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歸隱
遙想清然一世英明,到最後居然是被一個畜生給殺了的。
這要是讓清然知道了以後,就算活過來那也得把周昊打個半死。
別說元元了,就算讓徐孫動梁動這個手,周昊也不情願。
聽到周昊這麽講,元元能說啥,低著腦袋點了點頭。
徐孫棟梁的內心也很是惆悵,雖然清然不是為了自己而死的,但如果沒有清然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已經翹辮子了。更何況清然也不止救了自己一次,再加上他和周昊的關係。
唉!
好人怎麽都不長命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都說好人有好報,如果真的是這樣。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這句話,又如何能流傳到現在?
周昊又是歎了一口氣,回想起《道法秘傳》當中的一個故事,古時候皇帝如果自殺,一般都是用白綾,也就是勒死。周昊從玲瓏齒中拿出了勾魂鎖。
鐵鏈在地上拖動著的聲音,聽著格外紮耳。
忽然間。
清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你想幹嘛?我還沒死呐!”
周昊和眾人的對話,清然是聽了個一字不差,顯然這會兒周昊是要來殺自己。
之前因為實在太累了,根本不想動,也不想說話,現在周昊要來弄死自己,再不說話,那可就徹底走了。
周昊梗咽了起來:“師兄,我現在得把你保存進玲瓏齒,這樣以後我還有機會將你複活,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那,那……”
說不下去了。
周昊蹲下身抱頭哭了起來。
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傷心啊!
清然扒拉著周昊的身子,費勁地坐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多了好多褶子,又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發現是白色的,清然淒慘一笑,說道:“這都是命啊,師弟你不要傷心,師父不是說了嗎?我還有四年命呢,算下來你的仇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我的仇人更是早就已經死光了。我這四年就找個地方混混得了,你要是能有辦法救我,那就救。實在沒有辦法我也想早一點下去看看師父。你是不知道啊,當初師父歸隱的時候心太狠了,連見都不願意見我一麵,他對我有天大的恩情,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天我都再也沒有見過他一次,要說來今天這事兒也好,不僅能把你給救下,我還能提前去見師父。如果我真把自己那二百多年的壽元用光,那我肯定得沒勁死了。偏偏又不能自殺,自殺也沒啥好下場,總體來說我覺得現在這情況還算是不錯的,哎呦喂,你就別哭了,我都沒哭,你哭什麽?跟個孩子似的。”
得,在清然眼中,周昊可不就是個孩子嗎?雖然論輩分兩人是師兄弟但以清然的歲數做周昊的爺爺都綽綽有餘了。
一通話說話,清然也是累得氣喘籲籲。
如此,又墨跡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周昊終於接到了一通電話,是給秘書打來的,並且說他們這裏的情況,上麵都已經掌握了,一號明確指出要給周昊少將的軍銜,如果周昊膽敢推辭,就以叛國罪論處。
還有就是公園的破損,周昊不用擔心,一切都會由官方出麵,對於其他的事情,丁秘書也沒有過問,畢竟一號說了,既然選擇相信周昊同誌,那就務必不能懷疑人家。實在懷疑,可以在暗中調查,但絕不能讓周昊發現。
不讓周昊發現,這他媽可太不容易了。
所以,還是選擇相信周昊吧。
即便清然修為倒退,但不論怎麽說那也是煉氣化神之境,所以丁秘書在電話裏講的,清然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牛逼啊師弟!沒成想咱們正一道居然出了一位將軍!哈哈,師父要是知道了不得高興得從墳裏蹦出來啊!”
也是因為清然的這一句話,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起來,徐孫棟梁拍著周昊的肩膀說道:“真是的,為什麽隻有你當了將軍,我也為國家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好嗎?”
元元沒說話,但心裏也很是高興,雖然凡間的職務在元元看來不是那麽重要,但周昊始終身處凡間,不論怎麽說這也是一個大大的榮譽。
周昊才沒有心思和徐孫棟梁開玩笑呢,背起了清然,走向公園門口。
最終,按照清然的要求,周昊將清然安置在花圈店裏。
幾人剛來到店門口,對麵的小店老板薛剛,便打起了招呼。
“喲!昊昊回來了,這位大爺是誰啊?這姑娘又是誰?看著不像是你媳婦啊!”
薛剛仍然是那副打扮,寒冬臘月的天氣,裏麵一件背心,外麵套個長袖西裝,大褲衩配人字拖,這身裝扮還真是囂張。要不是店裏有空調,估計這貨得凍死。
周昊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師兄,這是我遠房侄女。”
薛剛連連點頭,笑著和眾人打了個招呼。
待到周昊等人進了店鋪後,薛剛則是嘀咕了起來。
昊昊這孩子無父無母,哪兒來的侄女呢?真是奇怪。
進入店鋪後,周昊發現這裏被收拾的一塵不染,想必都是王息言幹的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王息言現在懷著孕,但肚子還沒顯出來呢,而且自從她當了主任後,工作量確實是減了不少,通常也不會加班。所以下班後便隔三差五的來店鋪,給周昊收拾收拾。
“師兄,你要不睡我那屋吧,能照到太陽。”周昊說道。
清然搖了搖頭,道:“我不,師父在哪個屋,我就住哪個屋。”
這老頭還真強。
算了,反正以師兄的這副身體,曬太陽啥的對他也起不到什麽幫助了,就先這樣吧。
如果在四年內我能夠順利突破到煉虛合道之境,那就為師兄擺一次七星陣。
實在不行,我就是要花錢買,也要買到修為,至於根基不穩啥的,無所謂了。
人命關天的事情,哪怕我因為根基不穩,修為全廢,我還能再花錢買。
反正我年輕,反正我有錢。
周昊給王息言打了一個電話,並且將事情簡單地和清然說了,大致意思就是自己的師兄要在店裏住幾年。
王息言是見識過周昊的神通的,也親耳聽聞了薑老太的事跡,再加上清然是周昊的師兄,王息言又怎麽可能嫌這個糟老頭子煩呢?
於是王息言請了半天的假,和周昊逛了一下午的超市,買了不少生活用品及一些家用電器。
敖聖依不知道跑到哪裏瞎玩兒去了。
徐孫棟梁則是陪著清然下象棋。另外還幫清然找了個保姆。
當然,沒有按照清然的要求找年輕漂亮的,而是一名四五十歲的大媽,身材樣貌且不談,但照顧人的起居確實很有一套。
失落萬分的清然,因為心事重重,一子落錯。
滿盤皆輸。
能夠勝過清然一盤棋,放在江湖上足夠徐孫棟梁吹一輩子的牛逼了。
晚飯是王息言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的可口菜肴,清然從不提倡鋪張浪費,四菜一湯,有葷有素,正正好。
飯後王息言收拾完就回家了,周昊和徐孫棟梁陪著清然打牌。
眼瞅時間差不多了大家便都洗洗睡了,電熱水器是新換的,要是以前還得用煤爐燒開水,然後放在臉盆裏,在後院裏站著洗澡,冬天則是去浴室,起初五塊錢一個人,隨後每年漲一塊錢,直到現在,去洗個澡得花十五塊,現在是不用這麽麻煩了。
周昊和徐孫棟梁睡一屋,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兩人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是夜,子時。
清然原本睡得好好的,忽然睜開了眼睛。
“來都來了,就進來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