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約會
杭生，土生土長的D市人，今年26歲，畢業於D市公安大學。
畢業之後通過D市公務員考試，成功進入D市公安局刑警隊，工作時間兩年。
後因D市的降臨者小隊發來的人事調動請求，加入降臨者小隊，至今已在其中工作時長三月，表現優異。
戀愛履曆：高中畢業時有過一次為期一個月的戀愛時間。此後暫無。
所以，當福爾摩斯口中的“不是”兩個字出口時，杭生的大腦宕機了三秒鍾。
“怎麽可能？我覺得福爾摩斯先生你對於這個現代的戀愛觀了解還是不太多，楚蕩漾那天隻是跟我演了一場對手戲，她早就提前知會我了。這怎麽可能是認真的？別鬧了。。”
“我覺得戀愛與時代沒有關係。或許達成戀愛的條件會因為時代而改變，但人不會。當時楚小姐的生理反應，瞳孔，表情，甚至是聲音中的顫抖都說明她並不是在演戲。杭先生，對於戀愛的事我的確不是專家，但是對於一個人說的話究竟是謊言還是實話，我覺得，我有充足的發言權。”
福爾摩斯這麽說，有點賭上自己作為偵探的看家本領的意思了，估計也是被杭生之前說的幾句話帶動了情緒。
杭生反倒沉默了。
不不不，應該不太可能。雖然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楚蕩漾已經充分地了解了自己，但是自己可沒怎麽了解楚蕩漾。
確切來說，是楚蕩漾很少在大家相處的時候表現自己，或者說展示出自己的真實一麵。
但是像楚蕩漾那樣驕傲的女生，如果自己不是她有所好感的對象。。她會選擇跟自己演這場戲嗎？
杭生又有點動搖。
我都不了解她，怎麽就能算是開始談戀愛了？這不是扯淡嗎？
我們倆除了任務，在一起的時間也就是兩次貓貓的天堂之旅。但是貓貓的天堂那種氣氛，是完全不想說話的氣氛，除了喝咖啡就是看看貓。
這種相處經曆，會讓她。。選擇我？
“杭先生，能不能不要再考慮這些了？”福爾摩斯說道。
差點忘了，自己在心裏想的事，降臨本體是可以聽到的。
“我覺得我還需要確認一下。”反正自己想也能被聽見，不如說出來。
“在確認之前，我覺得杭先生你還有一件事必須要做。”福爾摩斯又說道。
“還有什麽？”
“先生，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不覺得你剛才對楚小姐的態度。。
很過分嗎？”
。。。
“小子還不做飯？老夫餓了。”
看到杭生從回家以後，一直保持著若有所思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笑笑終於忍不住了，出聲提醒道。
這小子越來越過分了，小小弼馬溫，做飯這種事居然還要老夫開口催促？
“我在想事情，你先吃這個。”杭生撿了一罐罐頭打開扔了過去。
罐頭在空中沒有翻滾沒有測漏，完美地落在笑笑眼前。
笑笑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罐頭，又看了看今天一天自己偷吃掉的十幾個罐頭空盒。
“老夫要吃新鮮的！”
“罐頭都是你一口氣買的，你說你要是沒有一次性買那麽多，怎麽會有不新鮮的說法？趕緊吃，吃完了這些就有新鮮的了。”
真的越來越過分了！
笑笑瞥了一眼地上的罐頭，衝杭生走去。
杭生正在瀏覽手機上的內容，上麵的網頁標題是“D市十大最佳約會地點”。
“約會是什麽？”笑笑湊在杭生腦袋後麵偷看。
“說了你又不懂，”杭生回頭瞅了一眼這隻名副其實的史上最有名單身狗，“總之就是幽會，男女幽會！”
“哦，和那女娃？”笑笑回了一句。
“哎，反正你肯定不會懂，你先去把罐頭吃了，晚點我再做飯。”
“就如此小事，還需占用吃飯時間考慮？為何不問老夫？”
我問你？
杭生驚愕的回過頭，感覺笑笑近日可能是看過什麽相聲表演，這段自嘲式開場白還真挺搞笑的。
“老夫雖非二郎那種如意郎君，但亦有對老夫傾心者，為何不問？”
？？？
他媽的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會真不是單身狗吧？搞了半天小醜竟是我自己？
