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還是三個勢力還有新的線索
視覺失去了,杭生還有感知。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審訊室內的場景反而更加清晰了。
此時那兩位不速之客正站在審訊室的桌子上,其中一個對著審訊室的大門伸手,就是他剛才把那兩根筷子——哦不,聽他的叫法應該是魔杖召來手中,之後又念了一句不知什麽話。
杭生能感知到,那個裝著嘴的盒子正在朝審訊室飛來。
沒時間問話了,杭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這就代表對方很可能也能用同樣的方式離開。
杭生一躍而起,兩臂張開,橫在盒子和這兩個人之間的軌道上。
“多拉斯!”另一個人在黑霧中察覺到了什麽,抽出他自己的魔杖點了點,同時口中低語。
那個盒子變得靈動起來,完美繞過杭生的阻攔。
“休想!”杭生一咬牙,幹脆放棄阻截盒子,而是奔著桌子上的兩個人衝了上去。
“波泰戈!”短促有力的口令之後,杭生的感知裏突然多了一堵牆。
一堵牆而已。。杭生根本沒有回避的想法,就這麽直直地撞了上去。
然而,即便是現在的杭生,也沒能幹淨利落地撞碎這堵牆。
他隻是聽到了輕微的碎裂聲。
“啪。”一個人接住了盒子。另一個人在同一時間揮舞了一下魔杖。
杭生此時剛剛擊破他感知當中的那堵牆,然而他伸出的手指跟那兩個人的衣擺甚至都還有段距離。
“嘭!”
清脆的爆破聲在麵前響起,一陣並不強烈的風浪襲來。
杭生向前邁出的腳步卻停住了,因為他能感知到,那兩個人不見了。
隨後,更大的風力從背後傳來,是往外吸的風——來自楚蕩漾的道具,一個吸塵器。
滾滾黑煙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被楚蕩漾手裏的吸塵器吸幹淨了,審訊室裏終於重現光明。
杭生第一時間轉頭看向葛誌,對方雖然目光稍微有點呆滯,但是整體並無大礙。
“你認識剛才出現的兩個人?”杭生對楚蕩漾打了個手勢。
“不認識。”葛誌依舊呆滯地搖了搖頭。
楚蕩漾收到杭生訊號的同時掏出測謊寫字板,然後對杭生說道:“沒撒謊,他真的不認識。”
“那你怎麽一副。。吃驚的表情?”杭生再問。
“因為剛才我的戰甲應激反應展開了,然後我發現應用了我的降臨中頂級科技的識別儀並不能看破剛才那陣黑霧。”葛誌指了指楚蕩漾手中的吸塵器,“或許你們應該留著那些黑霧讓我研究一番。”
“等你自己的破事解決了再說吧。”杭生現在心情差到極點,不想在這個審訊室多待了。
楚蕩漾也差不多,原本以為是新線索,沒想到是對方布置的陷阱,這種強烈的反差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蠢。
“所以那把傘和那兩個。。魔杖,其實是這兩個人提前留下的?就是為了來搶盒子布置的陷阱?”楚蕩漾在杭生走出來的時候問道。
“這群人不是葛誌背後的那個組織,他們倆就是單純地為了那張嘴來的。他們從出現在審訊室裏開始,就沒有看過葛誌一眼。”杭生沒有回答楚蕩漾的問題,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楚蕩漾補充道:“這兩個人的降臨能力似乎是出自同一本源,這樣的搭檔非常可怕。降臨能力來自同一本源的人碰到一起,契合度提高的速度沒有上限。”
“他們應該也不是那群買家團體,買家團體以抗拒降臨者為由聚在了一起,其中很難出現兩個降臨者,尤其還是你說的兩個同源降臨者。”杭生繼續分析。
“也就是說,這兩個人是完全為了那張嘴來的第三方勢力?”
“不,很可能是第四方勢力。”杭生的眉毛擰巴起來,思路卻不亂,“原本這個案子就有三方勢力了,買家團體也就是論壇用戶,葛誌背後的賣家組織,以及剛才田甘說的,誘惑那些普通的建材老板們去爭搶甚至騙得那張嘴的一夥人。”
“你怎麽知道剛才那兩個人和誘惑建材老板的人不是統一勢力?”
