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所謂的貴客,是他?
很快,畫舫船內便是坐滿了人。
意外的是,鴻昊辰出現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南宮蘊涵的身影,他一個人在太監的領路下走了進來,麵色發僵地跟傳中的大臣們客套著。
很快,鴻宇天便是走了進來,不出意料的,傳內的官員對鴻宇天依舊的不冷不熱,隻是簡單的問安之後,便是又再次簇擁在了鴻昊辰的身邊。
鴻宇天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平靜的眼中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起伏,隻是在看見那坐在船內的武青顏時,才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驚喜之色。
鴻宇天在看向武青顏的時候,發現武青顏也正朝著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鴻宇天有一瞬間的尷尬,在這大燕無人不知淩家的長小姐中意的是二皇子鴻昊辰,此番他這般盯著看,委實不妥。
然而,就在鴻宇天正想著要如何化解眼下這份尷尬的時候,卻見武青顏當先對他勾唇露出了一絲淡笑。
鴻宇天愣了愣,心髒不自覺地加快跳動了幾分。
船頭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原來南宮蘊涵姍姍而來。
今夜的她遠要比上一次壽宴時更加的光彩奪目,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嫋娜的身段展現無遺,萬種風情盡生。
“蘊涵,你來了?”鴻昊辰當即笑著走過去打招呼。
南宮蘊涵則是淡淡地掃了鴻昊辰一眼,隻是微微一笑,連話都沒說一句,便是由小太監領著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隻剩那鴻昊辰幹巴巴地被晾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卻。
武青顏將這副畫麵看在眼中,既好奇又好笑,沒想到鴻昊辰也有今天,不過她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麽原因能讓南宮蘊涵如此冷落這位備受寵愛的二皇子。
隨著畫舫船的人越來越多,船艙內也愈發的熱鬧了起來。
差不多一炷香之後,燕國皇帝才在眾人的陪伴下走進了船艙。
不過停靠在岸邊的畫舫船卻仍舊沒有駛動,而在燕國皇帝的主席位旁邊,則是還空置著一個位子。
燕國皇帝當先坐在了主席位上,與船艙內的大臣們閑聊著。
不知又過了多久,一名看守在船頭的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在燕國皇帝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後,便是又匆匆跑回到了船頭。
才剛還在與眾大臣把酒言歡的燕國皇帝當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南宮蘊涵見此,悄然紅了麵頰,一抹羞澀而又歡喜的笑意爬上了嘴角。
鴻昊辰看著南紅蘊涵那羞澀難當的模樣,鬱悶地一口喝盡了杯中的酒。
“沙沙沙……”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
在眾人的矚目下,一欣長的身影邁步走進了船艙內。
來人他穿著雪白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係玉帶,墨發高束,姿態閑雅,瞳仁靈動,在船艙內燈籠的籠罩下,那如鬼斧神工雕刻出一般的俊美麵頰淡雅如霧。
隨著來人的步入,船艙內的一眾人等全都驚愣地屏住了呼吸。
他們一直以為他們的二皇子鴻昊辰就已經足以俊朗,可與眼前這男子比起來,鴻昊辰竟是連一絲的光亮都再也看不見尋不著了。
在眾人的驚愣中,來人站定在燕國皇帝的麵前,微微俯身輕彎下了那幾分鋒腰。
“見過燕國皇帝。”語落,根本不等燕國皇帝抬手,他便傲然直起了身體,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
正自斟自飲的武青顏,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下意識的瞥眼望過去,隻是一眼,手中的酒盞便是徑直地朝著地上摔落了去。
“啪——!”清晰的脆響聲,不合時宜地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可是喝多了?”武青顏的耳邊,響起了淩顧壓低的詢問。
武青顏卻並不曾回答,甚至是連目光都不曾偏移一下,仍舊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謫仙身影。
淩顧見此,眉心之中擰成了一個川字,“趕緊低下頭,別這麽沒有規矩,那貴客的身份異常特殊,根本不是你可以惦記的……”
淩顧隻當自家這不成器的女兒是被鴻昊辰給刺激的心灰意冷了,眼下瞧見了如此俊美的男人,移情別戀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此刻這個身著一身白袍的男子,有著就連他都不得不要去承認的俊美。
“呼……”
“怎,怎麽……”
“這,這是……”
隻是淩顧的話還不曾說完,船艙內便是接連響起了眾位官員們倒抽氣的驚訝聲。
淩顧疑惑地循聲看去,不由得愣住了神色。
隻見那男子竟是正朝著他的這邊緩緩而來!
南宮蘊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滿目驚訝且不敢置信地看著那逐漸朝著武青顏靠近的男子,隻當是自己看錯了什麽。
鴻昊辰臉上多是不屑的神色,他很清楚,正常男人根本就不會主動靠近那個相貌平平的廢物,除非是有人故意想要展示自己是個溫潤君子。
鴻宇天目露著的則更多的是打量,在他的心裏,狡黠的淩家長小姐確實是要比那一向自傲的南宮小姐有趣的多,可眼下這個男人才不過是剛剛進門,正常來說,應該更注重長相天資的南宮小姐才對。
在眾人的各有所思中,男子微微彎下腰身,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地上的酒盞,起身的同時,將酒盞遞在了武青顏的麵前。
“怎得如此不小心?”男子的聲音,如泉水一般溫潤好聽。
武青顏擰眉看著麵前的男子,並沒有接過酒盞的意思。
“是小女魯莽,有勞貴客。”淩顧趕緊起身,接過了男子手中的酒盞,垂眼看著自家女兒那一瞬不瞬看著其他男人的德行,恨不得將她的一雙眼睛給摳出來,哪裏有姑娘家如此盯著一個男人的臉看的?
正獨自喝著悶酒的鴻昊辰,隻覺得原本就發悶的胸口更悶了。
他記得,曾經淩家這個廢物隻有在看見自己的時候,才會露出這種神色,可是自從這廢物失蹤回來,便是再不曾對他露過如此表情,原本,他早就已經將此事給忘記了,可是眼下當看見這廢物衝著別人露出這番神色,他不知為何,竟覺得是如此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