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走可以,渣必須除!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從皇宮中慢慢駛出,若是單看這馬車,誰也不會想象得到,此刻那馬車裏不但坐著大齊的親王和世子,更是連當今的聖上也坐在其中。
驅趕著馬車的小德子可謂是一路心驚膽戰,恨不得將馬車扛在自己的身上捧著走,放眼那馬車裏可都是傷不起的人物,若是一旦磕了碰了,他這腦袋也就別想要了。
馬車裏,氣氛委實詭異的很。
雙喜抱著陌陌坐在最邊上,心驚膽戰得低著頭,仿佛要隨時跳下馬車逃命一般。
公孫政看著那大眼睛溜溜轉的陌陌,仍舊覺得渾身哪哪都疼。
長孫子儒看著一直望向車窗外的武青顏,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道出來。
最後還是段染,湊到武青顏的身邊擰了擰眉,“我說妖精,你有惹什麽禍事了?那護城知府可是點名說你的藥鋪是黑鋪,點名說你是個庸醫誆騙了他,更揚言你是大齊的禍害刁民,險些害了他的性命。”
武青顏冷冷一笑,她現在最後悔的事情,便是當初沒直接要了那狗官的狗命!
公孫政回神,靜默了片刻道,“我曾經倒是與那孫知府打過些交道,此人看似事故圓滑,實則心胸狹窄,此等自己的疏忽卻膽敢推卸到他人的身上,依我看,這種人還是直接推出去問斬的省事兒。”
段染自然也是相信武青顏為人的,隻是……
“聽聞那孫自首一口咬定此事均因妖精而起,更是找了家裏的家丁當證人,若是直接推出去殺,怕是難撫民心。”
“想往姐的身上扣屎盆子,也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武青顏冷冷一笑,眼神似凝結著冰霜,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馬車裏的人都是一愣,冷而寒,狡而詐,他們是要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的武青顏了?可證實這樣的武青顏,才是他們心裏所熟悉的那個狡黠女子。
“不知青顏打算怎麽辦?”長孫子儒淡淡一笑。
武青顏挑唇一笑,對著馬車裏的人勾了勾手,“既他想要個公道,我便給他一個公道,一會就這麽辦……”
…………
此時的孫府裏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有管事兒的家丁,有端茶遞水的婢女,更有大齊城內各種階品的官員。
此番大齊鬧刺客的事情非同小可,孫自首托人遞交給皇上的奏折也早已鬧得滿城皆知,就連皇上都要出宮親自查辦此事,他們這些個臣子自然是要一並提前跑過來等著的。
“皇上到,公孫親王到,段世子到——!”
擁擠的孫府,隨著小德子的一聲高呼,門裏門外的人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
三個器宇不同,容貌俊朗的男人接連走進了院子。
身穿一身龍袍的長孫子儒伸手抬了抬,“各位愛卿平身吧。”
然,那跪在地上的眾位大臣們,卻沒有一個站起來的,均是跪在地上為屋內的孫自首喊冤。
“孫知府這次也是被刁民陷害,微臣懇請皇上一定要查明真相啊!”
“孫知府一向為大齊兢兢業業,自不會有如此疏忽,聽聞孫知府是被刁民陷害,懇請皇上一定要為孫知府做主啊!”
“皇上,孫知府冤啊!”
長孫子儒淡若道,“此事非同小可,若當真有小人作祟,朕定當不放過。”
跪在地上的眾位大臣聽此,才止住了聲音,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
段染跟著長孫子儒一路往屋內走去,擰了擰眉小聲嘀咕,“那些人大臣的階品均在那孫自首之上,眼下卻為一個從四品的護城知府求情,他們可是瘋了不成?”
公孫政譏諷一笑,看著段染那打了死結的眉頭,段王爺將段世子保護的如此密實,又怎會讓他明白這朝野之中的人心險惡?如今朝野動蕩不堪,官官相護勾結,想讓那些官員開口,不過是銀子多少的事情而已。
碩大的屋子裏,充斥著刺鼻的藥味。
正躺在床上由七八個婢女服侍著喝藥的孫自首,見長孫子儒等人走了進來,當即一把推開了麵前的婢女,匆匆忙忙地撲下了床榻。
“微臣未能出門恭迎皇上駕到,是微臣的失職,還請皇上責罰。”孫自首以臉著地,疼得呲牙咧嘴,饒是如此,仍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盡數裝著可憐。
他的階品太小,並不能麵見聖上,所以當上頭發話讓每日申時就關閉城門時,他全然沒在意,隻當是防止匪寇,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借此嫁禍給那個小賤人,可未曾想到,這其後果竟如此嚴重,昨日皇宮竟鬧了刺客!
如此嚴重的後果,豈是他一個小小知府可以承擔的?所以眼下,他必當要竭盡全力將那個小賤人拉下水墊背!
“孫知府起吧,不知今日見朕,究竟是有何話想要與朕說?”長孫子儒對於孫自首的賣可憐倒是淡漠的很,當先坐在了屋內唯一一把的太師椅上。
孫自首沒想到自己磕了鼻子撞了老臉竟沒換來皇上的一點同情,壓著憋悶在婢女的攙扶下爬了起來,又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
“啟稟皇上,微臣近感身體不適,昨日前去一藥鋪抓藥,不曾想竟被藥鋪誆騙了微臣的銀子!微臣本就有重病在身,經此一番痛心大齊在皇上的治理下,竟還有人敢如此作惡,一時間便臥床不起,從,從而才錯過了下令關閉城門的時間。”
“哦?竟真有人敢如此膽大包天?”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孫自首麵上說的很是痛心疾首,眼看著皇上那陰下去的臉,卻暗自笑在心裏。
“老爺……”忽,一個家丁跑到了門口,有急又驚的道,“老爺,有,有一女子前來探病,說,說是城東藥鋪的東家。”
孫自首一愣,隻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麽。
那個小賤人竟然還敢親自登門?
不過很快,他便是又在心底暗自發笑,估計那小賤人是怕了,前來跟自己投降的,可是眼下事情鬧成這樣,她就是不想死也必須得死!
如此想著,孫自首當即老淚縱橫地道,“還請皇上為下官做主啊!此人不但昨日誆騙了下官的銀子,現在更是來看下官的笑話啊!”
長孫子儒顯出了一臉的好奇,當即開口道,“帶她進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