇的溫柔繾綣:
“請佛容易送佛難,他想再回來,”
輕聲哼笑一記,他道:
“等我倦了吧。”
“你的意思是…”
“字麵意思。”
他淡淡說道,接著收回手,站直,與她拉開距離,轉身朝門口走去:
“去喝粥罷,喝完過來陪我畫畫。”
阮檸的目光緊緊追隨他的身影,直到那扇門隔絕了她的視線,她才像脫水的魚兒回歸大海一般椅靠在椅子上。
攤開手掌看著手心薄薄的汗,這種死裏逃生的感覺還真是該死的刺激。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答應言子珩的事,小臉頓時垮了下去:
“這家夥陰晴不定,真是難伺候…”
害怕自己去的晚,惹得這位大爺不高興,她刷完碗,手還沒擦幹就殷勤的去了隔壁。
阮檸到的時候,客廳裏沒有人,不好隨便找人,她就在客廳喊他的名字:
“言子珩,你在哪?”
很快,一扇門被打開,言子珩靠在門邊:
“來的挺快,進來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她,轉身回去畫畫了。
她一把撈起走到她腳邊的貓咪抱在懷裏,走進了他的畫室。
和她想象中一樣整潔幹淨。
各種顏料畫筆畫板都放的整整齊齊,牆上掛滿了他畫的畫,大多是國風水墨畫,還有一些水彩畫。
畫室裏有一個沙發,她放輕腳步走過去坐下。
言子珩此刻正坐在畫板前畫畫,神色認真。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此話不假。
窗戶開著,微風吹動窗簾,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此副場景到如畫一般了。
她雙手托腮看著他,小貓咪睡在她的腿上,舒服的眯起眼睛。
看著看著,她起了睡意,不多久頭歪靠在沙發睡過去了。
等她睡醒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的俊秀的臉龐。
見她睜開眼睛,言子珩微微後退:
“你居然睡著了。”
她睡眼惺忪的回答:
“今早起的太早,太困了。”
話一出口,她就清醒了,膽戰心驚的去看言子珩的表情,見他神色如常才放下心。
誰知,下一刻男人涼涼出聲:
“起的早是害怕我半夜提著刀取你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