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妥協
“你怎樣保證你不會違背你說的這些話。”杭生眉頭緊皺，“你說在你得到我的身體之後會放過他們，你如何保證？”
“看來你是準備選第一個選項了？明智的選擇。”僵屍很開心地回道。
杭生不可能選第二個選項。就像剛才自己提出的問題一樣，第二個選項中自己要如何才能保證做到每年給這個源頭之蟲換一副身體？自己的保證對方能信嗎？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必然會給自己留下籌碼，比如說給那群人身上動些手腳。
被源頭之蟲動了手腳的人，杭生真的敢放他們回歸社會，回歸到日常的生活中嗎？
第二個選項，就是個陷阱。
杭生的問題僵屍早有預料，他仰著頭說道：“警察，你應該聽到了，你的同事現在在下麵被我的子民控製著。甚至我不妨告訴你，下麵的人除了幾個有能力的，其他都已經被我的子民控製住了，他們的生死都是我一念決定。”
“但我可以先把他們放了。”
“這不夠，這並不能讓我相信，你的子民會放掉剩下的人。”
“上麵的人我也能先放一部分，這樣吧警察。除了我現在的王座，以及用來控製你同事的必要人手以外。。我可以先放過剩下的人。五個，我隻需要給我的子民留下五個身體。甚至於你可以在那些被我放過的人醒來之後，組織他們先離開，如果你同意我的話，你現在就可以聯係你的上級。”
“那這五個身體，你又怎麽能保證在得到我的身體之後放過他們？”
“警察！我已經給出很大讓步了，如果你還是沒法相信我會放過這五個人的話，那。。魚死網破？”僵屍玩味地說道，同時學著杭生的動作敲了敲桌麵，“警察你好像不太清楚你的身體有多大價值，有了你的身體，五個其他的身體根本不值一提。”
“你先讓你的子民帶著地下的人上來，當著我的麵把他們的身體全都還給他們，我們再談下一步。”
“可以，但是你的同事必須留在下麵，留在我的子民的控製中。”
杭生叼起一支煙。對方的提議的確是可行的辦法，唯一讓杭生不放心的是，當自己的身體被對方所控製以後，他到底能不能按照約定放走剩下五個被控製者？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自主選擇權交在對方的手裏。
杭生一支煙抽完，沒有任何停頓地點燃了下一支煙。
“怎麽了警察？這是在移交身體之前給我下點毒嗎？”僵屍輕鬆地說道。
杭生懶得理他，這時候對麵已經在以勝利者的姿態說話了，話語間有些過分的詞匯杭生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關鍵在於要如何破這個局？
。。。
“我答應你。”杭生踩滅一顆煙頭，抬起腳的時候腳下足有十幾個被踩扁的煙頭。
“我還以為警察你會把這棟建築裏的毒藥找來一半都吸掉之後，才會答應我。”對麵的僵屍眉毛一挑，拍了拍手。
這個位置的視角很好，杭生看到從楚蕩漾留下的通道裏走出了成群結隊的人。
這些人很多都能夠控製自己的部分軀幹，所以隊形排得還算整齊。隊伍的兩側則是兩個完全喪失自製力的僵屍，麵無表情地看著隊伍。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些人慢慢地清醒了過來。一些隻有手腳不受控的人們反應更明顯一點，他們驚喜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腳，原地蹦達著。
很多人朝上麵的杭生點頭示意，甚至還有歡呼鼓掌的。他們不知道杭生的處境，隻知道是這個男人上來以後給自己解除了夢魘。
杭生笑著回應。
從人群當中走出三個沒有回神的人，在人群當中扒拉出一條道來，一直走到四樓奶茶店。
杭生的分身審視著每個人，並對著他們喊話道：“你們先出去，外麵有接應你們的部隊。走北門，北門上纏著一些膠帶，拆下來就好了！”
慶幸著災後餘生的人們一邊道著謝一邊爭先恐後地往門口跑去。杭生盯著上來的僵屍們的臉色，想要看看自己提到開門方法的時候有沒有哪個神色不對，可惜並沒有。
“警察，別白費功夫了，就算你現在能發現我的王座是哪一個，我也來得及在你動手之前拉上你那個同事給我陪葬。或者說警察你覺得這幾個人的命再加上你同事的命都沒你的命值錢？”源頭之蟲學習的速度的確夠快，現在講話都帶上腔調了。
杭生不答，盯著那邊的每一個人，確認了每一個人身上都沒有異物存在以後，目送著他們走到走廊盡頭。然後調了調無線電的信號，接通了外麵部隊的無線電。
“這裏是杭生，現電器賣場內已無感染者存在，即將把所有治愈者送出賣場。重複。。”說完這句話以後，杭生直接拔出無線電的電池，不再通話。
“哦，很好。”僵屍又拍了拍手，三個僵屍圍了上來。
“該履行我們之間的交易了，警察。”杭生沒有立刻說話，隻是攤開手，把目光從三個僵屍的身上掃了一通，這才說道：“我要做什麽？”
“你放鬆就行了，從一個低級生命體進化成高等生命體多少會有些痛苦。”僵屍離杭生越近，那聲音就越顫抖。
杭生攤開手，閉上眼，完全放棄了抵抗。
“很好，是這樣就是這樣。。”位於三位僵屍左手的那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杭生的手臂上，一個肉包在他的肩頭鼓起，快速地沿著手臂爬下來。爬到手腕的時候消失不見，然後就有血色自對方的手心處迸發開來。
杭生突然皺眉，表情很是痛苦。
源頭之蟲在剛進入杭生體內的時候，感受到了強大的抵抗，這種抵抗並非來自杭生的意識，而是來自於這具身體的抵觸。
源頭之蟲在杭生的體內舉步維艱，但它甘之如飴。抵抗的力量越強，自己的王座就越好。一想到這些力量待會就會為自己所用，源頭之蟲甚至在杭生的體內呻吟出聲。
“愚蠢的低等生命體，你的身體和我結合了以後，我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高等的生命。到時候我想要稱王易如反掌！你的同事的身體也不錯，可以作為我的第一子民，共享榮光！”
源頭之蟲在杭生體內蠕動得越來越快，按道理來說越接近生命的本源，阻礙就該越強才對。不過源頭之蟲不在乎這一點異常，就當是那個低等生命體放棄抵抗了。
終於，在臨近這種生命體本源所在之處的時候，源頭之蟲再也感受不到什麽阻礙，前方變得暢通無阻！隻要吃掉他的本源。。源頭之蟲已經開始幻想著自己操控這片新天地的未來了。
一道金光閃過，源頭之蟲來到了杭生的本源所在，這是一個生命最寶貴的精華所在，也是吞噬一條生命最享受的時刻。
源頭之蟲感受著周圍傳來的力量。。不對，這力量為什麽還沒有我剛進來的時候強？
源頭之蟲睜眼，它看到的是。。一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