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另一個組織
杭生被笑笑馱回降臨者大樓的時候，所有正在電腦屏幕前觀察著戰況的工作人員全都站了起來。
然後一齊歡呼。
之前杭生完成的任務，動靜雖然很大，但是都沒有像這次一樣，阻止了D市麵臨的危機，阻止了這間辦公室中的人們切身體會到的危機。
杭生此次不僅僅是完成了任務，也同樣拯救了這些工作人員們住在D市的親戚朋友。
所以這一次的呼聲很強烈。
“咳咳，”杭生掙紮著從笑笑的背上探出頭來：“還沒結束呢，這件案子還有很多需要查清楚的地方，還請各位繼續幫助我。”
呼聲變得更強烈了。
站在樓上的於組長看到這一幕笑了笑，他覺得現在的杭生雖然和那個人差得還很遠，但是他已經能夠在杭生的身上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了。
。。。
“沒想到最後還是在這裏加了個床。”杭生側臉對旁邊的單芝語苦笑道。
“杭警官幹得漂亮。”單芝語隨手拿起一個蘋果，自己削起皮來，“雖然不能像你削的那麽幹淨，但也算是一份心意。”
“哈哈，不客氣不客氣。”
病房裏安靜了一小會之後，杭生扭頭看著另一邊還在昏迷的楚蕩漾，抿了抿嘴說道：“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單芝語低頭看著手中蘋果，讓杭生並不能看到她的表情，“但是醫生還說，小漾之前也曾有過類似的情況，她都緩過來了，我想這次她也能逢凶化吉。”
杭生把頭轉了回來，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但願如此，但願。”
。。。
於組長走在基地裏，看著這些密謀著摧毀當今社會好不容易構建起的降臨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平衡點的人建造的各種設施。
他的表情很複雜。
“到頭來也不過是人家手裏的一把刀，還是把鈍刀。”於組長說完笑了一聲，不知道在嘲諷誰。
於組長最後回到了基地的入口，也是這個基地唯一的出口，站在這裏用手指在門口畫著不知名的圖案。
“下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們逃掉了。”看著眼前的圖案，於組長目光深遠。
。。。
三天後。
杭生恢複得很快，如今正坐在病床上，看著腳邊的笑笑在兩個盆之間擺頭。
笑笑的動作十分利索，把頭探進左邊的盆裏，從一堆排骨中叼起一個，一仰脖，排骨順著他的嘴滑了進去。然後再對準右邊的盆，吐出一根光潔的骨頭。
這已經是第三盆排骨了。
雖說這些排骨是於組長以犒勞的名義提供的，但杭生看著這條名義上屬於自己的狗狂吃不止，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不是，我說你能不能注意點，這一頓不是我請的，吃點行了，我還有兩天就能出院了，之後的排骨肯定管飽。”
“你小子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於老夫而言，你請他請又有何區別？況且既然不是你請的，老夫吃多吃少又與你何幹？”笑笑頭也不抬地說道。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一張嘴剔肉吞肉吐骨頭的同時還能說話的。
“嘶。”杭生被笑笑一句話頂了回來，不知道該說什麽，看到旁邊正在注視他們倆的單芝語，隻能尷尬地說道：“見笑了見笑了。”
“沒事的杭警官，那天全樓的人都看到笑笑的真正體型了，我猜不會有人覺得它吃這些排骨有什麽不妥的。”
“好香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在昏迷了三天之後，楚蕩漾終於醒了。
“你醒了？”同樣驚喜的語氣，來自於杭生和單芝語兩人。
“嗚。。”示威性地低鳴，來自於笑笑。
此刻的笑笑正站在自己的兩個盆前麵，對著楚蕩漾示威。
“哎，幹嘛呢，人家能搶你的吃的嗎？況且你守著你的肉就算了，怎麽連裝骨頭的盆也要守著，你不會是覺得。。”
