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老夫觀此樹有仙氣
這個女孩和杭生印象中該有的形象氣質完全不同。
雖然不是特別了解蕾絲那方麵的事，但杭生也聽說過她們同樣分攻和受，這一點從打扮上就應該能體現出來。
然而，麵前這位女孩居然出奇地也是炫酷風的扮相。
嗯？難道楚蕩漾在日常生活中其實是個溫柔如水的姑娘？
杭生打了個冷戰。
這位新鄰居，高鼻梁，桃花眼。但是一筆很濃的眼影抹去了那一尾桃花，齊耳短發，無袖小夾克。手臂上有很流暢的肌肉線，總之就是很酷。
“歡迎，早就聽蕩漾提起過你，初次見麵。。”
“你養狗？”
炫酷女孩皺著眉看向那邊正對杭生呲牙咧嘴的笑笑，以中性風的嗓音問道。
被對方打岔，杭生一下子忘了後麵的台詞是什麽了。按照電視劇裏的套路，假扮男朋友還得說啥來著？
炫酷女孩繞著笑笑走了一圈問道：“它是什麽品種？”
“呃。。山東細犬！”杭生作為一名警察，還算懂點狗的知識，把哮天犬的形象往腦海中的記憶靠了靠，找了個相近的答道。
“什麽山東細犬，老夫明明來自。。”
在哮天犬準備吼出來之前，楚蕩漾眼疾手快，掏出一塊豬蹄塞進它的嘴裏。
“它還會說話？”但前半句還是被女孩聽了個真切，這下子興趣更濃了。
“我們降臨者，能力眾多，總會引起身邊事物的變化。它嘛，就是稍稍進化了一點，靈智略有開發。不過也就跟鸚鵡學舌差不多，別的話就不會說了。”杭生背對著楚蕩漾比了個手勢，楚蕩漾趕緊接上。
“對對，”她並肩站到杭生身邊，在身後對笑笑比了個二的手型。“就是一點小小的進化。”
哮天犬抬頭看到楚蕩漾的手型，揮爪把楚蕩漾的手指頭全扳開，讓手型變成“五”。
楚蕩漾做了個成交的手勢。
“哦。”炫酷女孩的眼中失去了強烈興趣的顏色。
“好了，還沒介紹。這位是我的好閨蜜柯柯，全名鮑蘭柯。這位就是這段時間和我一起執行任務解決事件的好搭檔杭生杭警官。”
“好啦，我又不是不看新聞。”柯柯擺了擺手，往屋中走去。
“怎麽回事啊？”杭生小聲說道，“怎麽感覺你對你閨蜜比對你上司還要恭敬？”
“反正關係很複雜，解釋起來很麻煩。”楚蕩漾望著柯柯的背影，“你盡量不要提我在單位裏的表現。然後就。。加油吧。”
我加油？我很莫名其妙好吧！
兩人跟著一起進了屋。
門廳處隻剩下笑笑自己，看著三個人的背影疑惑偏頭。
。。。
“漾漾，我看新聞說杭警官剛加入你們小組不久吧？”柯柯坐在沙發上，雖然姿勢板正，但神態很放鬆。如果不是有楚蕩漾布置的任務，這種性格的客人還是很討杭生喜歡的。
今天的楚蕩漾是不一樣的楚蕩漾。
在這場慶祝喬遷之喜的小趴上，楚蕩漾給杭生展示了一番標準的乖乖女作派。
大家講什麽，楚蕩漾就跟著笑，笑不露齒的笑。
拿東西吃，稍微遠一點，楚蕩漾會讓杭生幫自己夠到。
而且還是十分客氣地拍一拍杭生的胳膊，指著想吃的東西用眼神示意杭生。
任誰都難以拒絕此時的楚蕩漾。
趁著柯柯去上廁所，杭生終於忍不住了，廁所門鎖咬合的聲音一響，杭生立馬轉過身，問出了憋了很久的問題。
“楚蕩漾，你這在幹嘛？我感覺隻要你把平常對我，對任務那個態度表現出來，她肯定分分鍾放棄追求你的想法。”
楚蕩漾正在啃梨，聽見杭生的話，暫且把梨放到一邊，撇了撇嘴。
“你，在接受降臨之後有沒有感覺身邊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有，”杭生回憶了一番，“換枕頭很頻繁。”
“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得你看待事物的眼光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個。。”杭生心想自己聽了大聖的話以後總想找機會煉仙丹算不算？
“沒有。”看楚蕩漾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杭生最終放棄了抖機靈。
“我有。”楚蕩漾把手中的梨放在桌子上，杭生看到這個梨被她啃了快二十分鍾了，還是輕咬幾口的程度。
楚蕩漾指著梨說道：“我以前就是這樣吃東西的。”
“什麽意思？”
“我以前吃東西，吃一點就飽了，而且也沒吃過什麽非常油膩的東西。你也看到了，現在我的零食庫，烤鴨豬蹄雞脖子樣樣不落。這種變化，是我接受了降臨之後才出現的。”
“你是說，以前你就是很。。很。。很做作那種乖乖女？然後是因降臨出現才改變了你？”杭生斟酌了一下用語。
“可以這麽說。而她，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在她眼裏我一直都是以前的樣子。”
“但是她既然是你的好閨蜜，你應該讓她知道你的變化才對。”杭生立刻說道。
“要是有說的這麽容易就好了。”楚蕩漾搖了搖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聊什麽呢？”柯柯已經從衛生間歸來了。
“之後還有采訪預約，我和蕩漾談談該如何安排時間。”杭生很自然地扯了一句謊。
接下來的話題在杭生有意無意地引導下，漸漸聊到楚蕩漾的身上。
“杭警官你肯定不會相信，漾漾現在跟以前比，變化非常大。以前的漾漾什麽事都要別人拿主意，自從加入降臨者小隊之後，已經開始有主見了。”柯柯隨口打趣道。
她的主見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強多了。杭生心裏念叨，表麵卻是附和：“那肯定啊，我們這行最鍛煉人。說起來蕩漾還是我的前輩，我剛來的時候給了我很多幫助。”
“嗯？漾漾給你幫助？她都幫你什麽了？”
杭生剛準備講講，就感覺腳背上多了一隻腳，正在反複摩擦著自己的腳。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職場當中正常的互幫互助。”杭生麵不改色地搪塞道。自己在心裏默默補充了一句：比如帶我去體驗分娩痛苦，且事先沒告訴我！
“那以後作為同事，還請杭警官多幫我家漾漾。”
“應該的，畢竟也是我的朋友。”
今天的喬遷會結束了。
雖然彼此之間沒有聊太深入的東西，但杭生的確能夠從柯柯的肢體動作以及言語中不經意的宣示主權感受到她的用意。
護食啊。
但是楚蕩漾的態度又算怎麽回事？
杭生理不太清楚了。
“猴子！老夫的豬蹄呢？”
閨蜜倆走遠之後，笑笑立刻就跑到客廳裏討酬勞。
“你不是吃過了嗎？”
“老夫後來答應你們二人不說話，那女娃可是給老夫承諾了五個豬蹄！”
“那她承諾的你找我幹嘛？”
笑笑看杭生耍無賴的模樣，在客廳裏轉了一圈，最後找到角落裏一株綠植。
“老夫觀此樹有仙氣。”
“說啥呢？那叫黑金剛，是熱帶植物，反正你肯定沒見過，不是仙樹就對了。”
“非也，若此樹以老夫體內精華培育，他日必成。。”
然後杭生就看到笑笑居然真的抬起了後腿。。
“這位爺！五個豬蹄馬上就到！”
“八個。”
“好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