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新的麻煩
費科正在清點手中的鈔票。
這是他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盡管現在人們使用手機支付的頻率要遠超現金,費科依舊喜歡這麽做。
哪怕一天結束之後,沒有收到一張鈔票,他也會從自己的車前櫃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零錢數一數。
或許人人都懂這種快樂,但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能親身體驗了。
費科是一名的哥。
今天的生意還算不錯,雖然錢櫃裏的錢厚度沒有增加多少,但作為一名老的哥,每一單接了誰,接了多大的活兒他心裏都有數。
再幹一單,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費科吹了聲口哨,把零錢放回櫃子,抬起頭四處尋找路邊的客人。
老鷹在捕獵的時候,目光要比平常銳利十倍,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用來形容費科此時的狀態再適合不過。
他找到最後一單的客人了。
這位站在路邊的客人正在打電話,一隻手舉著作打車狀。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自己。
費科給了一腳油,快到客人麵前時減速,然後摁了一聲喇叭。
這個正在打電話的年輕人猛一回頭,看到了停在自己麵前的出租車,也沒掛掉電話,就這麽邊講邊走地上了車。
“趙哥,這事兒真的靠譜兒嗎?哎我可就是個平頭小百姓啊,出了事我擔不起責任。”
“去哪?”費科問了一句。
“濱海路。”客人回答過以後繼續對著手機說話。
看樣子最後這一單注定是單調的開車時間了。費科放棄跟客人分享閱曆的想法,專心開起車來。
天色已晚,很少有人往濱海路走。所以這一路開得很順暢,沒多久,濱海路的標識已經出現在視野中。
“到濱海路哪一塊?”
“菅直走。”客人掛掉電話之後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聽他敲屏幕的聲音,應該是在和別人聊天。此時回答費科的問題,連頭都懶得抬一下。
費科繼續往前開著,隨後就聽到客人的電話又響了。
真是業務繁忙。
費科無奈地減了速,希望客人不要因為講電話而錯過了目的地。
“我說趙哥,你發那個說明我也看不懂啊。你能不能跟我講講。就,哪哪都不懂,你看你說這玩意也不用充電,也不用電池。它咋能運行啊?
是是,我是外行,但是我總得知道這玩意的狀況吧?那麽老貴一東西,我要是用不明白那不是白買嗎?
得了得了,我快到了,我再研究研究,好嘞,再見。”
客人總算是掛了這個電話,費科抓緊機會問道:“在哪兒停?”
“往左,對,在這靠邊。”
。。。
賬結完,費科扣上了接客燈,準備回家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手機響起的聲音,一回頭,看見後座上被人遺落的手機正在不停震動。
“嘖,怎麽打了一路的電話,最後還能給手機落了?”
費科靠邊停車,回身拿起手機接聽。
“喂,你手機。。”
“千萬別用那東西!我草!老子讓人給蒙了!這玩意還是個沒做好的東西,我聽說用了的人出大事了!喂?喂!”
突然放大的音量把費科震的有點懵,把手機拿遠一點之後才反應過來。
“喂?我是出租車司機,那個,這手機是剛才的客人落下的,你要不要。。”
費科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一聲“草!”便掛斷了。
什麽情況?
費科本能地覺得自己被麻煩事纏上了,我不過是想早點回家,有他娘的這麽難?
他把手機扔到儀表盤上方,準備送給交警算了。麻煩事,不能惹。
他家就在交警大隊對麵,回去的時候順便交了就行。
一天的好心情就因為最後這一出給破壞的幹幹淨淨,多接這一單真是得不償失。
轟!!!
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是不知什麽東西在水裏爆炸了。躥起的水花比這座跨海大橋還要高,揚在天上如同下了一場雨。
咕嚕。
費科咽了一口唾沫,他回頭看向爆炸的位置。
他知道那個地方,那就是剛剛那個年輕人下車不遠處。
想想剛才那通電話,費科感覺堵得慌。
。。。
“打撈結果怎麽樣?”杭生接過田甘遞來的報表,隨口問道。
“從打撈上來的殘片來看,已經可以確認是降臨科技產品引起的爆炸。隻不過這些殘片經過化驗,不屬於任何一種已登記過的降臨科技。”
“嘶。”杭生盯著報表上那副圖,那是一個化學方程式,上麵的六邊形畫的跟個蜂巢一樣,完全超出杭生的理解範圍了。
反正明白是自己不懂的東西就夠了。杭生放下報表,回頭望了望。
“單小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打撈上來的殘片?”
單芝語看樣子不太適應現場,從來了之後眉頭就沒鬆開過。杭生想著讓對方先去試試能力,看看那個殘片還有沒有靈魂,如果不行,就讓單芝語回去算了。
“杭警官,這裏很奇怪。”
“案發現場都會有奇怪的地方,能不能說說看?”雖然不覺得外行人能看出什麽,但杭生還是問了一句。
“這座跨海大橋建起有些年頭了。和這座橋接觸過的人不計其數,橋上的每一根欄杆,每一塊小石頭都有可能產生靈魂。”單芝語蹲下,撿起一塊碎石,“我的能力也告訴我,這些物品有一部分確實擁有靈魂。”
一聽這話,杭生的眼前一亮:“那就請單小姐幫個忙,把這些東西的靈魂叫出來,有這種會說話的物證在,這案子應該會結束的很快。”
“怪就怪在這。”單芝語並沒有照做,而是詫異道:“我對這座橋上的每一件擁有靈魂的物品都使用過能力了,可是它們全都不肯出來麵對我。”
“啊?”杭生疑惑,“什麽意思?”
“它們似乎是很害怕,所以不想搭理我。我的能力雖然並不能幫我感知到這些靈魂的情緒,但我認為我猜得應該不錯。”單芝語把碎石重新扔在橋上,轉頭說道。
要是這麽說,那這案子可就麻煩了。
杭生不知道單芝語能力失效的原因,他隻是本能地把案子的複雜程度在心裏提了一個檔。
“杭生!”這時候楚蕩漾招了招手,她正站在欄杆上向下眺望,這動作像個不知危險的小孩。
“幹什麽?”杭生走到楚蕩漾身邊問道。
“你看那兒。”
杭生順著楚蕩漾手指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對方所指的水麵和周圍沒有太大區別,要是硬說起來,也就顏色稍微深了點。
“你覺不覺得,那裏有東西在看我們?”楚蕩漾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