“別鬧了行不？我過會真的給你做飯，不是敷衍。你就先去吃點罐頭墊饑，給我點時間思考問題行不行？”
“姓楚的女娃，雖平日裏對萬事皆冷淡，但依老夫所見，此等女子對情愛之事最是認真。若與其幽會，萬萬不可將其話語過耳不聞，應在閑聊中牢記細微之處以備他日。如此細枝末節，最易打動此等女子！”
“大師！今晚的排骨想吃烤的還是燉的！”
。。。
“今天還是我開車吧。”杭生很勤快地跑到副駕駛門前打開門，示意楚蕩漾從這邊上車。
楚蕩漾瞥了杭生一眼，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我記得之前休假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對尋常人家的生活方式還挺感興趣的。所以今天我的計劃比較俗套，不知道。。”
杭生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身邊楚蕩漾的反應。
這是昨晚笑笑大師跟他說的，首先要把這場約會當成情侶約會來看，並在約會當中通過旁敲側擊的方式找尋楚蕩漾對於那天那件事的真正態度。
笑笑大師當時一邊將骨頭甩進垃圾桶裏，一邊用瀟灑的態度說著：“楚女娃平常雖不顯，但實際心思細膩，你萬不可表現過於熱切，以防被識破。”
“有多俗？”楚蕩漾反問道。
“就看電影吃晚飯，中間閑暇時間我們可以去看看附近的商場，逛一逛。”
“確實夠俗。”
完了，笑笑大師，楚蕩漾心思是否細膩我沒感覺，但是她對話題的終結力真的拉滿了。
後來直到車開到電影院，杭生都沒找到什麽機會再啟話題。
今天要看的電影是杭生精心挑選的。
確切來說，是杭生跟笑笑一塊精心挑選的。
昨晚笑笑和杭生，一人一狗將所有的院線熱映都看了一遍。看的大多數都是槍版，觀影體驗極差。不過大致內容還是能看明白的。
最終，一人一狗定下的就是這部電影，一部編纂了當年的白娘子故事的前傳的電影。
杭生遞上了爆米花，然後看到楚蕩漾已經從自己的領口掏出了其他零食。
聽說在電影院裏兩人一桶爆米花的內涵是兩人拿爆米花的時候，手要不經意地碰到一起？
杭生看了看完全由自己抱著的爆米花。。
算了算了。
電影很精彩。
但是杭生看完的反應就是。。完全不理解為什麽情侶喜歡看電影？每次他轉頭的時候都隻能看到楚蕩漾十分專注地看著熒幕，沒有說話的欲望也沒有眼神偏移。
難道就為了能同吃一桶爆米花嗎？
一桶爆米花有這麽大的區別嗎！？
“然後呢？我們要去哪裏逛？”楚蕩漾絲毫沒有回味電影情節的意思，出了影院門口就立刻問道。
“之前笑笑上網的時候，曾經看到過有些網上寵物照片都穿著衣服。他說他也想體驗一下身上覆蓋著除了自己的皮毛以外的布料的感覺。”
這是昨晚笑笑在享用了杭生大餐之後，作為獎勵，犧牲自己的審美給杭生出的主意。
畢竟現代的寵物衣服。。如果有盔甲樣式的，笑笑說不定還能接受。
不得不說，這個提議還是很不錯的。
杭生話一出口，楚蕩漾的腦子就立刻動了起來。
“我在一些寵物用品店隻挑過貓的衣服，沒看過那邊狗的衣服樣式。。所以我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看的。。”
“那沒關係，寵物用品店的老板對貓狗的審美應該不會差太遠，既然有符合你審美的貓咪衣物，那一定也有適合笑笑的！”
“但是老鍾以前說過我的眼光並不好。”
“害，那是因為老鍾的眼光已經不是人了！”
“你確定讓我跟你去挑？”
“上車吧，把你中意的那幾家寵物用品店的地址告訴我。”
此時，笑笑還在客廳的沙發上仰躺，愜意地網上衝浪。
可憐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來自杭生的恩將仇報，更不知道昨晚他口中那位“小女娃”的審美究竟有多恐怖。。
。。。
“上次那件事你還沒回答我吧？”杭生開始旁敲側擊。
“哪件事？”
“就是我問你，柯柯之後有沒有什麽反應？跟你還有什麽聯係嗎？”杭生把臉側過去觀察倒車鏡。
