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狐狸,我想你了
燕國,太師府。
漆黑的夜色,安靜的院子。
隱藏在暗處的沈滬,看著那點燃著燭火的微亮房間,頭忽然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他認識那個此刻在那個屋子裏的男人,也清楚那個男人的身份,可是他不明白,為什麽這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會是這樣一種感覺。
他的頭,就好像炸裂了一般似的,全身的血液似都在逆流而上,好像有什麽東西即將浮現在腦海之中,可是無論他如何的努力,都想不起來那個隱藏在腦海裏角落某處的畫麵。
驀地!
眸子漸漸染上了一層猩紅的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置身在了一處火海之中,而就在他麵前的不遠處,則是站著一個欣長的身影。
他想要靠近那個男人,卻發現自己的手竟握著劍!
慢慢地,那個男人緩緩朝著他轉過了身,那俊美絕倫的臉龐,那雕刻般分明的五官,正是此刻那個在不遠處屋子裏的男人。
隻是在沈滬的腦海裏,此時那個男人的麵龐上盛開著一朵朵深紅色的玫瑰,他仔細地看過去,才赫然發現,那竟是一滴滴鮮血!
那個男人似終於發現了他的存在,拎著手中的長劍朝著他緩步而來,漆黑的眸中所流露著的殺氣,就連置身在火海之中的他也覺得周身冰冷。
最終,那個男人將手中的長劍逼迫在了他的喉嚨上,他看著他,薄唇輕動,似是在說什麽……
頭,再次劇烈地疼了起來。
沈滬眼前的景象終變成了一片漆黑,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捂著胸口氣喘籲籲地睜開了眼睛,再次朝著不遠處的那間屋子望去,上揚的眉緊緊在眉心上鎖成了一個疙瘩。
為什麽,他會看見如此的景象?
那個景象,究竟意味著什麽?
潮濕的房間裏,溫度漸漸流失。
一隻白鴿,順著窗欞飛落進了屋子。
長孫明月起身,拿下那鴿子腿上綁著的一個紙條,他不過低頭看著那了那字條一眼,便是握在了掌心之中。
隨著那鴿子再次飛進夜色,他手中的字條早已變成了一堆粉末。
武青顏依舊靠坐在浴桶裏,手指都懶得抬起來一下,“你這次打算在這裏停留多久?”
長孫明月用沾濕的手帕,輕輕擦拭在她的脖頸上,“不急。”
武青顏點了點頭,雖然她不是很需要他在身邊,但若是有他在身邊的話,她多少會安心一些。
“我以為你會問我是誰傳來的消息。”長孫明月那握著手帕的手,緩緩移向了那精致的鎖骨。
“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難不成在你們護城河畔還有太監?”武青顏哼了哼,“就算是太監,肯定也是金玉提著刀殺到了護城河畔,一刀將許清秋給切了。”
長孫明月握著手帕的手頓了頓,“是女人。”
武青顏緩緩抬起眼皮,挑了他一眼,隨後又半瞌了起來,“嗯。”
他說,她便聽著,至於什麽爭風吃醋,無理取鬧之類的……
別鬧了,她很忙,也很累,沒那個精力去扯。
再者,長孫明月的為人她還是信得過的,若是連自己的男人都信不過,她還嫁他作甚?
長孫明月見她陷入了安靜,唇角上揚,心中暖得厲害。
她對他的信任,他又怎能不知?
“長孫明月。”
“在。”
“若是你當真喜歡上了別人,就直接跟我說,我也不是什麽不開明的人,咱倆大不了一拍兩散,但若是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麵養了個小的,別說是那個小的,就是你,老娘也照切不誤。”信任是有的,但警告也是要有的,不然如何能展現她一家之女主的威嚴?
長孫明月莞爾,“家有虎妻,我怎敢。”
武青顏睜開眼睛看向他,忽眉眼一挑,朝著他緩緩靠了過來,抬手,將那一絲不掛的藕臂搭在了她的脖頸上,故作嬌媚,欲拒還迎地拋了個媚眼。
“怎麽?難道你也喜歡這種膩死人不償命的調調?”
長孫明月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笑而不答。
武青顏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你們老爺們究竟是咋想的,天天被嬌滴滴的女人這般圍著,當真不怕得糖尿病嗎?”
語落,武青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就要抽回手臂。
長孫明月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觸碰在了自己的麵頰上,“你現在這樣子,倒是比那些欲拒還迎的女子美上數百倍。”
武青顏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出了一些水麵,而所有的敏感均在水麵的晃動下若隱若現。
再看站在自己對麵的男人,那雙漆黑的早已不似剛剛的明朗。
武青顏本身就是個大夫,並不是很忌諱男女有別,況且她跟他連兒子都有了,若是這個時候再麵紅耳赤之類的,未免險得有些太過嬌氣了。
可是這個男人的目光,是她永遠都承受不住的,就好像現在,她能夠清晰地看見他眼裏似漸漸簇起了一團火苗,而且愈演愈烈。
“長孫明月,你就是想要獸性大發,是不是也要挑個地點?”武青顏無奈,這裏可是淩家,而且院子裏還有個聽牆根的石頭。
長孫明月放開她的手,卻沒有給她讓出任何的退路,一隻手支撐在浴桶上,一隻手慢慢撫摸上她的麵頰,一遍又一遍,寵溺而溫柔。
“放心,此時沒人。”
沈滬能夠感受到他的氣息,他同樣也能夠感受到沈滬的,現在他雖然不曾回頭查看,卻也清楚的知道沈滬所在的地方距離這屋子比剛剛還要遠了一些。
武青顏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男人不要臉起來,果然還是那般的天下無敵。
長孫明月的手,反複摩挲著她的麵頰,最後才落在了她的下巴上,輕輕抬起她的麵龐,看著她那在水溫下緋紅的臉龐,就連聲音都掛上了一層淡淡的沙啞。
“還在惱我?”
武青顏點了點頭,說不惱他是假的,她嫁給他這麽多年,連兒子都有了,可是在大難臨頭的時候,他卻選擇獨自前行,雖然他知道她是想要保護她,可是她更希望她能夠站在他的身邊。
“那這樣呢?”長孫明月忽然俯身,朝著她那軟糯的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