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狗皇帝,讓賢吧!
鴻昊辰轉頭看向南宮蘊涵,幾乎是怒斥著質問,“你究竟給那些士兵吃了什麽?”
“自,自是……我精心煉製出的丹藥。”南宮蘊涵不耐煩地開口,可是那說出的話卻早已沒了剛剛十足的底氣。
“你口中所謂的可以媲美淩銳卒的丹藥,就是讓那些士兵失去理智去殘害主城內的百姓?”鴻昊辰一把握住了南宮蘊涵的手腕,迫使她看向自己。
南宮蘊涵想要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那箍死的鉗製。
“鴻昊辰,你竟敢如此對我?你別忘了,你可是一直在求著我當你的皇後的。”南宮蘊涵不敢置信地看著鴻昊辰那猙獰的嘴臉,與剛剛那個對著她吹捧誇讚的討好之態簡直是天差地別。
“皇後?你想的還真美,若是此事得不到解決,你怕是連命都會沒有!”鴻昊辰用力攥著南宮蘊涵的手腕。
原本他願意跟在南宮蘊涵的身邊當舔狗,是因為南宮蘊涵家勢優越,又精通煉丹,更頭腦聰明可以輔佐他,所以哪怕是明知道南宮蘊涵心裏有別人,他也願意整日圍著她轉。
但是現在……
就是因為相信她,才導致了現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如果當真是皇宮內的士兵傷害百姓,那麽鋒銳別說是殺了他們,就是帶著那些士兵的屍體衝進皇宮質問,他們都無話可說。
現在,淩家怕是早已得到了民心,而失去民心的他們,隻怕是連去求助聯盟國發兵的資格都沒有了。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願意為了一個失去民心的國家而出手相助的。
鴻昊辰越看南宮蘊涵越是礙眼,口不擇言地道,“難怪大齊的錦王爺根本看不上你,跟那大齊那位傳說中的錦王妃相比,你根本什麽都不是,如果我是錦王爺,也絕對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南宮蘊涵難以置信地看著鴻昊辰那醜陋的嘴臉,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你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回遁世仙門!”南宮蘊涵咬牙道。
“回去?你現在哪裏也去不了!”鴻昊辰死握著南宮蘊涵不撒手。
這邊,南宮蘊涵和鴻昊辰吵得不可開交,什麽矜持與高貴,在這一刻早已統統化為烏有。
而那邊的燕國皇帝則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懵了,徹底懵了。
現在的局勢,是他哪怕做惡夢都不會夢到的。
現在已經不知糾結,為何那些派出去的人會好端端的去攻擊主城的百姓。
因為現在無論如何的糾結,他派出去的人傷害了百姓是事實。
皇宮內的禦林軍連同二皇子手下的士兵一起殘害百姓,這個罪名哪怕他是燕國的一國之君都擔待不起!
遠處的宮門那邊,火把的光亮愈發刺眼而明亮,那火紅的顏色如同一場無法控製地大火般,似是要將這整個燕國的皇宮的燒為灰燼才肯罷休。
估計是那宮門處的光亮太過刺眼,就連寢宮內的鴻昊辰和南宮蘊涵都轉頭朝著窗外望去。
隨著那火把的光亮愈發朝著他們這邊靠近,他們的臉色則是漸漸是白了下去。
因為此刻站在寢宮的三個人,都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說,他們派出去刺殺淩府眾人的士兵已經失敗,那麽現在那些舉著火把衝進皇宮的又是誰?
“來人!來人啊——!”燕國皇帝瘋了似的大喊著。
可無論他如何地大喊大叫,那虛掩著的寢宮門,仍舊沒有絲毫被推開的跡象。
鴻昊辰看著那漸漸朝著寢宮逼近而來的光亮,嚇得渾身開始輕顫,可饒是他怕到連呼吸都開始不順暢,也無法阻止那光亮的靠近。
南宮蘊涵緊皺著眉頭,麵上也是陣陣發白。
皇宮裏所有的禦林軍連同鴻昊辰手下的士兵,全部被她喂下丹藥送出皇宮,說白了,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孤立無援。
不過南宮蘊涵卻並不相信有人能夠躲過她所煉製的毒氣,輕聲開口道,“紫凝露的藥效無人能擋,就算淩家人當真如此大膽敢衝進皇宮,他們最終也會像是院子裏得淩銳卒一般,如同爛泥,無法站立。”
這番話,不知究竟是在安慰她自己,還是在安慰著燕皇和鴻昊辰。
可是無論這話南宮蘊涵說的有多篤定,燕皇和鴻昊辰對這番話的可信度都基本上是為零的,或者說,從他們接到心腹的消息說,前去殺害淩府的士兵出了差錯之後,他們便是再難相信這股自恃清高的女人。
南宮蘊涵怎麽都沒想到,身為遁世仙門嫡傳弟子的她,也有如此被人信不過的一天,咬牙忍著心裏的憋悶和委屈,不死心地繼續道,“我遁世仙門的丹藥從不會出現任何的紕漏和差錯,那紫凝露又是我親手所煉製,絕對不會……”
然而!
