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班導的傳聞
“你們這是怎麽了,怎麽都這樣看著我?”
班導走後,一班的學子都用一種同情外加憐憫的眼神看著湘雲,盯得她渾身不自在,隻覺得難受壓抑,不由奇怪的問道。
“唉,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們班導的事跡!我就奇了怪了,孟良不是你堂兄嘛,怎麽你就連一點消息都沒聽過嗎?”
這時蔡岩開了口,作為長沙城真正的地頭蛇,這座城裏的人和事,鮮有他不知道的,然而湘雲這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讓他都覺得有些古怪。
“咦,這事難道還和我哥有關?”
湘雲睜大了眼睛,根本沒想到其中還有如此的八卦,頓時滿臉的驚訝。
“好了,這事待會再說!先將排骨送去醫務室,他是我們一班的功臣,決不能讓他受到委屈!賽後的頒獎開始了,我還要去院士那裏。”
就在其滿腹的疑問想要充當好奇寶寶時,皇甫奇簡單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
“謝謝,我沒什麽事,隻是脫力而已,休息會就好了。謝謝大家,你們是我趙斌這輩子交到的最好的朋友!”
趙斌此時剛止住哭聲,此刻被皇甫奇這麽一說,說話間再次嗚咽起來。
既然當事人說沒什麽事,而且確實是沒有被人抬走的公輸揚那麽嚇人,眾人也就沒有大動幹戈的將其送往醫務室。
隻是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許仙喚來了幾個早已待命多時的幫傭,開啟全套的大保健,為其舒筋活血,緩解著那肌肉已經負擔不了的麻木。
場地之前,各班的班導和班長業已即位,周式剛開了個話頭,就望到那消失在山道口的擔架,也不再囉嗦,簡單明了的講了幾句,便到了分發獎品的環節。
由於上官索和周剛已經醉的不成體統,有辱院體,作為冠軍班級的三班,隻能由柳永上台,接過了周式手中那珍貴的《青蓮詩集》手抄本。
柳永手舉詩集,如同現代各大賽事中手捧獎杯的冠軍們一樣,發出一聲強而有力的呐喊,
“我們是打不倒的!”
隨著他的喊聲,三班眾人齊聲狂呼,聲震如雷,一時間響徹山穀,護衛隊裏那些迷戀柳大帥哥的妹紙們也再次亮起了整齊的口號,一時聲勢如潮。
那些散場的本地人自然是熟知的,莞爾一笑,可是有些跑騷的外地人卻是嚇的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生怕是山賊殺來,身家性命不保,直到聽到了旁邊之人的議論,這才知道是虛驚一場,放下了心。
或許是受不了對方囂張的氣焰,二班、四班相繼退場,兩班的學子臨走時還不忘互瞪一眼,對於謝貴等人不地道的偷襲,二班自然時刻準備找回場子,而他們的拚死反擊也讓四班折損不少,於是這仇恨的種子算是徹底的埋下了。
“我們也回去吧!”
一班眾人則更加的抑鬱難平,沉默如許仙也是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停留。
其他人自自然跟著離開,隻有周澤和衛台還在遲疑著,
“要不我們再等等皇甫吧,他還在前麵呢!”
“走吧,他又不是找不到路!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皇甫,要不是因為班長的身份,這個時候他肯定跑的比兔子還快!”
安晴朝著二人招招手,指了指台上,皇甫奇果然心情不爽,在那擺著個臭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哎,白板,跟我說說班導的事吧!”
山道上,湘雲用胳膊肘搗了搗蔡岩,作為一個女人的天性,心中那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西門采薇的往事。
“那個,其實我不太方便講那些女子的私密事,你最好還是去問羅瑤姐或者文君姐!”
蔡岩有些猶疑,最後還是覺得這樣背後說人不好,尤其是對一個女子,道德上說不過去。
隻是他不說,自然有人會說,就在話音落下之際,一個甜的發嗲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有什麽不方便的?一個大男人這麽扭扭捏捏的,真不爺們。祥雲,他不說,我來講給你聽!”
湘雲一回頭,便看見宋嘉架著一瘸一拐的馬通跟在自己之後。皇甫奇的那一腳下去的著實不輕,以至於宋嘉架著這個總是倒黴的馬家大少顯得很是吃力,額頭都隱現汗珠。
雖說馬通這人比較討厭,但湘雲現在急切的想要從宋嘉口中得知班導的事,這一路上總不能袖手旁觀,那樣顯得也太不厚道,於是也隻得放下成見,伸手想要扶住這個被自己整的很慘過的馬家大少。
隻不過宋嘉看到湘雲那瘦小的身材後,眼神裏滿是不信任,果斷的將馬通甩給了蔡岩,自己則稍微緩了口氣,和湘雲並肩走著。
“你不要多想,是嘉寶把我扔過來的,我可不想搭你的肩,所以我也不會感謝你的!”
