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老人
一點兒也不假，人家是被張善末帶大的，張善末所做的壞事，任山肯定知道。
隻要將任山找到，那麽張善末的罪也就能定下來了。
徐孫棟梁聽到這兩個字後，明顯失落了一下。
原本還滿懷期待，這會兒恨不得給周昊一錘子。
“你喝多了？現在咱們上哪兒找任山去？”徐孫棟梁沒好氣道。
如果能找到的話，早就找到了，說不定這會兒正一塊兒去抓龍了都。
周昊平淡道：“我幫了國家的大忙，現在讓國家幫我個小忙，不過分吧？”
徐孫棟梁一頓，問道：“什麽意思？”
“衛星。”
永遠不要忽視國家機器！
問啥意思時，徐孫棟梁已經猜到了，這會兒他也笑了出來。
“對啊！咱們有衛星！慢慢找的話肯定能找到的！”
不多久，周昊和徐孫棟梁便到了十三鎮。
沒急著去十三陵的後山，周昊和徐孫棟梁先是在街上溜達了一會兒。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徐孫棟梁問道。
抓緊時間啊，辦完這事兒咱們就該去和一號商量著幫忙找任山了。
得知張善末這大壞蛋即便死了，也還遲遲沒有定罪，徐孫棟梁當然著急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和一號說這事兒。
“張善末當年伏龍、囚龍、補龍氣，這天大的善事兒，不像他能做出來的，這裏頭肯定有隱情，我得調查調查。”周昊漫無目的地走著回答道。
不錯。
張善末是什麽德行，眾所周知，能讓他做好事，根本不像他性格。
隱隱的，周昊認為這裏頭有一個陰謀。
算是直覺吧。
徐孫棟梁一想，也有道理。但凡和張善末有關係，徐孫棟梁的積極性是空前高漲。
這裏就是一個小鎮，雖然天氣寒冷，但馬路上還是有不少行人，大部分是遊客。
終了，周昊在一胡同口看見一穿著破舊棉大褂的老人，他坐在一張小板凳上，雙眼渾濁，頭發遭亂，這會兒正拿著一根旱煙抽著。
周昊走了過去，問道：“大爺，抽著呢？”
老人瞥了周昊一眼，沒吱聲。
周昊笑了笑，道：“大爺，您是這兒的本地人吧？我能問您一事兒嗎？有關十三陵後山的。”
此言一出，老人愣了一下，口中的煙也沒來得及吐出去。
“問吧。”
說完後，老人將嘴裏的煙呼了出來。
周昊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在注意他，又往老人跟前湊了湊，問道：“後山有龍，大爺應該知道吧？”
徐孫棟梁看著周昊別的不挑，專挑了這麽一個老大爺，雖然心裏覺得奇怪，但也沒說什麽。
老人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的是，當初為什麽不把龍放在別的地方，就放在十三陵了呢？是不是有高人指點？”
為啥挑他？
原因很簡單。
因為周昊溜達了半天，遇到了不少年紀大的，唯有這個老頭身上，有龍味兒。
剛和敖烈喝過酒，周昊知道，龍的味道是怎樣的。
雖然老人身上的龍味很稀薄，但周昊還是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一聽周昊這問題，老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狗屁高人！根本就是個小人！雜種！”
周昊心道有戲，和徐孫棟梁對視一眼，徐孫棟梁默不作聲，周昊又往前湊了湊，從玲瓏齒中拿出那大半包屬於元元的白皮中華，恭恭敬敬地遞了一根過去，問道：“大爺何出此言呢？”
這個人的肚子裏。
有貨。
老人將香煙接過，沒急著抽，將其夾在了耳朵上。目視前方，回憶起了一段令他久久不能忘卻的往事。
“56年的一天，忽然有一個姓郭的老頭帶著一隊人馬來到了我們這個小鎮子裏，說是要挖十三陵。雖然他們出示了證件，是經過官方同意的，但老一輩的人都知道，黃陵，挖不得！”
“那個時候還沒有大革命，牛鬼蛇神那一套很是被人注重，但帶人來的那老頭，自稱自己就是道士，沒有什麽值得害怕的。並且這是考古，對曆史有著重要意義，沒人說得過他。”
“原本他們是想要先挖規模最大的長陵，可挖掘前夕，忽然下起了漂泊大雨，這一下，就是兩個月。沒方法，他們便開始挖掘定陵，過程十分順利，出土了三千多件寶貝，其中還有四件國寶，分別是夜明珠、金冠、鳳冠和……想不起來了。”
“如果真的是考古，那最重要的，應該就是萬曆皇帝的棺槨，可當時那幫人，卻直接把棺槨扔到了山溝裏，被村民給搶光了。因為這棺木乃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有一對老夫妻，將這一部分珍貴的楠木搶回去後，準備做一口棺材。”