杭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楚蕩漾以非常奇怪的姿勢從床上爬了下來。
由於沒有外傷，這次住院楚蕩漾的貼身膠衣並沒有脫掉。她從床上爬行到地上的動作其實看起來是極具誘惑的。
當然如果她沒有趴在地上跟笑笑對著“嗚嗚嗚。”的話，這一幕會更加賞心悅目。
“降臨能力使用過度會傷到腦子嗎！”杭生驚了，看著眼前動作神態完全一致的楚蕩漾跟笑笑，一時之間甚至忘了自己該做什麽。
好在病房裏還有個單芝語。
單芝語立刻回身摁下電鈴。
“小漾醒了！”
。。。
“於組長，這種情況也經常發生？”杭生看到那邊捧著個碗大口喝粥的楚蕩漾問道。
“呃。。說實話，我從沒見到過。”
杭生又把目光轉向醫生。
醫生正在仔細觀察喝粥的楚蕩漾，半晌才注意到杭生的目光。
“杭警官，說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的降臨本體告訴我。。楚警官她。。吃飽了就會恢複正常。”
？
杭生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醫生看了好一會，最終還是一塊跟上來的田甘解釋道：“杭哥，這位大夫的降臨本體是有名的神醫，就算你不相信他，你也得相信他的降臨。”
“什麽叫不相信我，我也是擁有十幾年的從業經曆了。。”醫生聽了田甘為他說的解釋，反而要回頭跟田甘再辯論幾句。
不過看樣子這兩個人也是老相識了，隻是在開玩笑。
楚蕩漾醒了，壓抑了眾人很多天的陰霾總算是散開了。
開點玩笑，無傷大雅。
杭生不再理會那邊的兩個人，走上前去接過楚蕩漾吃完的空碗，回身又遞了一碗粥過去。
在換粥的間隙，楚蕩漾居然還說了聲謝謝。
“單小姐，這次多謝你了。”在杭生照顧楚蕩漾的時候，於組長走到單芝語的身邊說道。
“哪裏哪裏，本來我就是代表我們集團來表達歉意的，能在行動中幫上忙，我對此感到榮幸。”麵對降臨者小隊的大Boss，單芝語的回答非常完美。
“之後如果單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們降臨者小隊幫忙的地方，還請不吝張口。”於組長緊跟了一句。
杭生心想於組長還挺不太會說話，誰沒事願意跟降臨者小隊扯上關係嘛，需要降臨者小隊的幫忙了，那不是大難臨頭？
“我飽了！”楚蕩漾把碗往杭生的手中一放，轉頭就睡倒在床上，把被子一蒙，跟周圍的人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杭生把質詢的目光投向醫生。
“需要休息，她還需要休息。睡足了就好了。”醫生連忙說道。
既如此，已經康複得差不多的杭生和單芝語便跟一眾人一起離開了病房。
最後出門的是笑笑，撩起後腿把門帶上了。
。。。
楚蕩漾又睡著了，杭生坐在自己三日未坐的工位上，不時地看幾眼屬於楚蕩漾的位置，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杭哥，”田甘走了過來，“關於欺騙葛誌並違法出售他的產品的那個組織。。”
“有眉目了？”
“還沒有線索。”
田甘遞過來一個平板。
上麵是很多亂七八糟的符號和代碼。
“這是什麽玩意？”
“我每次通過各種方式追蹤他們，最後給我顯示出來的就是這些東西。我懷疑這是對方自己創造的一種語言，從這些亂碼當中我能找到重複的字段，但是如果沒有對照的話，很難翻譯出來。”
“他們自己創造的語言？”杭生感覺世界觀又被刷新了，為什麽這些人有自創語言的才能，卻偏偏要幹見不得光的勾當？
杭生也在這些亂碼之中尋找了起來，果然發現很多字段有重複的地方，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單詞了。
“如果給你充足的時間，最快你需要多久能夠破譯他們這種語言。”
“杭哥，不是我吹，如果這種語言屬於任何一種我所知的語係，我都有把握在三天之內破譯它！”田甘躬下身，點開杭生的電腦，“但是，這種文字已經超出了正常文字遵循的規律了。它甚至能在一段文字當中加入英文字母，日文片假名以及咱們漢語的偏旁部首。”
