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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西洋打擊樂

  沒有比較就沒有憤怒。看著長得同樣其貌不揚的蘇東坡身邊妹紙如雲,而且還極盡調侃之能事,形單影隻的牲口們立馬坐不住了,全都衝向了青城書院眾人所在的位置。


  好在現場還有一些幫傭在維持秩序,死死抱住了那些衝動的憤青,再加上各書院領隊以及嶽麓書院老師們的嗬斥與安撫,好容易才將場麵控製了下來。


  負責撫琴的司馬相如也趕緊將曲目換成了高山流水,平複著一群騷年們那悲憤的心情。


  我勒個去,果然夠耿直,都引起公憤了!

  湘雲也是被群情激憤的景象所震懾,看向蘇軾的方向,想著末旦評結束後被人大卸八塊的慘狀,不禁為他感到默哀。


  “東坡兄,事情因你而起,我看你不如配個詞牌高歌一曲,向眾人致個歉如何?”


  就在蘇軾心中七上八下,不知該怎麽辦是好是,李清照睜著那雙大眼睛,給了其一個解圍的好方法。


  蘇東坡眼睛一亮,頓覺此法可行,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空曠處,對著眾人拱手作揖,

  “諸位,適才多有得罪,萬望海涵。在下一路南來,偶有所得,當下便作歌一首以頌之,向諸位賠禮,不知意下如何?”


  “先唱了再說,唱的好就原諒你,不好的話照打不誤!”


  “對,對,唱的磕磣,打的更狠!”


  “看你唱的是不是真的那麽耿直!”


  牲口們七嘴八舌的回應著,態度上顯得極其惡劣,準備一個不好就一擁而上,將這個逼格層次極高的第一才子給修理一番。


  蘇東坡則充滿自信的微笑著,給撫琴的司馬相如遞去一個手勢,那位聲樂老師立刻又是換了一個調子,準備配合蘇大才子的唱誦。


  “咦?強哥,這是什麽曲子啊,這麽好聽?而且聽起來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湘雲的耳朵裏傳來一陣愉悅的趕腳,於是好奇的問著身旁的強哥。


  哼,你現在就膩歪在文強身邊吧,待會兒就有你好看的!


  另一側的郡主柴~玲臉現怨懟,然而時機未到,也隻能默不作聲的強忍著,身下的裙擺都被兩手抓的起了褶皺。


  許仙則是毫無所覺,隻是頗為無奈的看了某腐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念奴嬌》,聲樂課上司馬老師教過,真不知道你上課時在幹嘛?”


  啊,原來教過啊,我說怎麽這麽熟悉的。等等,什麽名字?《念奴嬌》!難道是……


  湘雲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撓了撓,隨即記起‘念奴嬌’這名字好像是首詞牌名,尤其是其下有首千古絕唱就是出自蘇東坡之口,不由抬頭望去。


  而這時的蘇軾已經邁好步伐,擺好姿勢,頗為風騷的唱誦起來,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我去,就知道是這首。這個末旦評上出來的全特麽是一些流傳千古的絕作,還能不能讓我們這些屁民好好的在一起玩耍了?


  某腐再次捂臉,再是學渣的她,對於這首《赤壁懷古》也是耳熟能詳,知道此詞一出,便要再度冷場。


  果不其然,在蘇軾誦到‘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之時,場間再無一人叫囂著要將他打的欲~仙欲死,整個禮堂都安靜下來,被他詞中的博然大氣所震撼。


  “錚~!”


  《念奴嬌》最後一個音符彈完,司馬相如鬆開了手,隻是那餘音仍在激蕩,在整個禮堂裏回繞,震顫著每個人的心髒。


  “此詞跌宕起伏,浩然大氣,比之昨日的《水調歌頭》,有過之而無不及,實乃登峰造極之作!”


  這是一代大家歐陽修給出的32個讚。


  “不錯,此詞聞之澎湃,有激勵人心之用,開創了新的詞風,東坡真乃不世出的人傑!”


  這是左相司馬光不吝溢美之詞的盛讚。


  周式、朱熹、晏殊和張先等詞壇巨擘也是先後稱道,對於這等佳作可謂是心悅誠服。


  可是總有那麽一顆老鼠屎要壞這一鍋好粥,歐陽德就與有榮光的站起身,環視四周,趾高氣昂的說道,

  “東坡兄乃我青城書院翹楚,接連兩天皆有傳世之作,不愧為當世第一才子,不知其他書院的兄台們以為如何?”


