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變節
天下風雲突變,新皇登基,外敵入侵,使得大宋的整個局勢岌岌可危。正此時,寧王起兵勤王,一路往汴京城挺進,讓本就千瘡百孔的情況越發的糜爛。
得到消息的都民們,心中的恐慌迅速蔓延,到處都是奔逃的難民,一時繁榮無比的京師之地竟是在幾天的時間便十室九空,變得頹敗下來。
而寧王卻不關心這些,帶著雷豹和呼延讚兩位大將轉道長沙,再上嶽麓書院,想要將天下英才收為己用,作為平定天下,問鼎至尊的資本。
誰知嶽麓書院的院士周式卻是強硬的拒絕了他的邀請,雙方一度劍拔弩張,差點動起手來。
寧王趙剛懷恨在心,正巧絕殺軍魅影部的零零七到來,趙剛便命其殺死周式,偽裝成畏罪自殺的假象。
周式在臨死之前想到了對方的計劃,可惜已於事無補,好在上官索和沈英聯手揭穿了寧王的陰謀,讓眾人明白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寧王趙剛。
就在這個時候,趙剛再次登山而來,作為臨時挑起書院重擔的副院士朱熹決定繼承周式的遺誌,閉門鎖院,先保全書院的師生,再行報國的事宜。
隻是就在大家都同意這種做法之時,一個聲音卻提出了反對的意見,眾人循聲望去,均是大吃一驚,因為此人便是院士周式的女婿,周文君的新婚丈夫,司馬相如。
“大家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反對的理由很簡單。寧王殿下放著大軍不顧,專程趕來嶽麓書院,已經表現出了他求賢若渴的態度,若是我們讓其下不來台麵,即便真的閉門鎖院,就真的能擋住他的大軍嗎?”
見眾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司馬相如輕咳兩聲,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掙紮,強自鎮定的闡述著自己的理由。
身為如今的一院之首,朱熹聽了他的話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斟酌的問道,
“相如所言也不無可能,既然你反對,那就說說你的良策吧!”
“回朱師的話,學生的意見是聽聽那些學子心裏的想法,若是想要跟隨寧王殿下的義軍,那不妨就隨他們去罷了,日後若是寧王殿下得登大寶,我們書院也不至於落個院毀人亡,從此消失於世間的下場!”
聽到朱熹願意聽下自己的想法,司馬相如心下稍感安定,便給出了一個與周式完全相反的做法,那就是輸送一批人才給寧王,不管其是否能夠成功,書院都不至於遭受太大的損失。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嘩然,作為院士之女,又是這位年輕俊傑妻子的周文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馬神情激動的大聲喊道,
“住口,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父親屍骨未寒,你就想著變節投敵,你還是人嗎?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父親生前是怎麽對你的,你現在都忘得一幹二淨了嗎?竟然當著他的靈柩之前,說出投靠寧王的話來,你要讓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嗎!”
“文君姑娘這話說的就欠妥了!孤倒是覺得相如的選擇才是明智的,良禽擇木而棲,他投靠孤王才能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為我大軍平定天下貢獻自己的力量。如此,相如才能夠名垂青史,最不濟也能封侯拜相,總好過窩在書院裏做一輩子的聲樂老師要來的強!”
周文君沒想到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竟然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傷心之餘也是透著深深的失望,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自外麵傳進閣樓之內,寧王趙剛帶著手下的幾員大將已是踏進了屋裏。
趙剛話音落下,人已是來到了棺柩之前,深鞠了三個躬,做足了禮數,同時擠下幾滴鱷魚的眼淚,狀似悲戚的說道,
“周院士啊,你怎麽就突然走了呢?雖然你與孤的意見不合,但孤也並非沒有容人之量,你又何必自絕於天下人麵前,以死明誌呢!大宋失去你這樣的人才,實在是巨大的損失,即便是不願相助於孤,你大可以在書院教書育人,為我大宋輸送更多的人才,也不至於自尋短見啊,唉,何苦來哉啊!”
“哼,少在那裏假惺惺的,殺人凶手就是你,你竟然還有臉來?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寧王的虛情假意並沒有收到預想中的效果,眾人全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表情,羅老太君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意,直接很不客氣的下起了逐客令。
主辱臣死,雷豹一聽她竟然敢當麵對寧王用出‘滾’這個字眼,當即將大刀一橫,怒不可遏的喝道,
“大膽,你一個死老婆子居然敢辱罵王爺,不要以為年紀大就可以倚老賣老,老子這就活劈了你,為王爺出氣!”