“怎麽可能沒有聯係？你以為我們已經認識多少年了？我跟她說過之後她好像已經接受了現狀。”
“好像？”杭生揪住這兩個字問道。
“嗯，不太清楚。感覺柯柯她從那天以後就有了一些變化。不過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反正能做的我都做了，希望柯柯可以理解。”
“我相信她能理解。”這件事上杭生並不好發表看法，隻能這樣結語。本來想問的問題，聽到楚蕩漾瞬間有些低落的情緒，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楚蕩漾指名的寵物用品店到了。
來到這家店的第一反應。。這家店很不尋常！
整個店門是一個張嘴的狗頭，進門的一瞬間能聽到四聲狗叫。
四聲狗叫明明都是不帶情緒的平音，可偏偏給杭生聽出了“歡迎光臨”的意思來。
看到杭生回頭看這扇門，楚蕩漾拉了他一把：“別看了，是降臨科技。”
“哦。”
“汪！”突然衝過來一條體型不大的柴犬，衝著杭生和楚蕩漾兩人直叫。
“這家店的店主也是自願變成狗狗形態的降臨者？”杭生見狀趕緊問道。
“哪裏會有那麽多老鍾那樣的降臨者，這也是降臨科技。”楚蕩漾白了杭生一眼。
隨後杭生就看到這條狗的跑步姿勢確實有些怪異，跑步的時候有明顯的僵硬感。
“那麽這個降臨科技品是什麽意思？衝我們叫是要幹什麽？”杭生身處這家完全不了解的店鋪，隻能跟老司機楚蕩漾請教。
楚蕩漾沒有回複，而是蹲下對著柴犬說道：“帶我們去應季的寵物犬服飾那兒。”
柴犬聽見以後轉身就跑。
“趕緊跟上啊。”楚蕩漾回頭叫正在四處打量的杭生。
“好！”
。。。
這家店的迎客方式已經足夠不同尋常了。
但是眼前這一幕屬實更具衝擊感。
如今已是夏季最後的時光，雖然是最後時光，但秋天的冷意還完全感覺不到。
應該說這是大多數海濱城市都會有的特點。
所以這個時間依舊是去海邊的好時機。
但是再好的時機，跟狗有什麽關係？
就算要帶狗去海邊玩，我覺得狗也沒必要穿泳裝吧？尤其還是比基尼？這東西穿著真的不像肚兜嗎？
杭生在經曆了第一排全是泳裝的貨架時，腦子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等他看到第二排的時候，已經有離開這裏的想法了。
這家店其實是專門給寵物狗的Cosplay換裝店吧？
那件白色的無袖羊毛夾克是怎麽回事？認真的嗎？明明是夏裝，為什麽有這麽多的毛？
還有那件紅內褲比大S還要明顯的緊身衣。。
“咳咳，我覺得我們應該挑選一些適合笑笑那個體型的衣服，我看這裏都沒那麽大號的，不如。。”
“有大號貨架。”楚蕩漾領著杭生繼續往貨架深處走去。
等杭生看到大型犬專門服飾的時候。。。
。。。
“晚飯去哪吃？”楚蕩漾跟杭生離開寵物用品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了，正是用晚餐的時刻。
之所以用了這麽長時間去挑選寵物服裝，是因為杭生幾乎花了渾身解數，用盡了各種委婉的借口，才讓一件不算特別奇葩的服裝被楚蕩漾看中。
但是這件服裝真的不奇葩嗎？
杭生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一言難盡。。
“晚飯的餐廳我已經訂好了，我們直接上車過去吧。”
楚蕩漾看起來比剛出門時候的心情要好上許多，上車以後自己抱著購物袋左看右看。
用晚飯的餐廳是個比較浪漫的去處，杭生訂的包間，穹頂可以直接看到星空。
當然不是因為穹頂是透明的，而是從太空中的衛星上實時傳回的星空直播。
“今天感覺還開心嗎？”點完餐之後，杭生問道。
“這話通常應該是在吃完晚飯之後問。”楚蕩漾一副“你好像不太懂”的樣子說道。
“哦。”杭生做了然狀。
在杭生上衛生間的間隙，楚蕩漾趕緊打開自己的手機開始瀏覽。
按照上麵所寫的“女生第一次約會注意事項”一一檢查了一遍。
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