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世事無常
杭生和楚蕩漾來到倉庫外麵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快要日出的時間。
借著蒙蒙亮的晨光，杭生二人在距離倉庫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車。楚蕩漾這次掏出了兩副眼鏡，遞給杭生一副。
“看看周圍的台階，或者垃圾桶，還有倉庫的門把手最後的使用時間，就能知道晚上到底有沒有人來過了。”
杭生接過眼鏡翻看一圈後戴上，視網膜映出不一樣的世界。
整個世界在杭生戴上眼鏡的一瞬間失去了色彩，所有的場景都變成了黑白色。然後一些東西泛出幽藍色的光芒。
“這怎麽看？”杭生看著大大小小的光斑，有些莫名其妙。
“上麵的光斑表示不同程度的使用痕跡，如果你想仔細辨明其中的一個，可以一直盯著那個光斑看。”
杭生聽完便仔細看著台階上的那個光點，沒多久，幽藍色的光逐漸扭曲，變成了一行字。
“台階損壞程度1.9%，正常使用年限一百年以上，最近使用時間：4小時前。”杭生眉頭一皺，四小時前說明確實有人來過了，不過他們倆應該是堵不到這些人了。
“你還有別的道具能用來看看裏麵還有沒有人嗎？”杭生想了片刻後問道。
“裏麵屬於他的科技產品都沒有撤離，還需要我再講一遍我的科技跟他的科技之間的差別嗎？”楚蕩漾提醒道。
好吧，看來是沒有投機取巧的方法了。
“呼，”杭生活動了一下筋骨，站起身走向倉庫。
“你要幹嘛？”楚蕩漾壓低聲音呼喚了一下。
“希望41能早日歸隊。。這樣下次就不用我硬闖了！”
杭生笑了笑，轉身衝向倉庫。
。。。
倉庫裏並沒有人。
在杭生穿過了葛誌布置好的幻覺防護之後，敏銳的感知發散開來。整個一層倉庫裏的所有信息都在這一瞬間收集到他的大腦裏。
這裏和他白天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
地上被他擰成麻花的框架機器人們依舊呈麻花狀糾結在一起，機械臂也是斷落的斷落。被葛誌撞出來的大洞維持著原來的模樣，有星光正從其中灑進倉庫。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白天一樣。
但杭生就是覺得，這裏變得不同了。
“沒人？”楚蕩漾在外麵布置了一些手段之後便跟了進來，看到杭生像罰站一樣地杵在那兒，疑惑地問道：“你在幹嘛？快看看有沒有那些後來之人留下的痕跡啊。”
“我正在看。”杭生說了句讓楚蕩漾摸不著頭腦的話，隨後他幹脆把眼睛閉上了。
感知這種東西，聽起來很玄，實際用起來更玄。起碼現在杭生的親身感受便是如此，他明明已經閉上了眼睛，但剛才視野當中的一切好像更加清晰了。
這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受，明明看不到顏色和形狀，但杭生就是能夠感覺到在某處擺放的是一件什麽東西，它的大小，形狀，甚至是重量他都能感覺到。
最離譜的是，他甚至能感覺到那些物品的——氣息。
我的契合度又提高了？杭生此時不過是跟隨直覺在行動，隻是腦海裏的情形讓他吃驚。
在杭生的腦海中，他的感知為他勾勒出來的場景裏多了些別的東西。氣息抑或是氣機，交雜纏染在身邊的物品上，有些氣息屬於這些物品本身，而有的氣機則屬於那些曾經使用或者僅僅是經過這些物品的人。
杭生閉著眼睛在倉庫裏走了起來。
楚蕩漾就這樣看著杭生繼續他的怪異行為，他閉著眼從倉庫這邊起步，在貨架間穿行，偶爾蹲下身左右看看或是撿起上麵的某樣物品，然後再輕巧地放歸原處繼續走。
在整個倉庫裏都逛了一遍之後，杭生回到了門口，睜開雙眼。
“你到底在幹嘛？”
“你有記下我剛才的所作所為嗎？”麵對楚蕩漾的提問，杭生不答，卻火急火燎地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隻看到你在這個倉庫裏轉悠了一圈，然後還做了幾個動作就回來了。。到底怎麽回事？你在幹嘛？”
“我。。”杭生擠了擠腦海中的詞匯，發現很難描述出剛才的感受，於是便直接說明起結果：“反正我剛才的舉動，就是那個在咱倆之後來到倉庫裏的人的所作所為。雖然我說的這件事聽起來很玄幻，但請你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你。。開發出了新能力？”
“算是吧。”杭生沒有過多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轉身指著那一排排貨架說道：“你能告訴我，我剛才都在哪些物品前麵停留了嗎？”
楚蕩漾聽到杭生的敷衍式回答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很快說道：“你一共停下了三次，停留的位置我都記下了。但是因為這裏光線過分不足，我隻能把你停留的大致區域給你劃分出來，你當時再看什麽，又做了什麽小動作，我都沒辦法看清。”
“足夠了。”
在楚蕩漾的引導下，杭生最終確認了他曾停留並挑選的三件物品。
這三件物品很特殊，一把雨傘，一雙筷子和一個擺著“此物售罄”字樣的空位。空位下的價格標簽上寫著——資源精煉器。
“都帶上，回去找葛誌再問一遍。”杭生抓起前兩件物品，並對空位拍了張照片。
“要不明天讓笑笑來幫忙算了。”楚蕩漾看著杭生手裏的筷子及雨傘說道。
“我覺得先讓單小姐看才是最好的，笑笑這個方案可以先保留。”
“好。”
。。。
笑笑此時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手機是杭生給買的，因為狗爪實在是不適合使用手機，杭生還專門給他配了個支架。
笑笑抽了抽鼻子，然後打了個噴嚏。
“是誰在背後議論老夫！”
笑笑第一反應是發火，喉嚨裏低沉的呼嚕聲還消停，就突然想到能在背後議論它的也就那麽幾個人。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杭生，不過現在自己正處於寄人籬下的階段。就算杭生真的在說它的壞話，他也沒什麽能做的。
隻能感慨一句：“世事無常，犬落平陽被人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