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登門
“哼,那個孟湘雲就知道嘩眾取寵,也不知使了什麽手段,哄的皇上連公主之位都能冊封給她,更是仗著有皇上撐腰,竟然開那什麽女性用品商店,招搖過市不說,連內衣褲這種褻物也公然拿出來叫賣,真是不知羞恥!”
許府大廳內,謝玉和老爺正在品茶閑聊,這位許夫人聊著聊著,話題便轉到了最近風頭正勁的湘雲身上。
不過因為吵過架的緣故,許母的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氣,隻是說到孟家小姐被冊封為長公主的事時,她的臉色卻顯得極其不自然,身體微顫著竟是有些發虛。
大學生許嵩看出了她的色厲內荏,不經心下歎口氣提醒道,
“這種話也就在家裏說說罷了,出去別再亂嚼舌根了,小心禍從口出。浩然家的那個丫頭已經今非昔比了,當日冊封時為夫正在現場,如左相和禦史台都無法阻止,可見皇上對其的看重,她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以後還是不要招惹她了。當務之急,是把那個不孝子勸回來再說,住在開封府也不是個事,總不能讓我豁出這張老臉去求那個包黑子吧!”
“強子的事我也著急,自從出了火災的那場事故後,我這個做娘的就一直擔心他走不出那個陰影,可再怎麽勸,他就是不回來,我也沒有辦法啊!此事都是那個孟湘雲引起的,現在你要我就這麽算了,老爺,這樣豈不是弱了我許家的名頭,若是再遇見那個丫頭,大不了我,我……”
一見自家老爺也是不願與那個孟湘雲結怨過深,謝玉立馬急了,當即便要不顧後果,拚個魚死網破,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你待如何?”
“大不了我給她賠禮道歉總行了吧?她喜歡我們家強子,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我想她大概或許也不大會太過為難我這個做娘的吧?”
麵對許大學士的質問,謝玉用了好幾個表達概率性的詞,來猜測湘雲的態度,隻是自己的心裏也完全確定不了,一時間愁上心頭,卻又無計可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是天要亡我許家,又豈是人力能夠挽救的!”
許嵩見夫人如此,自己也沒什麽好辦法,隻好一起跟著長籲短歎,生出許多悲觀的想法。
“老爺、夫人,那位,那位女扮男裝的孟大小姐,哦不對,是長公主殿下登門拜訪來了,正等在大門口呢,見還是不見啊?”
就在說話這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急匆匆的步入大廳,開口便給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震懾住了正議論湘雲的二人。
這麽快就來了嗎?看來她是沒準備放過我了,既如此,便由我結束這一切的恩怨吧!
本來心中還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謝玉,此時禍事臨頭,卻是知道躲不過,心中反而一片坦然,又再次恢複了學士夫人的淡雅,站起身來道,
“慌什麽,她又不是三頭六臂,跟我出去迎接吧!”
“夫人,為夫和你同去吧,說來雖見過幾次麵,但我和浩然兄之前至少還有些交情,希望她看著自己父親的麵上,不會太過苛責我們!”
自己夫人都勇於麵對這次重大的危機,身為家主的許嵩自然是義不容辭,當即微笑著牽過謝玉的手,大步往門口而去。
“怎麽還不出來啊?難道是要我吃閉門羹嗎?我可是抱著很大的誠意來的,好歹也見上一麵吧!”
過了有一段時間,許府內還是沒有動靜,湘雲在大門口踱著步子,小聲嘀咕著。
某腐現在的內心很是忐忑,畢竟前段時間那場架吵的是非常激烈,甚至爆發了肢體衝突,此時前來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待見自己。
“卡咋咋!”
就在這時,那朱漆的銅環鐵門緩緩打開,許嵩夫婦的身影自裏麵顯露,朝著湘雲的方向而來。
各懷心思的雙方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很詭異的會了麵,隻是空氣中那種無形的壓力卻是令得雙方都有些心懷揣揣。
“哈哈哈,長公主殿下大駕光臨,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老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許嵩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抱拳躬身行禮。
某腐被嚇了一跳,急忙側身相讓,搞不清對方態度的她來不及多想,隻得先回禮道,
“許伯父言重了,伯父和家父是世交,再怎麽說湘雲也是您的晚輩,前來拜訪是應該的。”
孟大小姐搭著話,正要說明自己的來意,便發覺有一束目光正盯著,扭頭看去,正是許夫人謝玉。
這一望,二人的眼神便在空氣中對接起來,其中包含著無數意味的火花在激烈的交鋒著,足足持續了五秒之久。
而後雙方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同時急急的收回了目光,開口道,
“對不起!”
