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笑笑息怒
“這是。。？”杭生看著茶幾上一動不動的黑色球體問道。
“一條狗。”南棋迌回道。
“非常能吃的狗。”他哥們補充一句。
“什麽都吃的狗。”南棋迌再加一句。
杭生和楚蕩漾對視了一眼，這哥倆不會是在太空被什麽宇宙射線燒壞了腦子吧？
杭生瞥了二人一眼，伸手去拿茶幾上的圓球。
就在杭生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圓球的時候，這圓球卻自己動了，沒有規律但幅度不小地晃動起來。
杭生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把手放到圓球之上。
圓球的形狀發生了變化，體積膨脹顏色漂白。
最終在小小茶幾上出現了一隻體型巨大的短毛白色細犬。
“還真是狗？”
“怎麽是你？”
杭生與狗同時發出疑問。
“什麽叫怎麽是我？你認識我？”杭生問道。
“原來是老夫看走眼了，沒想到那日聞見的不過是些許氣息殘留罷了。”白毛犬重重地搖了搖頭，似乎對杭生很失望。
楚蕩漾在這條狗體型漲大到即將把自己的水杯碰掉之前拿起水杯，此時看到滑稽一幕趕緊喝了口水，以防笑聲泄露。
。。。
在南棋迌講述自己如何撿到圓球以及後來發生的一係列波折以至於不得不請好哥們一起照顧這條狗的經曆時，白毛狗就在屋子裏轉悠，東聞聞西聞聞，不知道想找什麽。
“南棋迌，你膽子是真大啊。就算之前新聞裏沒有明確講那個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麽案子，你作為參與者，起碼應該知道那裏很詭異吧？你居然還敢撿了這條狗自己養了幾天？萬一它也是那些人的實驗品呢？”
“我知道錯了杭警官，這不是案子實情一爆出來，我立馬就過來上交了嗎？”南棋迌解釋道。
“什麽實情，你就是怕再養兩天這條狗把你家拆了而已。”南棋迌的哥們無情揭穿道。
“拆家？它又不是二哈，它拆什麽家。”杭生提出質疑。
“咳咳，”楚蕩漾突然咳嗽一聲，指了指白毛狗所在的位置說道，“杭警官，那是你的外套？”
杭生一轉頭，看到白毛狗正在咀嚼著什麽，它的嘴邊上還有一截袖子，正是杭生的皮夾克。
“我靠！”
。。。
送走了如釋重負的兩人，杭生看著麵前的黑色圓球，陷入沉思。
那件他很喜歡的皮夾克終究還是沒搶救下來，在杭生撲過去的最後瞬間，隻看到白毛狗像吸麵條般把袖子吸進肚了。
“往好了想，最起碼能說明你的外套是真皮的。”來自楚蕩漾不知是安慰還是火上澆油的話。
“你覺得這個有可能是飛船上那批人搗鼓出來的嗎？”杭生轉頭問道。
“你不是說你看過了，它沒有任何異樣嗎？怎麽杭生你又不相信你的眼睛了？”楚蕩漾把擦好的麵霜均勻拍進肌膚裏，然後拿出一個麵具，準備貼在臉上開始今天的上班“美容覺”。
“你那個。。不是，是咱們那個小區允許養狗嗎？”杭生問了句。
“你要是不想養，明天我就去建議小區在門口貼一個杭生與狗不得入內。”
“嘖。”杭生咂了咂嘴，放棄了跟楚蕩漾繼續討論的想法。
這條狗也不能送去降臨者鑒定所鑒定。更何況降臨者鑒定所那群人。。
一言難盡。
當兩個人正式進入工作狀態以後，黑色圓球卻又不安分了起來，來回滾動幾次，白毛細犬再現。
“老夫餓了！”白毛細犬口出人言。
“下班之後去給你買狗糧，嘖，獎金還沒見到，先要在你身上花一筆。”
“狗。。糧？”白毛細犬紅眼珠子轉了轉，“二郎不在，死猴子你要給我吃什麽！？”
“二郎？死猴子？”杭生聽見這兩個稱呼，身軀一震。然後趕緊跑到白毛細犬的身邊轉圈看了幾遍。
“你他媽是哮天犬？？”
。。。
哮天犬吃了杭生隨身攜帶的巧克力，又喝掉了他櫃子裏放了好幾天的牛奶之後，終於開始講起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上的曲折故事。
哮天犬的情況屬於非常罕見的情況——它在降臨到某人身上的時候，那個人正值回光返照的刹那間。
基本上這兩個有緣無份的家夥就是前後腳，哮天犬降臨，對方一命嗚呼了。
按常理，降臨會在降臨者死亡的時候同時消失，但哮天犬是個例外。
它有一件寶物可以暫時讓它留存在世上。
就是杭生等人初見它時看到的黑球。
這個黑球來頭挺大的，是人人皆知的東西——它是月亮的一部分。
沒錯，當天狗食月成為現實，哮天犬的體內也就多了一部分的月亮。它變化成黑球的模樣其實是把體內屬於月亮的能量呼喚到體外，形成外殼保護自己。
它這樣做的理由是為了減少體內能量的消耗。
沒辦法，失去了降臨者的依托，哮天犬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消耗著能量，他隻能依靠暴飲暴食來勉強支撐，所謂見什麽都吃其實隻是無奈的選擇。
為了生存，哮天犬決定尋找它的主人楊二郎。
然而這個決定要實施起來更難，首先，它的本體並不能長時間存留於世，其次，它降臨的地方。。是越南。
所以它和一個聞起來還不錯的女孩做了交易，它幫對方尋找妹妹的蹤跡，對方帶它去見更多的人，直到找到它的二郎為止。
這個女孩就是莓可。
後來就有了飛船上的一幕，它錯把杭生身上大聖的氣息當成了二郎，以為二郎就在金字塔裏，於是便告訴了莓可。
莓可當時正準備和杭生闖入敵方大本營，本著哮天犬幫過自己很多忙的理由，莓可決定不帶哮天犬去闖龍潭虎穴。
所以才有了最後南棋迌無意中撿到黑色圓球的一幕。
降臨國外，無人收養，流落街頭，被迫打工。
兜兜轉轉一大圈，居然還是和曾經主人的對頭碰到一起。
杭生聽完神色複雜，最後他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你說的那個很能吃。。到底有多能吃？”
“哮天犬？”沒等哮天犬給杭生回複，那邊剛準備入睡的楚蕩漾卻走了過來，“你說它是哮天犬？”
“怎麽了？你祖上跟哮天犬有淵源？”杭生反問。
“切，”楚蕩漾也和剛剛杭生的動作一樣，圍著哮天犬轉了一圈，然後說道：“哮天犬不是黑的嗎？它怎麽是個白的？”
“嗷嗚！黃口小兒氣煞老夫！老夫生而為白，二郎曾言，老夫之白，猶勝皎月三分，爾何敢汙蔑老夫！”不知道怎麽破的防，反正這話一說出來，哮天犬立馬暴跳如雷。
“息怒息怒息怒。”杭生可不想在這看什麽人狗大鬧辦公室的電影，趕緊順了順哮天犬的毛。
“起名了嗎？”楚蕩漾踢了杭生腳後跟一腳。
“起名？大姐，這是哮天犬啊，我給它起什麽名？”杭生莫名其妙。
“你不是決定要養它了嗎？那肯定是要起名的。哮天犬？你出去遛狗就喊哮天犬啊？”
啊這。。杭生還真沒想過這麽細節。
“哮天犬，就叫笑笑算了。”
杭生和哮天犬對視一眼。
“息怒息怒息怒！”杭生趕緊給對方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