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嚴峻
“所以你想到了解決辦法了嗎？”楚蕩漾不再糾結於杭生騙人的事，問起了他的打算。
“我剛才腦子裏有個計劃的雛形，但是需要你的幫忙。”杭生扔掉嘴裏含濕了的煙，看著楚蕩漾道。
“你先別說，我也有一個計劃，讓我先跟你說吧。”楚蕩漾清了清嗓子，“我們可以聯絡於組長，讓於組長準備足夠的人手在外麵接應。然後通過我開的通道，把這裏的人一個一個往外送。每送出去一個，你就用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這個人身上有沒有所謂的異物。有，就讓於組長區別處理。”
杭生的眼前一亮，這個辦法他沒想過，但是聽著比自己剛才想到的計劃好多了。
“就這麽辦！”
看到杭生亮起來的眼神，楚蕩漾苦笑一聲：“可是這個方法有幾個地方需要注意一下。首先，最關鍵的就是我的能力可能要等一段時間才能使用了。”
“嗯？”杭生盯著楚蕩漾的臉問道。
“之前你應該也聽到了，我用一個道具把聲音直接傳到了你們心裏。這個道具對我的消耗非常大，一般而言在我用過這個道具之後，這一整天什麽都幹不了了。雖說最近的契合度有所提高，但目前根據我自己的感受來看，至少兩天，兩天之後我才能重新激發降臨現象。”
杭生臉上的亮光暗下去了，剛剛升起的希望轉瞬就滅了，這可真夠打擊人的。
“不過也沒關係，本來這件事就需要於組長先耗費時間調集人手。所以用兩天時間來準備也算充裕。但。。”楚蕩漾看著杭生。
杭生知道她要說什麽，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人兩天之內會不會發作。我的眼睛雖然能幫我看清楚他們身上異物的多少，但並不能告訴我這些人身上的異物什麽時候才能控製他們的身體。”
“如果發作了，我沒辦法幫你再控製這麽多人。”楚蕩漾看著杭生的表情說出這句話，說完之後語調一轉道：“說說你的計劃吧，杭警官。”
“我？”杭生摸了摸後腦勺，“我想的是，等楚警官你恢複了之後，我就自己衝到上麵去，用堅固膠帶把上麵那些人捆住，然後放於組長他們進來。我的計劃也需要你恢複才行，不然沒人看著停車場裏的人，我可不敢隨便離開。”
楚蕩漾和杭生眼神相對，同時歎了口氣。
停車場裏的燈光大亮，這說明現在的時間至少是傍晚。
坐在停車場裏的人們紛紛取出自己身上僅有的那點食物吃了起來。食物並不多，杭生也沒搞平均分配那一套。他的眼神一直鎖定在幾個人身上，這些人都是在他眼中異物攜帶過多的人。
楚蕩漾坐在一邊，偶爾閉上眼休息一會。即便是累成這樣，她也很自律地沒有睡覺。在她認為自己應該睡覺的時候，她會很快進入深度睡眠，並且在四五個小時後醒來。
突然楚蕩漾注意到杭生身上的肌肉緊繃了一下，隨後就看到杭生站了起來，視線在往遠處張望。
是一個被杭生列為重點觀察目標的人突然站起來了。
“你要幹嘛去？”楚蕩漾看到杭生準備走過去，趕緊叫停。
“那個女生是異物攜帶最多的，我當然要去看看了。”
“人家女生上廁所，你去看什麽？”楚蕩漾揪著杭生的衣角，費勁地站了起來，白了杭生一眼之後往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等下，楚警官你不是不能使用。。”
“就算我不能，你也不能跟著！”楚蕩漾瞪了杭生一眼，“而且即便沒有降臨能力，在被襲擊之前喊救命我還是做得到的。你好好看住這裏的人就行了。”
楚蕩漾走後，杭生就感覺坐立難安。萬一一會楚蕩漾麵色鐵青，如行屍走肉一般地朝自己撲過來怎麽辦？
楚蕩漾的身材。。行屍走肉的動作。。膠衣。。。。。。
“想什麽呢？”杭生正走神呢，卻發現楚蕩漾已經走到身邊了。
“這就回來了？”
“特殊時期，女生也會注意節約時間的。”楚蕩漾晃了晃脖子，靠坐在牆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她沒有。。”
“她要是有，那你現在就能如願以償地站在女廁所裏了。”楚蕩漾駁斥一句，絲毫不留情麵。
“也是。”杭生應了一句，顯示出身為老男人的厚臉皮。
兩人坐下之後，杭生努力地睜大眼睛。但是洶湧的困意不斷襲來，讓杭生很難堅持。在楚蕩漾斜眼睥睨中，杭生睡了過去。
。。。
“昨晚沒事吧。”
杭生一個幹淨利落的仰臥起坐，隨後看著身邊的楚蕩漾問道。
“無事發生。”楚蕩漾打了個嗬欠，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我覺得最需要自律貼紙的地方是你的後腦勺，以後你的後腦勺靠著什麽地方超過五個小時就應該叫你起床。”
杭生訕訕地笑了笑，昨天楚蕩漾那種狀態，自己是不應該讓她守夜的。可是不知為何，昨晚的困意讓人完全無法忍受。
“杭警官，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過去這麽久了，這些人身上的異物有沒有消退的跡象？”看得出來楚蕩漾已經很困了，但她還是想到了現在的關鍵問題。
杭生眯著眼掃視了一圈，隨著頭部的轉動，楚蕩漾能看到杭生的臉色越來越差。在看過所有人之後，楚蕩漾先開口道：“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多了？”
“不僅僅是多了，有些重點觀察對象身上攜帶的異物。。已經和我在上麵看到的那些僵屍差不了多少了。”說話間，杭生已經站起身來，原地做著準備活動。
“你要幹嘛？”楚蕩漾嚐試著扶牆站起來，起身之後打了個晃才穩住。
“我要離他們近一點，如果出現什麽狀況，我可以保證第一時間動手。”杭生說完閉上嘴，不帶任何表情地走向人群。
情況越來越糟了，楚蕩漾看著杭生的背影，輕輕拉下拉鏈，將手伸到衣領中。然而當她完成這個動作以後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整個人縮了回去。慢慢靠牆坐下的楚蕩漾把手從衣領中掏了出來，手上沒有任何道具，隻有手心裏觸目驚心的血跡。
“越來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