“不客氣!”
可能是沒想到對方會和自己說著同樣的話,二人下意識的再次異口同聲的回道,直到這時,兩個同樣率直的女人才意識到對方是在向自己道歉,頓時驚訝的看向對方,目光再次匯聚到了一起。
漸漸的,雙方的眼神不再犀利,而是變得柔和了起來,直到嘴角勾出一抹弧度,這才一笑泯恩仇,算是化幹戈為玉帛了。
“哈哈哈,公主殿下無需如此,先前你與賤內有些誤會,此事的對錯勿論。既然雙方都有和解的意思,那麽就此揭過,不知意下如何?”
知道了湘雲的來意,許嵩心裏的大石終於落下,他倒也沒奢求長公主殿下的道歉,隻要對方釋放的是善意就行,所以此時趕緊和稀泥的將事情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
既然許大學士都這樣說了,某腐自然也樂得裝傻,雙方其樂融融的閑談了幾句,湘雲便被這對夫婦盛意拳拳的邀請進了府內。
“伯父,湘雲此來倉促,也沒有備什麽禮物,這塊玉成色還行,務必請伯父收下,聊表我的寸心。”
大廳內,賓主入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茶,孟大小姐感歎了一下房間布局的雅致,便從懷中掏出一塊不知是什麽神獸形狀的玉佩,雙手捧到了許嵩的麵前。
許大學士見識廣博,隻一眼便看出這玉的珍貴來,也隻有皇宮大內才有些進貢而來的存貨,當下也是緊身而起,雙手連擺道,
“長公主太客氣了,這玉一看便是大內的稀世珍寶,許嵩何德何能,敢受此重禮,還請長公主收回,這玉佩老夫是萬萬不能收的!”
“伯父誤會了,我怎麽可能拿皇宮裏的東西來送人?這塊玉佩是我從一位暹羅商人那裏買來的,所謂君子佩玉,我覺得這塊玉戴在伯父身上,才能顯現出它自身的價值來,萬望伯父莫要推辭才好。”
湘雲心想,這玉雖然貴重,買來也就花了兩千多兩的銀子,與瀟湘館的進賬相比,簡直就是九牛一毛,若是這都不肯收,那接下來的事怕是有些難辦,於是很堅決的將玉佩往前送了送,差點就捧到許大學士的臉上去了。
見盛情難卻,許嵩不好拒絕,加上確實對於此等珍貴美玉心動不已,便勉強接下了湘雲的孝敬,
“既如此,老夫便汗顏收下了。”
對方接下了禮物,湘雲心中把握才大了一些,卻在這時趁熱打鐵,將一塊精美的牌子遞到了謝玉的麵前,
“伯母,這塊小牌子送給您的,相信您一定知道它的價值,不要嫌棄才好。”
若是說收到玉佩的許嵩隻是欣喜的話,那收到小牌子的謝玉簡直就是欣喜若狂了。
身為一個女人,她自然了解這塊傳說中的鑽石卡是何等的珍貴稀有,要知道現在在汴京城,貴賓卡都被炒到了萬兩白銀的高價,如此依舊是沒人願意出手,造成了有價無市的狀況。
而至於那更高一級的鑽石卡,貌似汴京城中,也就隻有皇後劉娥的手中有那麽一塊,預估的話,價值少說也在十萬兩紋銀之上。
“太,太貴重了,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謝玉頃刻間呼吸就變得急促起來,哆嗦的連話都說不周全,雖然嘴上婉拒著,但右手抓著那塊含金量超高的小牌子,卻怎麽樣都不肯放手。
隻因湘雲送給她的這份禮物毒性濃烈,實在是讓她欲罷不能,因為隻要有了這個牌子,不僅可以進去身份象征的瀟湘館後院,更加可以免費體驗各種最頂級的服務。
據說連皇後娘娘那樣的千金之軀,在經過一次徹底的洗禮後,也迷戀上了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有種欲罷不能的上癮感覺。
“夫人,難得長公主一片心意,橫豎不過是塊牌子,你收下就是,何必如此激動?”
不明所以的許嵩把玩著那塊精美的玉佩,對於鑽石卡的功用不甚了解的他隻顧自己的愛不釋手,對於沒什麽稀奇的小牌子自然就提不起興趣,語氣中充滿了滿不在乎的味道。
謝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這確實是塊牌子,但我要是告訴你這塊牌子值十萬兩紋銀,有錢還買不到,不知道老爺您會不會激動呢?”
“什麽!這怎麽可能?這牌子難道是皇上禦賜的!”
聽到十萬兩這個數字,許嵩嚇的一哆嗦,差點把剛到手的玉佩給摔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