田甘頓了頓，在杭生的電腦上登錄了自己的郵箱：“我聯係過很多知名教授，但是如今。。沒有任何回應。”
“那就是說，破譯不了？”杭生問道。
“我破譯不了，但是我猜。。有人能。”田甘轉頭，目光直指關押室。
杭生讀懂了他的意思。
。。。
“好久不見？”
“三天而已，我猜之後我的刑期恐怕會遠超三天。”葛誌看著杭生，平淡地說道。
杭生沒有回應這句話，站起身從飲水機裏接了杯水，給葛誌一杯給自己一杯。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有人因為你的產品死了的事嗎？”
“我有一些能夠收集外界情報的手段，盡管我不想這麽做，但是它還是會每天給我提供一些信息。”葛誌拍了拍手臂，戰甲浮現。
“所以我知道，前幾天你們跟那個囤積了我的產品的組織正麵交火了。我也知道，你們大獲全勝了。所以，那個案子我想你是破了吧？”
“還沒有，抓回來的犯人都交給專家審訊了，我現在還在等結果。”杭生搖了搖頭。
“那杭警官在等結果的過程中怎麽會來看我？”
“別裝蒜了，你知道的。抓住了那夥人，這個案子隻破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我可以全認。”葛誌短促地說道。
“葛誌。”杭生斟酌了一番之後說道，“我今天來必然是要得到一個結果的，你應該清楚，這個結果不僅對我好，對你也是好事。”
“對不起，我已經把我的答案給你了，至於這個答案會導致什麽結果，是我自己的事。”
葛誌的態度十分堅決，說完這番話以後，他身上的戰甲甚至為他蓋上了麵罩。
這麵罩的隔音性一定很好。
麵對真正油鹽不進的人，想要正麵突破幾乎沒有辦法。
杭生鬆開了抓著桌角的手，看著上麵被自己無意間捏出的指印，杭生歎了口氣，離開了關押室。
“沒辦法，說不通了。”杭生出來的時候跟站在門口的田甘說道。
“杭哥，有沒有辦法讓他卸下他的戰甲？如果能卸掉那身戰甲，我說不定能催眠他？”
“於組之前交代過，不能卸。”杭生回道。
“於組交代的？”
“是，雖然我不知道於組從哪得出的結論，但是於組說隻要我們開口，他會同意卸掉戰甲。。然後他的剩餘壽命就會隻剩下幾天。”
田甘雖然聽的滿臉問號，不過很肯定地回道：“既然是於組說的，那應該沒錯。嗯，不卸就不卸吧。”
“田甘，我有個問題。”
“什麽問題？”
“為什麽你對於組的話這麽的。。”杭生本想用偏聽偏信，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大合適，好在田甘領會了杭生的意思。
“因為到目前為止，於組的話都沒出過錯。”田甘道。
。。。
“小子，還不走？”笑笑從他啃出來的排骨堆裏把頭拔了出來，甩了甩粘在毛上的幾根排骨，看到杭生還坐在電腦前麵，出聲問道。
“我還要再看些東西，你排骨又吃完了？”
“不吃了不吃了。”看到杭生拿起電話準備再點外賣，笑笑搖了搖頭。
“今晚我可能就不回家了，你要是困了，先在這裏睡吧。”杭生放下手機，臉都沒轉地說道。
“老夫剛睡醒！困什麽困。”看到杭生這樣，笑笑就知道對方在自己睡覺的這段時間裏，眼睛就沒離開過電腦屏幕。
此時已經入夜，而杭生所在的這個辦公區仍是燈火通明。
除了被強行趕回家休息的單芝語以外，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員幾乎都在。
誰也沒想到，明明是一個有聯係的案子，破案進度過半之後，另一個重要角色的線索居然半點都沒有。
此時留下來的人裏，一半以田甘為首，努力破譯著對方的自創語言，另一半則以杭生為首，重新篩選著案件流程裏的每一個細節。
在眾人聚精會神的時候，清脆的“蹬蹬”聲自樓梯口傳來。
楚蕩漾從眾人之間穿過，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提走了車鑰匙，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門口。
臨出門之前回身看著眾人道：“今天難道是什麽法定加班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