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首戰
這個消息自然是在鎮獸關上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不過作為軍政長官的聞人磊和大總管聞人舒俊都是沒有多說什麽,甚至還有幾分樂見其成的姿態,所以很快所有流言蜚語便消失不見,鎮獸關又一次回歸到了安靜之中。
半個月之後的一個夜晚,在一座燈火有些昏暗且氣氛有些陳凝的大廳之中,聞人磊、聞人舒俊以及在鎮獸關的其他軍士長官和魔法師齊聚一堂。
“消息是真的嗎?”一位看起來十分年輕但是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的男子問道。
“不錯,我們的斥候已經在鎮獸關百裏之外發現了大量狼人的蹤跡,雖然還不太確定是不是要對鎮獸關圖謀,但是從目前的跡象看狼人來者眾多,不是以往幾年能夠相比的。”聞人舒俊沉聲說道。
“原因是什麽?現在距離往年狼人入侵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而且最近探子不是說狼人的資源還算充足應該不會在近期過來拉人嗎?”一位留著潔白胡須的魔法師低聲說道。
“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但是人家已經到門口了我們再不當回事就不對了。鎮獸關所屬從現在看是取消所有休憩,所有人嚴陣以待。同時請魔法師們每天派五人值守在城門之上,防止有任何情況發生。”聞人磊說道。
“是!”所有軍官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五人有點多了吧,聞人將軍。”白胡子魔法師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說道。
“我知道大師弟子的體質比較弱,但是特殊時期也是沒有辦法,這件事回頭我也會和漆雕大師說一聲。”聞人磊麵無表情地說道。
“好吧,不過城頭上麵苦寒,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將軍對於我座下弟子帶上去的一些東西寬容幾分,他們畢竟和普通士兵還是不太一樣的。”
“這個沒問題。”
等眾人又商議了一陣接下來具體的戰略之後所有人就離開了這個房間,隻剩下了聞人父子。
“舒俊,錢還夠嗎?”
“沒問題,大娘給咱們留下了不少,不過父親您剛才是不是對漆雕歡太過於寬容了一些?”
“沒辦法,接下來的時間裏麵咱們還得靠人家,而且漆雕家作為咱們帝國三大魔法師家族之一底子很深,再加上這幾年在鎮獸關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除了平日裏麵事情多一些之外倒還算用力,所以我也不太好說什麽。”
“是啊,比那個什麽東郭家的強多了。”聞人舒俊聽罷苦笑了一聲說道。
“唉,這就是你大娘一定要來鎮獸關的原因,畢竟蘇墨的身份太過於敏感,而且隻要有他在無論是經濟上還是魔法師上都會給咱們聞人家提供更好的幫助。”聞人磊此時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錯,蘇墨確實厲害,雖然他之前從執掌過民政事務,但是這兩天一上手就能夠看出其天賦。特別是在某些方麵我也跟不上他的思路,說來也是有些奇怪,那些看起來如同羚羊掛角的思路最終竟然能夠詭異地整和在一起。”聞人磊笑著說道。
“能夠讓你高看的人看來真的不簡單,唉,現在就看他是不是真的對梓瑤好了,如果他的實力能夠再提升幾級的話咱們現在的窘境也就能夠徹底改變了。”聞人磊突然感慨道。
接下裏的幾日時間裏麵,在聞人舒俊的邀請下蘇墨直接住到了城主府之內,不光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費老師共同討論了一下鎮獸關的民生問題,還將一些軍事上的“疑惑”一一指出,使得聞人磊在心驚的同時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同時這段時間費老師也是加大了蘇墨的訓練強度,除了每日必須的十個小時的修煉時間之外還額外添加了兩個小時的精神力訓練,使得他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裏麵對於精神力的掌控就要比之前強上很多。
