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不請自來,等的就是你!
一直見武青顏麵色無異常的擎宇又哪裏知道,自從伏攬玨抱病之後,那些原本就喜歡找她麻煩的弟子們則更是每天都跑到她的屋子前麵蹲守叫罵,那準時的模樣就跟上課似的,完全是按照三餐來的。
武青顏雖然從來沒有說過什麽,但是每日她都會搬著一把凳子坐在門口,仔細地聽著那些的謾罵。
話說時間長了,她還倒是有些習慣了,所以為了不用每日這麽急匆匆的來回折騰,她便是隻有先將書籍上的東西背下來,然後便是可以安心坐在屋子裏等著那些弟子們上門叫罵了。
而那些醫書武青顏確實是背下來了,一個字不落,她跟擎宇說的也是實話。
隻是偏偏就這樣的實話,卻是將看了一輩子書籍的擎宇當即震在了原地如同石化。
“你,你真的全都背下來了?”擎宇低頭看著手中的書籍,那些書籍加起來足有上萬頁,而且每一頁上所記錄下的數字也要有幾百個,這才短短幾天,怎麽會有人將這些書全都背下來了?
“我騙你做什麽?”武青顏反問。
擎宇雖然知道武青顏並非是耍滑偷懶且自大狂妄之人,但是他是真的太震驚了,所以下意識地便是隨手翻閱起了手中的書籍。
“蠱經論,第三百四十九回。”
“夫釋縛脫艱,全真導氣,拯黎元於仁壽,濟羸劣以獲安者,非三聖道則不能致之矣。”
“金剛內經,第二十二回。”
“夫四時陰陽者,萬物之根本也。所以聖人春夏養陽,秋冬養陰,以從其根;故與萬物沉浮於生長之門。逆其根則伐其本,壞其真矣。”
“萬蠱解注,第一千回。”
“凡持真脈之藏脈者,肝主懸絕急,十八日死;心至懸絕,九日死;肺至懸絕,十二日死;腎至懸絕,七日死;脾至懸絕,四日死。”
“……”
擎宇徹底震驚了。
他剛剛問出的問題,均是他隨手翻看才問的,結果武青顏回答的完全一字不落。
這也就是說明……
她是真的全都倒背如流了!
這才短短的幾日時間,便是將這三本他曾看了五年的書全部背誦且牢記,他竟是不知道她還有這樣的過目不忘啊!
擎宇到了這一刻才發現,武青顏在醫術上的早已根本不是卓越了,而是天才!
不顧武青顏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驚訝的,她也並不認為自己的過目不忘有多麽好自負的,她之所以如此快的將這些書上的內容全部背下來,是因為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而所謂的還有其他事情……
便是回到她所居住的屋子裏挨罵。
幾乎是在擎宇驚愣的注視下,武青顏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屋子,不出意外的,在午飯的時間過了之後,那些弟子便是再一次的聚集在了她的屋門前。
“不但是個廢物,還是個喪門星,沒來之前伏攬玨長老好好的,自從她來了之後沒多久伏攬玨長老便是病下了,要我說這種人就應該被逐出師門!”
“她沒有被逐出師門是因為長小姐仁慈,不過就算長小姐不開口,隻怕她也在咱們這遁世仙門呆不了多久了才是。”
“經你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馬上就要到小邙山測試了,長小姐這次可是說了,所有弟子必須全部參加,若是有棄權者亦或是在小邙山一無所獲者,均會被請出遁世仙門。”
“說好聽點那叫請,說難聽點根本就是攆出去了,不過我看這廢物八成是不敢前往參加測試了,真是沒想到這個廢物竟是連個瘋子都不如,我可是聽說了,就連咱們門派內唯一的瘋子都參加了比試,雖然長小姐仁愛決定跟那瘋子一隊,但不管如何人家可是有勇氣參加的,總比某些廢物隻知道在屋子裏麵裝縮頭烏龜的好,哈哈哈!”
屋外的叫罵聲何其刺耳,屋內的武青顏卻始終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靜靜地品著。
這樣的謾罵,就連沈央都聽得沉了臉色,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在武青顏的身上,他並不覺得武青顏是個懂得隱忍的性子,所以他才對武青顏接連幾日的默不作聲更加好奇。
沈滬躺在床榻上麵色淡淡,越發跟武青顏接觸久了,他便是越清楚,武青顏的性子並非是一眼兩眼就能股琢磨透的,而他也知道,武青顏越是沉默便越是說明要有大的動作了。
當然,他倒是並不擔心武青顏的大動作是什麽,他體內的蠱毒早就已經被武青顏所克製住,若非不是武青顏還要求他躺在榻上這麽休養著,他隻怕早就再次將自己隱藏在暗處了。
屋子外麵的弟子罵夠了,便是相續離開了。
武青顏一直等門外的腳步聲全部消失了之後,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沈滬難得開口詢問,“說吧,你想如何?”
武青顏轉過頭看向沈滬,“沈石頭,你如此的了解我,就不怕我殺你滅口嗎?”
“……”沈滬直接閉上了眼睛,這女人不著調的本是果然是與日俱增,在被人痛罵過之後,也隻有她才能這般的笑出來。
武青顏見沈滬不搭理自己了,也不開玩笑了,而是朝著沈央詢問了去,“距離小邙山測試還有幾日?”
沈央想了想,“還有三日。”
武青顏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沈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問,“你如此問……難道你打算參加小邙山測試不成?”
他並不覺得現在是參加小邙山測試的時候,那個關在庭院的人還沒有救出來,若是讓他所看,借著所有人都參加小邙山測試,他們倒是可以趁機將庭院的那個人帶走離開遁世仙門。
隻是就在沈央自我安慰,武青顏絕對不會如此衝動的時候,卻聽武青顏開口道,“這幾日這些來罵我的弟子雖然說的話不盡相同,但是他們所圍繞的中心均是小邙山,看樣子是有人讓他們特意過來邀請我參加測試才是,既如此盛情相邀,我若是不去豈不是太過撅人家的麵子?”
當然,武青顏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沈央和沈滬心裏也都是清楚的。
他們兩個人雖然平日裏不喜言辭,但是察言觀色這四個字還是明白的,那些站在門外的弟子們,每日都會提起一個人,若是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但若是日日提起,便就是貓膩了。
所以很明顯,此番派他們前來的正是這遁世仙門的長小姐南宮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