“誰料棺材剛做好，兩人就先後死了。”
說到這裏，徐孫棟梁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這麽邪乎？
而周昊則是思考到，那自稱道士的，想必就是張善末了。
“還有一對夫妻，拿著搶來的楠木做成了兩個躺櫃，躺櫃做成後，也是沒多久，家裏的四個孩子，就在櫃子裏窒息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離奇的事情，有人提出將萬曆帝後後遺骨拉出去燒毀，可燒到一半的時候，萬裏無雲的天空忽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參與焚燒的人，一個都沒有好下場。參與挖掘的人也不得善終。負責指揮現場的飛機失事了，就連拍照片的攝影師也上吊了，怎一慘字了得？”
周昊不由問道：“那個自稱是道士的人呢？他也死了嗎？”
如果張善末那個時候死了，後麵的事情就接不上了啊。
老人冷哼一聲，道：“事發後，他就失蹤了。”
這就對了。
“然後呢？”周昊接著問道。
“十七年前，他忽然回來了，還帶著一條龍，說是十三鎮的龍氣泄露，要把這龍困在這裏，補充整個京城的龍氣。當時他們商量這事兒的時候，我就在隔壁，知道後山有龍的人，極少。”
除此之外，老人還有一個身份。
拿萬曆帝棺槨做了兩個躺櫃的夫妻，正是老人的親大哥大嫂！
周昊回味著老人說的話。
難道張善末之前這麽做的時候，泄露了十三鎮的龍氣，後來抓龍回來，算是他良心發現？
想要彌補一下自己的過失？
有些牽強。
“那還有什麽故事嗎？”周昊問道。
老人奇怪地看了周昊一眼，問道：“哪兒有那麽多故事給你聽？”
就是啊，經曆了這麽多，你還想十三鎮發生啥你才高興？
周昊點了點頭，道：“多謝了大爺。”
說完周昊便要走。
“等等。”老人喊道。
周昊心道有戲，剛一回頭，沒等周昊開口，老人問道：“你怎麽知道後山有龍？”
此等絕密消息，一般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周昊直接掏出證件晾在老人眼前，小聲道：“我是國家特殊部門來調查這件事的，希望大爺可以保密。”
當然，周昊是用大拇指摁住“龍魂”兩個字的。
這倆字兒，也是機密。
沒等老人表態，周昊再次道謝後便和徐孫棟梁走了。
“耗子，照這個說法來看，當初要挖十三陵的，豈不就是張善末了？後來他又回來了，難道是他良心發現？”
不應該啊。
這人有良心嗎？
“不可能。”
徐孫棟梁想了想，問道：“那他為什麽要自稱姓郭？”
周昊有些不耐煩了。
“這肯定是他用來瞞蔽天機的手段了，不然挖人盜墓這事兒，肯定會被記在善惡簿上的啊。”
本來也是啊，就算得到官方同意，那又怎麽樣，這墳是官方的？
徐孫棟梁聞言後不僅背後直冒涼氣。
“那咱們那次去天柱山，不就盜了呂布的墓嗎？”
不僅如此，徐孫棟梁現在最拿手的兵器，就是呂布用過的龍舌弓。
周昊更嫌煩了。
“你有沒有搞錯？當初是呂布自己讓我去他墓裏拿的好嗎？我們這是拿墓，不是盜墓，你聲音小點，人家都在看我們了。”
後山。
即便是冬天，這裏還是綠綠蔥蔥的一片，今天天氣不錯，也沒下雪，走在山中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小動物。
“耗子，肯定就是那個寺廟了。”徐孫棟梁遠遠地指向一個朱紅色牆壁的建築。
周昊抬頭一看。
“盤龍寺”。
名兒不錯。
建築風格就是一般寺廟的樣式，但大門緊閉，毫無香火，門口還有兩名端著衝鋒槍的士兵。
一般的寺廟有這待遇？
周昊和徐孫棟梁走近，兩名士兵很是敏感，直接端起衝鋒槍，將槍口對著兩人。
“前方禁止通行！再向前就開火了！”
周昊拿出了證件，說道：“我是上麵派下來調查案子的。”
因為這裏的士兵已經知道寺內的機密，當然也知道龍魂這樣的組織。
一名士兵放下衝鋒槍，跑了過去檢查證件，另一名還是瞄準著周昊，嚴陣以待。
檢查證件的士兵先是看了看抬頭。
龍魂。
再看那鋼印。
假不了。
一般人壓根兒不知道有這麽個組織，上哪兒造假去？
士兵將證件還給了周昊，敬禮說道：“周科長好！”
周昊回禮道：“你也好。”
隨即士兵來了一個標準的向後轉，揮了揮手，再度轉回來後，伸出一隻手，說道：“周科長這邊請。”
到了門口時，另一名士兵又盤問了一陣徐孫棟梁，經過周昊的解釋後，兩人便成功地進入了盤龍寺。
剛一進門，兩人便聽到了陣陣輕微的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