時間一晃又是十天過去,在這十天時間裏麵已經有斥候陸續打探到狼人的蹤跡,最近的一次甚至是在距離鎮獸關僅有三十裏地的一處山隘。雖然這支小隊成功將消息送了回來,但是整支小隊除了最終到達鎮獸關的那名斥候活下來之外所有人全部犧牲。
而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戰爭的機器就運轉了起來,除了守城的士兵增加了一倍之外所有的魔法師全部都要在城門樓下的房間休息,而且這一次就連漆雕歡也沒有拒絕。
“蘇墨,你真的要上城頭?”聞人梓瑤和雪珩驚訝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悠閑喝茶的蘇墨說道。
“那是自然,這一次這麽好的機會我怎麽能不去看看呢?”蘇墨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城頭上是最危險的,而且據說狼人乃是攻城的一把好手,它們可以輕易地登上城頭,所以曆年之中對於狼人的攻擊是我們最為頭疼的。”聞人梓瑤雖然平日裏麵對於這些事情不太上心,但是一些基本的情況還是知道的。
“這個我知道,你們兩個就不用操心了,雪珩你和你的騎兵團隨時護好梓瑤和聞人舒俊就行,其他的不用管。”蘇墨說完之後放下茶杯便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繼續修煉去了。
“大哥!”聞人梓瑤看向聞人舒俊。
“你別看我,我也沒有辦法,你也知道大娘走得時候可是給我下了死命令了,除了在蘇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時候我可以做主之外其餘時候不得以任何形式幹預他的決定。而且這個命令也同樣下給了父親,我是沒辦法。”聞人舒俊雙手一攤腳底一抹便立馬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天深夜,一陣刺耳的鍾鳴聲傳遍了整個鎮獸關,同時一陣又一陣激烈的喊殺聲也傳到了位於城池後方的城主府之內。
“小子,準備好了嗎。”費老師問道。
“準備好了,老師。”蘇墨站在房間之中穿著一件費老師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的皮甲嚴肅地說道。
“好,那就走吧。”
費老師話音落下一道銀白色的圓弧就在房間之中出現,隨後他一腳踏進圓弧創造出來的黑暗世界之中,一瞬間就來到了鎮獸關防守力量最為薄弱的西牆之上。
“刺拉拉”的聲音驟然出現,隨後在西牆之上的士兵就看到兩道閃著青銀色的光芒的圓環從自己的麵前飛過又飛回去,不僅將自己麵前的狼族士兵一分二位,而且還將正在登上城頭的狼族一下子都送了下去。
蘇墨站在西牆的角樓最高點,控製著自己的兩道旋轉風刃不停地收割著在西牆之上肆虐的狼族士兵,沒有幾分鍾的時間整個西牆之上就安靜下來,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喧囂。
蘇墨有些踉蹌地從高處走下,腳步虛浮地靠在牆上玩命地呼吸著北風,仿佛想要把肺中的空氣徹底換一遍一樣。
“多謝蘇先生!”在場的軍士大聲喊道。
“無妨,堅守好城牆,防止狼族從這裏突進。”蘇墨說完便坐在了地上,從懷中掏出回魔藥劑一股腦地灌了下去。
“小子,現在知道魔法師的弱點是什麽了嗎?”費老師大笑著說道。
“是耐力。”
“對,總結得不錯,魔法師最大的弊端就是耐力,你再強沒有足夠的魔力也是白費,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麽讓你集中精力把基礎魔法修煉好的原因。現在你的魔法攻擊力已經足夠,換做一般的魔法士恐怕連狼人的皮膚都割不開,所以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保存體力恢複魔力。”
“是,老師。”
不過別看西牆上的攻擊被蘇墨三下五除二地解決掉,中間和東牆上遭受的攻擊可是一點都沒有減緩,而且還因為狼族的指揮官有些忌憚西牆的威懾所以把剩餘的兵力全部派到了這兩邊,使得這兩邊的壓力是驟然變大。
而且就像費老師說得,雖然在場有超過五十名魔法師,但是無論是魔法強度還是持久力都是遠遠不行,除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夠襲擾一下狼人之外剩下的時間就隻能是交給城頭之上的士兵進行肉搏了。
“呼!所有大魔法師聽令,群體魔法,放!”漆雕歡站在城門之上看著眼前殘酷的事實十分不情願地下達了命令。