  這就是公然挑釁了,自認為才華橫溢的騷年們如何能忍,剛被壓下的怒火‘騰’的一下又被點燃,各種怒斥甚囂塵上,忙的一眾幫傭們疲於奔命。


  這種讓人火大的言論,其他書院的學子倒還能有個緩衝的機會,但作為東道主的嶽麓書院,卻是無論如何都是避不過去。


  當下周式、朱熹等老師的臉色都非常的難看,隻是這事是學子間的詩文交流,他們又不能越俎代庖,眼下隻有幹著急的份。


  “都別吵了,既然歐陽兄以東坡詞作沾沾自喜,那說不得我也要誦上一首了。”


  好在這時柳永終於不再低調,放開了手中妹紙那軟若無骨的柔荑,站起身給司馬相如打了另外一個手勢。


  琴聲再次響起,湘雲這次倒是眼前一亮,立刻搶著說道,


  “哈哈,三變學長終於出手了,他一旦上的話肯定沒問題。對了,這首曲子……,我知道,我知道,這首曲子是《清平樂》,對吧?”


  “你確定你是來書院求學的?這明明就是《蝶戀花》!”


  望著那正等著被讚賞一番的某腐,許仙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最終決定實話實說,讓其深受打擊後能夠發憤圖強,破而後立。


  “佇倚危樓風細細……”


  湘雲看著強哥那無語的神情,一時間尷尬的不知所措,好在這時,柳永的唱誦開始,及時的化解了某腐的囧狀。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歐陽德知道柳三變的大名,隻是有那兩首絕世佳作撐場麵,他也是不屑一顧,純粹看笑話的表情。


  然而在最後的兩句詞從柳永口中吟唱而出時,他瞬間臉色就是大變,一副不可置信,見了鬼的模樣。


  “妙,絕妙!‘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句寓意深遠,當可流芳百世,嶽麓書院果然是藏龍臥虎,不愧是天下第一書院!”


  知道兒子的話得罪的人太多,作為青城書院的領隊,歐陽修第一個站起來,對於柳永的詞作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算是稍稍平息了嶽麓書院這邊的怒氣。


  其他幾位文學巨擘也紛紛表示了自己對於這首詞作的欣賞,讚美之詞一點也不吝嗇。


  有了柳永的開頭,薑葵、周邦彥等其他書院的翹楚們也先後上場,施展自己的唱功文采,於是更多的經典詞賦流傳於世,為人類的的文化建設添磚加瓦。


  其中尤以薑葵的‘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和周邦彥的‘葉上初陽幹宿雨’為佳,雖然比不得蘇軾和柳永的傳世名篇,但也是上層之作。


  禮堂之內,一時雄壯豪邁,一時婉轉淒涼,不停的轉換著吃瓜群眾們的情緒,讓他們在大喜大悲之中領悟著人生的真諦。


  隻有連番創出驚世之作的蘇東坡臉露玩味,始終注視著湘雲的方向,發覺其過了這麽長時間依舊和許仙在有說有笑,絲毫沒有要上場的意思,便再也坐不住了,趁著才子們下場之際,站起身抱了個拳朗聲道,

  “昨日祥雲大放異彩,為何今日卻默不作聲,隻顧閑聊?在下對於賢弟之才甚是敬佩,不知祥雲今日可否再賜教一二?”


  我勒個去的蘇大才子啊,你怎麽就和我卯上了呢?你們唱你們的,拉著我不放這是要鬧哪樣?KTV姐我倒是常去,可那也得有話筒和音響啊。讓我上台清唱,我倒是沒所謂,就怕大宋的年輕俊才們聽完之後盡滅,從而造成官員斷層,國家動蕩,那就不好了!

  “還是不要了吧,你們唱的開心就好,嗬嗬!”


  湘雲腦袋上一群烏鴉飛過,隻好皮笑肉不笑的應付著。


  誰知話還沒說完,底下就有人喊出了聲,

  “祥雲來一個!”


  這一聲不打緊,附和者甚重,都想見識一下昨日開創詩文界新天地的孟祥雲今天還會不會再創奇跡,或者說讓大家耳目一新。


  懷著這樣的想法,吃瓜群眾們的熱情瞬間搞張,要求湘雲來一個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頗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趨勢。


  我擦,你們都不嫌事多啊!

  某腐無奈之下,隻好用手勢壓下眾人的呼聲,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


  “好吧,既然大家盛情難卻,那我就獻醜了,為大家來上一首西洋打擊樂!”


  一聽湘雲答應下來,現場立刻安靜下來。司馬相如望向湘雲的方向,準備換個琴曲,卻始終沒看見打出的手勢,心頭不禁有些納悶。


  正疑惑不解時,他便聽見‘叮’的一聲脆響,在靜默的大廳裏來回蕩漾,再看時,便見湘雲兩支筷子非常有節奏的敲擊著身前的碗碟,速度越來越快。


  ‘叮叮叮叮’的響聲不絕於耳,眾人的腦袋不自覺的跟著一起點動。某腐見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深吸了口氣,便開始了對於這個時代來講十分奇葩的說唱,


  “一人我飲酒醉,醉把那佳人成雙對。兩眼是獨相隨,隻求他日能雙歸。嬌女我輕撫琴,燕嬉她紫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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