“如果是他們,早就可以得到那張嘴了,沒必要現在冒風險闖進降臨者大樓。”
杭生和楚蕩漾同步支起雙手撐在下巴上,麵對麵坐在辦公室正中的方桌兩邊。
“我們還有別的線索嗎?”楚蕩漾問道。
“線索。。。”杭生凝神思考中。
這時候,單芝語突然快步走到杭生身邊,蹲下身看著杭生腳上那隻鞋。
“好像有了。。”單芝語抬頭說道。
。。。
線索斷開,證物被當麵搶走,撲朔迷離的新勢力。。。
如果沒有單芝語剛才的突然發現,今天或許會是杭生加入降臨者小隊以來最沮喪的一天。
現在單芝語麵前的桌子上擺著那隻鞋子,而單芝語則對著它閉目冥思。
鞋帶慢慢浮了起來,單芝語恰時提問:“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對就抬起鞋帶的一頭,錯就兩頭都抬起來,不知道就交叉。”
鞋子抬起了一頭鞋帶。
“呼。”杭生長出一口氣,雖然胸中的那股子憋屈並沒有完全散去,但是總算是感到一點安慰。
“你的前任主人死的時候,你在場嗎?”杭生迫不及待地開始提問。
鞋帶抬起一頭。
想到之前手表的事,杭生問道:“那你能夠帶我們去你前任主人死的現場嗎?”
鞋帶抬起一頭,沒有改變。
杭生使勁握了握拳。
總算是還能查下去案了!
。。。
在一個不起眼的街角,有一絲光線在經過轉角的時候扭曲了。
這一絲光線扭曲的幅度越來越大,最後扭出一個漩渦狀的裂口。
兩個人影從裂口中跳了出來,身披黑袍,無聲無息。
如果不是一個人手裏拿著個黑盒子的話,恐怕僅從打扮上很難分辨出這到底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
現在的時間是天剛亮,周圍上班的人行色匆匆,明明這兩個人出現的極其詭異,卻沒有一個人多看他倆一眼。
兩個人步調一致,上半身也整齊地保持著挺直的姿勢,沿著人行道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就停下了。
因為前麵多了個老頭兒。
說老頭兒有些不貼切,雖然這個老人的麵孔很滄桑,但身材卻出奇地魁梧,總能從這強壯的身軀上感受到不尋常的活力。
沒錯,這位出來攔路的就是好幾天沒露臉的於組長。
“兩位遠道而來,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來都來了,這麽著急是要去哪?”於組長就像是跟老朋友一樣走上來,一邊寒暄一邊笑。
然而對麵的兩人卻如臨大敵,兩根魔杖非常整齊地從他們的袖口滑了出來,被他們用標準的持杖手型捏住。
“別這麽緊張嘛,我也是剛聽說兩位來了,這才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剛好看到二位給我的後輩們上了一課。對此於某表示感謝。但是課上過了,東西應該留下吧?”
“這東西不是那些菜鳥能夠把握的。”手裏拿著黑盒子的那位把黑盒子往後縮了縮,同時也把另一隻持有魔杖的手露了出來。
“菜鳥?”
“你是說我?”說前兩個字的時候,於組長還在慢慢地朝兩個人走來,可是說到後一句話的時候卻突然出現在這兩人的麵前。
於組長和持有黑盒子那位的臉幾乎要貼上了。
“波徹菲斯。。”持有黑盒子的人用近乎磨牙般的音量清晰且急速地吐出了咒語,然而卻被更清脆地一聲響聲打斷了。
“哢!”