隨後就看到無數閃耀著四種顏色光芒的魔法攻擊覆蓋到了城頭之上,刹那間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強烈的魔法攻擊不光將已經站在城頭之上的狼人全部轟了下去,而且還將一部分城牆之上的防禦措施毀壞。
“唉,這些人真的是。”費老師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怎麽了老師。”
剛剛恢複了不少元氣的蘇墨站起來看著中牆和東牆上已經有些破損不堪的城頭防禦突然也是有些明白費老師歎氣的原因。
聞人磊看著眼前有些破敗的城牆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怒氣,但是能夠暫時性地打退狼人的進攻也算是達到了目的,所以他強忍怒氣招呼士兵開始修繕之後就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城頭指揮室開始和軍官討論起來接下來的防禦情況。
“砰”的一聲,漆雕歡怒氣衝衝地衝進指揮室站在方桌之前,雙眼怒目圓瞪的同時嘴角還在不停的抽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怒氣不小。
“怎麽,漆雕大師?”聞人磊皺著眉頭問道。
“聞人將軍,我想知道今天晚上為什麽我們魔法師會被安排在第二線。”
“這有什麽問題嗎?之前的演練之中不是都在第二線嗎?”
“那為什麽在魔法師出現傷亡之後你還是不肯下令讓第三線的士兵接替我們第二線的位置呢?你知不知道為了減少魔法師的傷亡我們駐紮在鎮獸關的所有大魔法師皆是使出了中階群體魔法,這樣一來短時間之內他們是無法再次參加戰鬥了。”
“漆雕大師,你這樣說的意思是我士兵的性命不如你魔法師性命值錢了嗎?”聞人磊沉聲問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三線士兵能夠及時上來的時候無論是士兵還是魔法師的傷亡都會減少很多。”
“你憑什麽這麽認為?”
“憑這是我漆雕歡說的話。”
“漆雕大師,你知道今天晚上西牆的傷亡情況嗎?”聞人磊話鋒一轉問道。
“不知道,也沒有興趣。況且西牆一直不是我部魔法師防守的範圍。”
“好,那我告訴你,西牆今天晚上無士兵死亡,隻有三十五人受傷,但是卻有超過百名兩人被留了下來。”
“不可能。”漆雕歡大聲說道。
“沒有什麽不可能,而且駐守在西牆的隻有一名魔法士。”
“是誰!”
“就是剛剛到達鎮獸關不久的蘇墨。”
“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名魔法士怎麽可能抵擋住超過兩百名狼人的攻擊,而且隻有三十五人的受傷。”
“大師如果不信可以前去西牆一看,同時我希望大師在參觀完西牆之後能夠對魔法士既定的戰鬥策略進行調整,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告知聞血城以抗敵不力的罪名將你們全部打發回國都。”聞人磊冷聲說道。
隨後他接著說道:“大師,你無故闖進軍機重地已是死罪,但是我念在你是初犯所以不予追究,但是還望大師之後多加注意,不送。”
聞人磊仿佛是將壓在心中多年的濁氣都一口氣吐了出來,舒爽地看著仿佛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的漆雕歡走出房間之後發出了毫不掩飾的笑聲。
“將軍,這麽長時間了咱們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了。”
“就是,他們不是牛逼嘛?現在蘇先生在我看他們還怎麽辦。”
在場軍官都是受過魔法師閑氣的人,所以在看到漆雕歡今天的表現之後皆是十分高興。
而漆雕歡在離開房間之後第一時間就來到了西牆之上,聽著士兵的匯報和看著眼前還沒有打掃完成的戰場他知道聞人磊的話絕對不假。隻是當他想要見一見那名傳說之中的魔法師的時候卻被守城士兵告知蘇先生已經離開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漆雕歡有些落寞地離開了西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盯著桌子上的燭火發起了呆,就連房間裏麵的窗戶被大風刮開都沒有絲毫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