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人比月媚
時間線稍稍往前推一推。
杭生用力關上車門，同時對旁邊的楚蕩漾問道：“許可下來了吧，我們帶她回去問話應該沒問題了吧？”
“嗯，於組長雖然也說了證據不足的事，但是對於這樣一個需要特殊對待的存在來說，盤問一下也不算超出規定。”
兩人一起走進公寓，前往沈巧居住的樓層。
和上次可不一樣，有了許可，這次杭生是挺著腰板走進電梯的。
楚蕩漾則從進了電梯以後就開始往外掏東西，除了上次見過的會發射空氣彈的指套以外，還有不少杭生沒見過的小玩意。楚蕩漾也沒解釋，就在電梯裏給杭生的身上安裝了起來。
“咳咳，這都是什麽啊？你在我身上加零件，好歹跟我解釋一下？”
“到我讓你用的時候，別猶豫就行了。”楚蕩漾簡單回複道，同時在自己身上動了同樣的手腳。
電梯門打開以後，兩個人和上電梯之前的形象並沒有差別。不過杭生走路的步伐充滿了自信。
“叮咚。”沈巧家裏沒有回應。
“叮咚叮咚。”“沈女士在家嗎？我們還有一些調查需要沈女士幫忙完成。”杭生喊了一句。
依舊沉默。
兩人對視一眼，楚蕩漾掏出一個有點大的攝影機，對著沈巧房門及兩邊的牆壁掃了一圈。
“裏麵沒人。”楚蕩漾得出結論。
“不可能啊？我們上來的時候不是看到那輛紅色小跑車了嗎？”
楚蕩漾皺了皺眉，從衣領裏掏出一個手電筒，對旁邊的牆上打光。
“我之前在她身上留了點東西。”楚蕩漾解釋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解釋給誰聽。
新的畫麵出現在牆壁上，這畫麵就像是一道城市俯瞰圖。
“她在天台！”杭生與楚蕩漾異口同聲。
與此同時，就在這座公寓樓的樓頂，沈巧身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站在天台的邊緣雙臂打開，迎著晚間的風閉目輕嗅。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亮，能和沈巧相伴的隻有星光。這樣的晚風配這樣的美人，真是夜裏難得一見的美景。
如果沒有兩個愣頭青一樣的家夥闖進這幅畫中的話。
“沈巧女士，能請你配合我們再走一趟嗎？”有了線索的杭生放棄了等電梯的時間，二十幾層樓幾乎是一口氣爬了上來。如今看到飄飄欲仙的沈巧，杭生根本沒心思欣賞，開口就直奔主題。
楚蕩漾是跟著杭生前後腳踏上天台地麵的，杭生跑得太急了，楚蕩漾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他自己有能讓電梯加速的道具。
“兩位找我有事提前聯係一下就好，怎麽急成這樣？”沈巧笑了笑，向兩個人走了過來，“不如跟我到公寓裏，大家坐下來喝點東西慢慢說。”
“沈女士想喝什麽，我們路上買就好了。”楚蕩漾往左踏出一步，露出了完整的身形，“如果沈女士覺得冷的話，倒是可以回公寓套個外套。”
“啊，謝謝楚警官。”沈巧點了點頭，就要準備往樓梯口走去。
“沈女士，有個問題想問，”杭生這時候身子一橫，攔住了沈巧的路，“今天的月光雖然不亮，但是總歸還是能看清一些東西。我這個人有些壞習慣，每次到一個新環境就會仔細觀察周圍。所以我很想問問，沈女士，你的影子去哪了？”
楚蕩漾聞言眼睛跟著往地上瞟，然後她也注意到，雖然不明顯，可自己二人的影子還是能看出個輪廓。
但是沈巧，她的腳下什麽都沒有。
沈巧也跟著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隨後自言自語道：“我的影子？我的罪惡！在我宣誓的那天，就已經離我而去了！”
這句話話音一落，沈巧整個人都開始發光。並不是什麽耀眼奪目的光，隻是蒙紗般的銀光，讓沈巧的氣質更為脫俗，也多了一份神秘。
沈巧的眼睛閉上了，再睜開時，兩道光柱從她的眼睛裏射了出來。這兩道光在天台有限的空間裏幾乎驅散了所有黑暗。
楚蕩漾給自己戴了一副眼鏡，之後神色一變，立刻原地蹲下朝天台的地麵貼上一道膠帶。
“轟！”肉眼可見的氣浪以沈巧為中心爆發開來，天台上擺放的一些物什被這道氣浪波及之後，並沒有被推開，而是原地化為齏粉！
看到這一幕的杭生怎敢猶豫，立刻擋在楚蕩漾的身前，劇烈的痛感從杭生擋在前胸的雙臂處傳來。杭生牙都快咬碎了，但還是沒能站穩，後背頂著楚蕩漾一起從天台上飛了出去。
“你能不能挪一挪！”極速垂降的過程中，楚蕩漾在杭生的耳邊喊道。
“挪什麽啊！你快點想辦法啊！”杭生雙臂的劇痛還沒有消退，聽見楚蕩漾的話用力吼著。
“你擋著我了，我拿不到東西！”聽了楚蕩漾的這句話，杭生才意識到自己和她現在後背貼前胸，那股衝擊力讓二人一點空隙都不剩了。
杭生掙紮著，努力地忍著劇痛打開雙臂，讓自己有了控製平衡的能力。在空中翻了個身，用兩臂撐著給二人撐出一點距離。
楚蕩漾沒有猶豫，趁此機會拉下拉鏈，以極快地速度掏出一把傘。
傘麵打開，強大的氣流回頂，終於讓杭生二人下降的速度慢了起來。
“為什麽不用那個戴在頭上的螺旋槳？”吐出一口氣的杭生直勾勾看著地麵問道。
“剛剛下墜的速度太快，用那個就來不及了。”楚蕩漾與杭生所看的方向相反，視線固定在樓頂的位置。
發著銀光的身影正佇立在大樓的頂部，由於距離太遠，楚蕩漾並不能看清樓頂沈巧的表情。
“但是現在我們得用那個東西回到樓頂啊！”杭生眼看著他們都快要落地了，趕緊喊道。
“不用了，”楚蕩漾收回視線，目光重新放到杭生身上，“她走了，那個速度我目測沒有道具能追上。”
“啊？”杭生聞言抬頭。
今晚月亮不亮，星光點點。天台之上，一片黑暗。
啪嗒。
兩人此時剛好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