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1：良心有一點點痛
袁鳳薈帶著聞櫻四人回了自己家。
聞櫻還是第一次來袁鳳薈家。
女強人的住所面積不小，裝修非常高大上，配色和傢具像高檔酒店不像家，似萬編輯這樣的土鱉進了客廳都不敢太用力呼吸。
「做明星經紀人這麼有錢嗎？」
萬編輯喃喃自語。
宋佛鄉瞥了一眼好友：「什麼錢不錢，你太庸俗了！」
宋佛鄉一屁股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柔軟的皮質隔著褲子都能感覺到不同，還有支撐力恰到好處的填充物……哦，這沙發真不錯，一會兒問問袁鳳薈是啥牌子，等他掙了錢也得買一套。
談錢是很俗，沒錢又萬萬不行，這就是世界的現實。
聞櫻用眼睛掃了一圈，還挺好奇：「袁老師，你買的房呀？這房子應該不便宜。」
袁鳳薈從冰箱里拿出幾瓶水：「我買什麼，我租的。我又不會在蓉城長待沒有買房的必要。就算要投資房產，內地一線城市是比蓉城更好的選擇，蓉城很適合生活，不太適合奮鬥，不管是天驕還是我本人早晚都會走出去。資產嘛沒必要置辦太多，核心資產比一堆普通資產都更有價值。」
袁鳳薈好像是隨意扯了幾句家常，聽在聞櫻四人耳里有四種不同的理解。
小鯢本來就是外地人，因為工作和戀人已經對蓉城產生了一定歸屬感，現在袁鳳薈說蓉城只適合生活不適合奮鬥，小鯢不禁反思：難道自己選擇錯了？
不，沒有錯。
自己和袁老師又不是一樣的人，搞出版的本來就沒有明星經紀人有錢，工作價值並不能全以經濟收入來衡量！
萬編輯是萬年不翻身的老鹹魚，手裡握著鄒蔚君留下的《噓，小秘密》系列就能活得很滋潤，典型的居安不思危，想搞掉鮑立新不是事業有追求，單純就是看不順眼鮑立新做事風格，順帶要幫好朋友出出氣。
天驕和袁鳳薈早晚都要離開蓉城，有那麼一兩秒鐘萬編輯想到了自己：都這把年紀了，還能蹦躂到哪裡去嘛，做人還是不要心比天高咯！
宋佛鄉則是一臉淡定。
投資一線城市的房產有搞頭，這哪裡需要袁鳳薈提醒嘛，他其實也曉得撒，就是現在手裡沒錢。
哼，等他把暢銷書寫出來掙了錢，也在一線城市買套大房子，房子里就擺著這樣舒服的沙發。
——只有一線城市的大房子和高檔沙發，才配得上留學歸來的小嬋！
唯有聞櫻偷偷嘆氣：袁鳳薈根本就沒把鮑立新放在眼裡，說來說去還是想代理她的經紀約。
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諸葛倪、諸葛宋和諸葛萬又湊在了一起交頭接耳密謀大事，袁鳳薈家絕對安全不怕被人打小報告。
聞櫻有預感自己會抗不住袁鳳薈的攻勢。
從聞櫻認識袁鳳薈開始，對方想做的事就沒有一件失敗的。
「袁老師，如果我父母同意簽約，我需要付你多少錢？」
和熟人提錢是有點尷尬啦。
但現在的一點點尷尬換以後不反目成仇，這樣想就不尷尬了嘛。
聞櫻說是要付錢給袁鳳薈而非天驕……袁鳳薈眸光一閃，這是真不想上鏡做明星呀，否則就是直接和天驕簽經紀約了。
「我拿你小說收入的10%，只簽你接下來三本書的經紀代理權。簽約期內任何一本書沒有達到200萬冊的銷量，我這個經紀人一分錢報酬不要，這樣的條件你同意嗎？」
假如一本書定價30元，聞櫻現在能拿15%的版稅，以200萬冊的總銷量計算，聞櫻能拿的版稅不過是稅前900萬，袁鳳薈抽成10%是90萬。
比200萬冊更多的話……聞櫻自己都沒信心一本書能賣三四百萬冊啊！
就算能賣400萬冊，袁鳳薈替她運作一本書頂天拿一兩百萬，袁鳳薈有天驕股份，當著李夢嬌三人的經紀人，根本不缺這一兩百萬的報酬嘛！
袁鳳薈這是享受工作的成就感，還是想以三本書出版代理的經紀約為魚餌，釣聞櫻以後出讓更多的代理權？
聞櫻不知道。
她只知道實體書的市場輝煌不了多久啦！
聞櫻一直覺得《少年偶像》銷量會是她以後所有作品中最高的，現在袁鳳薈張口就是三本都要破200萬——
聞櫻看向袁鳳薈的眼神帶著同情。
袁鳳薈被這眼神搞得不自在：「你這樣看我做什麼，你懷疑我能力還是不信我人品，我們是要簽合約的！」
「沒沒沒，我信……」
聞櫻其實怕袁鳳薈把話說得太滿。
以後三本書沒賣到200萬冊，袁鳳薈一分錢報酬都沒有，那就是白白為聞櫻打工，聞櫻的良心會有一丟丟痛！
當然，袁鳳薈若能打破出版業山河日下的趨勢，逆勢打造爆款，聞櫻作為得益人又豈會拒絕！
「從我個人立場來說，我是同意的。我百分百相信袁老師你的能力，但你也知道，這件事我要和父母商量嘛……對了，在我們正式簽約前，袁老師你都還能反悔，比如這200萬冊銷量的基礎條款，要不要降低點？」
聞櫻笑眯眯的，袁鳳薈不由眯了眯眼：「你這是激將法？不用修改，200萬冊的銷量我有信心完成，完不成我就不抽成，這樣對你更有利，不管怎麼看都是你賺大了哦~」
聞櫻：哦，已經勸過了，自己良心不用痛了。
袁鳳薈：說了200萬冊銷量，又沒說只是內地市場，把小說賣去HK、寶島，賣去亞洲其他國家，甚至漂洋過海賣到歐美市場，也在出版代理權範疇內哈！
小狐狸和老狐狸都非常滿意，都覺得自己賺大了，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
「我會把合同準備好的，你徵求父母同意后隨時能簽約，我希望你能早點答覆我，那我就能替你去處理《尋雍》的事了。那位鮑總編真是可笑，難道以為只有蓉城文藝出版社能出書嗎，我敢說有很多出版社都爭著想要你，15%的版稅並不是你最高價值~」
世界很大，聞櫻應該到處看看，誰給的條件好就和誰簽約唄。
袁鳳薈的話讓小鯢急了。
「那不行，鮑總編不懂小魚的價值，我懂呀！文藝出版社能離開小魚，《星火》不能離開，我們還是把鮑總編趕走吧，一勞永逸！」
趕走鮑立新就能一勞永逸嗎？
當然不是。
沒有鮑立新還有別人，除非小鯢能馬上當總編。
袁鳳薈不和小鯢爭辯，攤了攤手：「那這樣，我們分頭行動。我替聞櫻聯繫新的出版社，看看能不能談到更好的條件，你們按自己的想法去趕走鮑立新，誰先成功就聽誰的唄。」