話閉,那大刀便毫不猶豫的往羅老太君腦袋上招呼過去,羅瑤和劉仲甫見狀大驚失色,齊齊朝著老太君撲去,準備用自己的身體替奶奶擋刀。
雷豹則不管三七二十一,存心為寧王立威,那下劈的大刀又快又疾,眼看著羅瑤二人就要雙雙殞命,寧王卻一把抓住了雷豹的大刀,輕描淡寫的說道,
“雷將軍,怎可對老人家如此無禮?如今周院士剛剛過世,大家身處悲傷之中,說些過激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孤並不會計較。不過現在正是國家危急存亡之時,周院士一人之殤與之相比乃是小事,孤此來隻是想再次邀請各位助孤王平定天下,掃平外敵,為了大宋的千秋萬代添磚加瓦,為了這個國家發揮出自己的作用。”
“不可能的,我書院師生並無變節之人,寧王還是請回吧,若要取我等項上人頭隻管拿走,要是皺一下眉頭,我等便羞於稱為書院之人!”
寧王的話說的慷慨激昂,不過經過昨夜的分析,眾人都知道了他的真實麵目,紛紛報之以冷笑,副院士朱熹很是果決的代表了所有人表達了誓死與書院共存亡的決心。
趙剛聽到如此決絕的拒絕,內心的憤怒頓時漲到了一個臨界點,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你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諸位都是聰明之人,當不會做此不智之舉,孤王也是愛才之人,對於投奔之人,必是高官厚祿以誠待之,斷不會委屈了書院的師生,你們現在的這種堅持真的值得嗎?”
“寧王殿下,朱院士所言隻能代表他個人,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在下願意協助殿下撥亂反正,一舉鼎定乾坤,為我大宋的強盛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見寧王的話語中已經透出了絲絲的殺意,司馬相如渾身一個哆嗦,感到心中的恐懼已經壓的自己快喘不過氣來,急忙大聲喊著話,表著自己的忠心,而人也是飛快的跑到了寧王的身邊,顯然是徹底的倒向了寧王這邊。
“你,你,你怎麽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來?周院士一世英名,怎麽就招了你這麽一個白眼狼做女婿,天道不公,真是天道不公啊,噗!”
看到司馬相如這樣的作為,周老太君一時氣急,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對麵的司馬相如就是一頓數落。
隻是本就因為怒急攻心,憋了一身的傷病,剛才被雷豹一嚇,已是牽動了傷勢,如今見司馬相如變節投敵,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直接昏死了過去。
“奶奶,奶奶!”
羅瑤和劉仲甫這一下嚇得麵無人色,趕緊實施著急救的措施,卻是沒有奏效,怎樣也喚不醒自己的奶奶,急的二人眼淚直往下落。
好在一旁的沈英及時的給老太太紮了一針,在搭了下脈搏之後,搖頭歎息了一聲,隻是叫人將老太太抬回去好生休養,卻是對這種油盡燈枯的突發心病束手無策。
“唉,孤乃是天命所歸,她阻擋孤的大業,本就是取死之道,現在重傷吐血,也驗證了天道的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攔,你們又何必如此倔強,倒不如隨孤一起開創大宋的盛世,豈不快哉!”
看到羅老太君吐血昏迷,本來還棘手怎麽處置她的寧王卻是心下一喜,邊說著風涼話,邊借著天道大義行著自己的招攬之實。
隻不過反應過來的周文君寒著臉,緊盯著寧王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嶽麓書院的師生們才疏學淺,當不得寧王的如此誇讚,沒什麽事的話,寧王還是請回吧,我們書院從今日起開始封院!”
“文君,你怎麽這樣和寧王說話,趕緊和殿下道歉。正所謂出嫁從夫,現在我已投奔寧王麾下,你自然也要一起過來,怎能對殿下如此不敬!”
司馬相如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用著很大男子主義的態度對著周文君說道,伸手就要去拉她。
“啪!”
誰料這個一身素縞的清新妹紙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這個夫君的臉上,打的司馬相如直接愣在了當場。
“司馬相如,從你剛才踏出那一步開始,我們的夫妻情分已盡。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不相欠,就當從來不認識!”
見對方還不知悔改的想拉著自己一起變節,周文君終於徹底死心,用這撕心裂肺的一巴掌結束了自己原本應該很幸福的婚姻,隻是臉上的淚水卻怎麽也抑製不住,嘩嘩的自臉上流淌而去,匯聚到下巴之上,滴落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