於組長出現在這兩個人的身後,一隻手拿著黑盒子,一隻手拿著一根折斷的魔杖。
“我不知道你們跟歐洲的降臨者組織到底是怎麽溝通的,他們默許了你們的存在,我沒有。”
於組長看了看手中斷成兩截的木質魔杖,對著它吹了口氣。
魔杖的斷截麵立刻發出新芽,兩截新芽虯結在一起盤旋生長,長到一個盆景差不多的高度時停下。
然後從兩根新芽盤旋中的空隙裏伸出一根新的魔杖,看著和剛才那根沒有一點區別。
“你們所堅持的正義到底是不是正義,我無權評判,我隻知道在我們的地盤上,你們的正義。。會違法。”於組長的手一抖,那根魔杖被他甩了出去,正好飛到被折斷魔杖的人手裏。
“真正處理不了這東西的人是你們,”於組長掂了掂手裏的黑盒子,“回去吧,下次走大門的話,白開水管夠。”
腳下青煙升起,於組長就這樣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望著於組長消失的地方,這兩個人對視一眼。那個剛剛得到新魔杖的人歎了口氣,用新魔杖在空氣中畫了個圖案。
魔杖前端亮起,他對著魔杖說道:“那個人到D市不是因為能力退化。。目前尚且原因不明。”
短暫地安靜過後,從魔杖裏傳出聲音。
“回來吧。”
。。。
杭生等人正在鞋帶的指引下準備下樓,卻恰好撞見正要上樓的於組長。
“於組,那。。”
“哎,”於組長沒給杭生廢話的機會,直接把黑盒子掏了出來,“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垃圾桶裏有這個東西。我記得這盒子是你們前幾天問我要的吧?就算不要了也不能亂扔啊,趕緊收好吧。”
杭生、楚蕩漾以及捧著鞋子的單芝語都看懵了,看著於組長十分隨意地拋來黑盒子,杭生趕緊上前一步接住。
“撿,撿來的?”
於組長皺紋一展,老臉一笑:“你就當撿來的。對了,剛才我聽見你的分析,說得挺好的。不過這案子裏的勢力還是三個,剛才來的那個說他們不參與了。”
於組長看著目瞪口呆的三人擺了擺手:“我看你們仨是準備外出調查吧?趕緊去吧,我連夜回來的,得去睡會兒。”
“哎!一把老骨頭還要來回折騰,哎!”
看著於組長不緊不慢地上樓梯,杭生回頭看著楚蕩漾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於組長的能力是什麽?”
“你是感覺我剛才的吃驚比你少嗎?”楚蕩漾反問。
“兩位能快一點嗎?長時間和物品的靈魂保持聯係,我很累的。”拿著鞋子的單芝語說道。
杭生幾步上樓放好黑盒子,然後跟兩人一起離開了降臨者大樓。
。。。
這隻鞋子的智商可不如那塊手表。
那塊手表指路的時候就像是真正的GPS,會沿著路的方向指出何時轉彎何時直行。
這隻鞋子從出了降臨者大樓以後就一直指著一個方向。
所以這次是杭生來開車。
因為杭生覺得,依照楚蕩漾開車的脾性,除非有牆豎在麵前,否則她會真的隻按照直線開過去。
且還得是比較厚的牆。
楚蕩漾倒也沒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單芝語從後座把鞋子舉到兩個人的臉邊,那根鞋帶伸出,恰好在杭生用餘光就能看見的位置上。
即便是有它指路,真正的路線圖還得自己規劃。
杭生思索一番,確定這個方向可能會到的位置,一踩油門出發。
。。。
杭生三人組此時坐在一間辦公室內,一隻鞋子被放在辦公室的桌子上,鞋帶飄揚起舞。
楚蕩漾低頭對著一本書查閱並不時出聲。
杭生則在楚蕩漾說出某個日期之後計算和今天的差距,然後對鞋子提問。
鞋帶飄揚起舞。
坐在他們對麵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此時額頭見汗,並不住地咽唾沫。
誰知道降臨者小隊查案。。這麽離譜?
此刻場景的原因要回歸到一小時前。
在鞋帶的指引下,杭生等人最終來到了碼頭,鞋帶的終點是一艘遊輪。
杭生看到遊輪上正在辛勤地做清潔的工人們就知道,想追查上麵的痕跡已經是無稽之談了。
痕跡找不到,那起碼要知道鞋子的主人是什麽時候被害的。
於是三人就來到了這個辦公室,亮明身份之後點名要查這艘遊輪的出行時間表。
然後再讓鞋子挨個時間確認,找到它主人被害的時間。
從客觀角度來說,這隻不過是常規的辦案流程,如果把鞋帶當成是目擊證人,那就更好理解了。
但是在對麵那位不知情的遊輪負責人眼裏,這一幕總讓他覺得壓力拉滿。
“你們沒有出現過遊客失蹤的情況嗎?如果出現了遊客失蹤的情況,是否有檔案留存?”
負責人剛想說話,卻看到那個鞋帶沒有再兩頭同時抬起,而是隻抬起了一頭。
“是這一天。。四個月前。”
“四個月前有遊客失蹤嗎?”
負責人咽了下口水,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