還沒等南宮蘊涵把話說完,剩下的話便是全部卡在了喉嚨裏,再是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隻見寢宮的院子裏,在火光衝天的照耀下,近萬人的身影包括臉龐,逐漸顯露在了寢宮窗前三個人的眼前。
而此刻那站在萬人之前的,正是本應該死透了的武青顏!
“長小姐息怒,是我的疏忽。”寒修強撐著酸軟地身體,起身走到了武青顏的麵前,他剛毅的臉上雖仍舊是孤冷地麵無表情,但是他那雙眼裏,卻是充滿著愧疚和自責的。
武青顏沒有說話,而是朝著身邊的寒修點了點頭。
很快,寒修便是帶著兩名精英士兵,從後麵抬出了一口巨大的紅木箱子。
待紅木箱子打開,裏麵則是滿滿一整箱的丹藥。
丹藥的香氣,很快在院子內擴散,與原本紫凝露的毒氣相互碰撞著。
院子裏,原本被紫凝露所控製的寒修和其他的淩銳卒們,渾噩的神誌多了幾分清醒之意,也正是如此,他們才得以看清,不光是在他們的麵前,就在鋒銳的身後,還有不少的士兵抬著紅木箱子。
那一口口的箱子加起來,足有八九個之多!
“這是長小姐煉製的解藥。”鋒銳輕聲道。
寒修和淩銳卒愣怔住,看著那擺放在麵前的丹藥,卻無一人上前服用。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武青顏再次開口道,“寒修疏忽大意,罰二十軍棍,所有淩銳卒疏於職守,罰月俸半年,待出宮之後自行去軍營領罰!”
如此的懲罰並不輕,尤其是那二十軍棍,足以讓一個成年男子一個月下不了床榻。
但就是在這種絲毫不講情麵的重罰下,寒修卻如釋重負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就連那院子裏的淩銳卒們,也在看向武青顏時,露出了濃濃地感激之情。
他們是淩家最鋒利的刀刃,是這燕國百姓們的保護神,正是因為他們身負重則,所以才不準許他們犯錯。
他們有著他們的驕傲,有著敢於承擔所有錯誤的心。
如果剛剛,武青顏也同其他人一般,對他們報以同情亦或是從輕處罰,對於他們來說,那不是恩賜而是屈辱。
站在鋒銳後麵的一眾精英士兵看傻了眼,這淩銳卒莫不是瘋了?在如此重罰之下竟還能笑出來?
鋒銳則是與沉默之中,看向了武青顏,眼中是讚賞更是敬畏的。
到了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武青顏的聰明,不單單因為那顆縝密的頭腦,和那顆八麵玲瓏的心,更是因為她對人心的拿捏。
“屬下遵命,待到出宮定自行領罰。”寒修說著,當先從藥箱裏取出一顆丹藥服下。
其他的淩銳卒見此,也紛紛對著那藥箱伸出了手。
“屬下遵命。”
“屬下願意領罰。”
每一個從藥箱裏取出丹藥的淩銳卒,無不是對武青顏行以軍之大禮,這樣的榮譽,簡直讓寢宮窗前的燕國皇帝看的是既震驚又嫉妒。
曾幾何時,身為燕國一國之君的他,不下十次地前往軍營召見這些淩銳卒,可每一次,這些淩銳卒卻隻恭不敬,更別說行軍禮了。
但是現在……
他做夢都不會實現的事情,卻被一個廢物給做到了!
燕國皇帝陰狠地看著院子裏的武青顏,不曾想,前一秒還麵對著淩銳卒的武青顏,下一秒忽朝著他的方向轉過了身。
四目相對。
武青顏勾唇淺笑,雙眸冰冷,“狗皇帝,讓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