馬通靠在蔡岩的背上,嘴裏卻依然的倔強,死活不領對方的情。
蔡岩或許也是習慣了這樣,瞅都沒瞅他一眼,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想多了,我隻是看嘉寶太辛苦,想讓他休息會,關你屁事!”
“是嘛,那正好,我也隻是順路而已。”
馬通仍舊不依不饒,隻不過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湘雲的一聲驚呼所打斷,
“什麽?你的意思是說,當年在那個竹林茅舍裏,西門班導被我大哥推倒了?”
“恩,可以這麽說吧!”
宋嘉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什麽叫可以這麽說?你把事情說清楚了,到底怎麽了?”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你堂兄孟良許多年前是嶽麓書院三賤客之首,為人也是輕狂無邊,至賤無敵,不知怎麽的,就把當年懵懂無知的西門班導給勾搭上了。你知道的,才子佳人,幹柴烈火,再加上月下對酌,暈乎乎的發生點什麽也就不奇怪了。”
“不對啊,雖說大哥放蕩不羈,但是爹,那個,伯父為人正直不阿,既然出了這檔子事,按道理應該是逼著大哥迎娶班導的,可為何會成現在這種局麵?”
湘雲按照正常的推理,想象著故事的發展,發現與事實相差太遠,許多地方說不通,於是皺起眉頭,不由得插話進來。
宋嘉則一副你必然會問,我早就料到的神色,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就知道你會問,據後來聽說,第二天醒來後,令兄清醒過來,懊惱不已,一聲不吭的跑回了家。班導醒過來,感到身下劇痛,血跡斑斑,也明白發生了什麽,捂著屁股就追到了孟府。孟縣令聞言大怒,勒令令兄必須娶班導為妻,虧得孟夫人細心,拉著西門班導噓寒問暖,卻意外發現其的守宮朱砂還在,於是詢問中不免多了幾分嚴肅,而班導也是個小暴脾氣,見孟府中人不待見自己,頓覺無趣的很,轉身憤然離去!”
“什麽,守宮朱砂還在,這怎麽可能!”
湘雲一聽立馬驚叫出聲,即便是以現代的知識而言,守宮朱砂這種神乎其神的東西也是無法破解,既成鐵律的。
要說這東西會失效,即使是偶爾的,進行過深入研究的某腐也是斷然不信的,與周身血液聯動的宮砂自然有其流傳千年的道理,這事自然透著古怪和蹊蹺,湘雲也是想不出個理所當然來。
不過旁邊瞬間來了個解惑的,安晴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幽幽的來了一句,
“沒什麽不可能的,隻不過令兄的口味比較重,偏愛後庭,果然不愧是三賤客之首的名號!”
“啥?後庭!”
臥了個大槽啊,老哥看起來正經八百、人模狗樣的,沒想到竟然是個禽獸,推倒妹紙也就算了,居然還喜歡爆菊?強哥千萬不要這樣啊,我應該不會這麽倒黴吧!
聽了神棍的話,湘雲忽然感覺身後涼颼颼的,看向前麵許仙的背影也是嘴角直抽抽,要知道強哥可是以孟良為偶像,才來到嶽麓書院的,平時也是經常將他的名字掛在嘴邊,難保不受影響,比如特殊嗜好什麽的,心下擔憂,趕緊問起了接下來的情況,
“那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令兄就跑去考恩科了,一去就沒回頭,聽說前年補了個嶽陽縣令,離家那是相當的近,也一直沒有回來過。而班導則帶著極大的恨意來到了書院,讓幫傭們製作了大宋幾乎所有能想到的刑具,專以折磨學子為樂,眾人也是聞其色變!”
宋嘉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往事,臉色都開始綠了。
“不至於吧,我看班導不像那樣的人啊,再說院士不管的嗎?”
湘雲有些不敢相信,總覺得同學們過於誇大其詞了。
“怎麽管,事是在書院出的,隻要不是太過分,周院士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不然你以為我前幾天為什麽連課都不上了,其他老師也沒說什麽!”
聽到湘雲還在懷疑,安晴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神情很是氣憤和激動。
宋嘉也是歎了口氣,對著湘雲語重心長的說道,
“祥雲,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是孟良的堂弟,恨屋及烏,難保班導不會把氣撒在你身上,明天下午你還是多做些準備,自求多福吧!”
“不是吧,那我豈不是死的很難看!”
湘雲望了眼空中高掛的太陽,忽然感到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未來的時光陰森恐怖,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